“擦!你特麼對我發什麼邪火呢?”笑笑被他惹得一下炸了毛,本來心情就有點鬱悶,又被楊戩這樣罵一通,她就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
“我招你惹你了?莫名其妙的拿着我罵,你是我的誰啊?有病趕緊回家吃藥去,別拿着我來撒氣兒!我還一肚子火氣呢,你少來惹我!”
“你!你!你!你這可惡的死女人!”楊戩被笑笑的話給噎得啊,那叫一個憋氣惱火,只差沒把臉氣綠了。
她怎麼能說這些傷人心的話出來?要不是爲了她,他至於大老遠奔波來地府管那破事兒麼?瞧着她看那小白臉的眼神兒,他不過是心裡拈酸得難受才忍不住罵了兩句,可這死女人說的話能是人話麼?簡直要把他楊戩活活氣死了!不是她的誰?不是她的誰,還讓孩子管他叫爹?
“沒錯,本神君不是你的誰,以後你的事兒本神君也不會管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越想越氣的楊戩火大的吼完後,捏訣就回了天庭,走的的那叫一個毫不猶,沒半分拖泥帶水的。
“魂淡!有種以後別出現在老孃面前!該死的魂淡!”笑笑委屈又惱怒的捏着拳頭對天吼了幾句,垂頭喪氣的也不跟閻王招呼一聲,只管沉默的帶着陳益和李世民返回陽世的白虎殿。
一路上因爲笑笑的陰沉和沉默,讓陳益也不敢貿然的上前搭話,他就怕自己一句話沒說好,惹毛了笑笑反倒被笑笑當出氣筒使。這種低氣壓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他們把李世民的魂帶回白虎殿,也不見有絲毫的改善。
白虎殿上的衆人,正在焦急等待着笑笑他們折返回來,忽聽魏徵大喊一句‘回來了,回來了!’,於是所有人都朝放光之處看去。只瞧笑笑一臉陰鬱的抱着娃,身後跟着背馱李世民的陳益,雙雙從地底升到了地面上來。
笑笑指揮着陳益把太宗的魂體放到地上,而後讓他代爲看着金寶,便盤腿席地開始念起口訣,讓太宗的魂體自己歪歪斜斜的走回屍體中。
隨着笑笑一聲‘行了,大功告成!’後,大家都期待的看向太宗的棺槨。只聽棺材裡傳來一聲大喊‘嚇煞寡人也!,那原本已經死亡多時的李世民竟坐將起來,與往常一般無二了。
殿上衆人見太宗已然回魂,除了高興還有驚嚇的情緒。你看那皇后嬪妃,文臣武將無一不是心慌膽顫的。宮妃們一個個面如秋後黃桑葉,又似狂風吹倒的敗芙蓉。儲君也是腳軟難立,難扶喪杖盡哀儀。衆臣中膽小些的,更是無不悚懼骨軟筋麻。
幸得有正直的徐茂公,理烈的魏丞相,有膽量的秦瓊和猛撞的敬德上前,將還坐在棺中的李世民扶了出來。
笑笑看了一眼在羣臣簇擁下驚魂未定的太宗,煩躁的擡高聲音說道:“李世民,既然你已經還陽,可別忘了在枉死城時說過的話!你快點下旨,老孃還忙着呢,沒時間在長安耗着!”
太宗經笑笑這般一提醒,想起了自己曾說只要還陽,就封玄奘爲御弟的事情。於是他忙不迭的讓魏徵擬旨,自己口述着,佈告天下賜封玄奘爲御弟。
聽到聖旨的
內容後,陳益傻在一邊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倒是那殷丞相樂呵呵的替陳益接了旨,歡天喜地的謝過天恩,才帶着陳益辭了太宗打道回府。
剛出白虎殿的大門,不容殷丞相多言感謝笑笑,就見陳益一把抓着笑笑的手,哭天抹淚的說:“神仙姐姐,你這不是害了我嗎?陛下封了御弟後,這下子我不就真要剃頭做和尚去了?我不要當和尚啊!”
心煩氣躁的笑笑被陳益鬧的是鬼火直冒,她一怒之下擰着陳益的手背就罵道:“吵吵什麼?沒見姐正煩着呢嗎?行了,別嚎了!既然你已經被太宗封爲了御弟,那現在我們就出發吧!”
“出發?這會兒又要出發去哪兒啊?”陳益疑惑的問着,腳下縮退着想要轉身跑走,無奈卻被笑笑拽得緊,讓他想溜也溜不了。
“當然是去救寶寶的悟空爹爹了!”金寶搶白的說着,揚起小拳頭笑眯眯的對笑笑道:“孃親,出發咯!我們去救悟空爹爹!”
“嗯!”親了一下可愛的小金寶,笑笑拽起陳益的衣領子,掐訣喚出雲朵就踏雲飛向空中,豪情壯志的對蔫巴巴的陳益說:“玄奘,咱們上路吧!”
唔,他不想當玄奘!也不想上路!更不想去救什麼悟空爹爹!他想回家啊!他陳益的人生爲什麼如此可悲?居然被迫要做和尚去?蒼天啊,賜給我一個五雷轟頂吧!
陳益肉牛滿面的看着天,垂頭喪氣的任由笑笑拽着他飛行於半空,漸漸離開了長安這座古代的大都會。
飛行過程中笑笑一直是悶悶不樂的,她總在思考一個問題:爲什麼楊戩會讓她的情緒波動這麼大呢?
雖然因爲李建成的投胎,使得她本來心情就不好,但也不至於因爲楊戩後來那番埋汰,讓她惱羞成怒成那樣兒啊!難道是自己喜歡那個三隻眼?
笑笑被這個念頭嚇到了,她慌忙搖了搖頭,拒絕面對和承認這個可怕的的想法。而她心裡的小人兒,也是驚恐的擺手搖頭,連連否認。要說喜歡的話,她絕對不可能喜歡三隻眼的!要排也是死猴子和小流氓排在前面,她怎麼可能喜歡三隻眼那混球呢!
笑笑在這邊是陷入了自己的糾結思維中,而陳益在那邊則想着要怎麼提醒笑笑一下,將來吃啥用啥穿啥這樣的瑣碎民生問題。因爲他們貌似連行李都沒有就匆匆上路了,這些問題可都是頭等大事,不能不去考慮的呀!
兩人就這般各懷心思的又行了一段路程,陳益實在受不了高空的風吹霜凍,只好苦哈哈的求笑笑能落地去休息一晚。只不過等兩人下降到地面後,他們都覺着後背脊一寒,因爲他們落到了一片亂葬崗的荒墳地裡了。
擡首望,不見明朗月光,繁星璀璨,空中漆黑黑一片,無端讓人心慌。垂眸看,四下荒蕪,墳地遍野,蟲鳴鳥語皆無,靜謐清幽的叫人莫名膽寒。
夜風時起時停,偶爾不知從哪還能傳出貓頭鷹的叫聲,在這種詭異的地方又攙和上以上所述,是個人都會有些怕怕的。
陳益吞了口唾沫,緊緊的跟在笑笑身邊。如果她是女人的話,現在絕對已
經是死抱着笑笑,尖叫着不會撒手了!
“神,神,神仙姐姐,我,我們,我們還是迴天上飛吧,這裡真是太滲人了!”爲毛他們會降落在亂葬崗裡頭啊?他現在只想回到空中去,哪怕被風吹的凌亂,被霜凍成冰棍,他也不要再呆在這地兒半秒鐘啊喂!
笑笑點了點頭,十分贊成陳益的提議。別看她已經修得不死不滅之身,又到過地府上過天庭的,可骨子裡她還是很害怕墳地這些至陰的地方。正掐訣之際,忽聞一陣輕細的悉悉索索之音,笑笑和陳益嚇得雙雙對視一眼僵在了原地。
伴隨着那窸窣之音出現的,還有昏暗搖曳的光點。見狀,笑笑和陳益慌忙的蹲下了身,以茂密的草作爲隱蔽,躲在了一個墳包後面。待悉索聲停住後,緊接着他們就聽到了一個低低的啜泣聲。
那是一個男人的低泣之音,一開始只是壓抑的抽泣,漸漸的那聲音就變成了痛哭,直至最後演變成嚎啕大哭。
“嗚嗚嗚,娘子啊,你去的太早了,爲夫實在是捨不得你啊!嗚嗚嗚,你年輕輕就那般撒手人寰,舍下爲夫一人奔了黃泉路,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嗚嗚嗚。
這些日子以來,爲夫痛苦的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食之無味朝不能安啊,嗚嗚嗚,你我連洞房都還沒來得急入,爲夫的更是連一口肉沫子都沒吃上,你就說去便去,你這不是在折磨爲夫嘛,嗚嗚嗚。”
哭嚎聲還在繼續,卻聽一個涼薄的聲音說道:“男主子,別難過了,下次再娶新女主子的時候,你可以吸取這次的經驗教訓,先上車再補票,到時候新女主子要是又死了,你就不會遺憾成這樣了!”
那哭聲忽停,怒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奴才嗎?主子我是在爲沒能吃上到嘴的肉而哭麼?你沒見主子實則是在爲你的女主子傷心嗎?想她十八年華一枝花,竟是如此早早夭折凋落,讓我一個人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慾火焚身下只能跑來這兒哭哭。你還不知道主子我什麼性子?哼!”
“男主子恕罪,男主子息怒。奴才說錯了,說錯了。男主子莫要再傷心了!要不這樣吧,男主子再衝一回喜如何?再娶一位女主子回來!”那人如是建議到。
“再娶一個女主子回來?”哭嚎的男人有些憂鬱的說:“你主子我都娶了十八個女主子了,哪一個不是洞房都沒入,人就死了的?這方圓百八十里,早就沒人家會願意把女兒嫁給我了,你讓主子我上哪兒去找新女主子啊?哎,自古多情空遺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啊……想我一片柔情,終是隻能陪着美人們眠於棺槨中了。”
噗!敢情這位憂鬱小郎居然是個克妻的鰥夫?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哭墳,爲的其實也就是來發泄一下沒洞房,老婆就掛掉了的那種慾求不滿?哈哈,笑死人啦,這是什麼一個極品喲!
笑笑忍不住的大笑出聲,抱着金寶坐在地上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就連蹲在一邊的陳益也是笑的前仰後合,後槽牙都能看見了。
“誰?誰在那邊?”被驚到的主僕二人叱問到,打着燈籠向笑笑他們藏身的地方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