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個女子是在乎夜瑾的,很在乎很在乎,但是那種在乎,比男女之情似乎更多一些其他的感情,他們甚至能隱隱聽出一些縱容和類似於對孩子的寵愛。
感覺似乎很荒謬,因爲向來只有后妃把帝王的愛視作榮寵,還從沒有人把一國之君當做需要寵愛的人……
可就是這種荒謬的感覺,讓他們不知該如何繼續開口。
問她的身份來歷麼?
說實話,就算這個女子只是個平民百姓家的姑娘,他們也絲毫不會覺得她沒資格做一國皇后。
她的從容淡定,她的溫潤言語,她的氣度,甚至是如仙般的容貌和氣質,只怕翻遍整個東幽帝都,也找不出誰家的貴女能比得上。
可若是不問,心裡又像被貓抓似的難受。
“你們可以回去了。”夜瑾語氣似乎有些不耐煩,還有一些急切,“任何事情明日一早進宮再說,朕不會再一聲不坑就跑了。”
溫牧嘴角一抽,心道原來您也知道自己一聲不吭就失蹤,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不安?
其實真不想離開,但是溫牧也清楚,他們繼續留在這兒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在這個女子面前,他們心裡那點小心思好像早已被看透,這種感覺真的跟罕見,讓他們覺得新鮮的同時,更有一種無所遁形的忐忑。
沉默了片刻,溫牧恭敬地道:“方纔尚宮局的尤尚宮來請示,說是皇上登基大典時要穿的龍袍已經做好,需要請皇上親自試穿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
“不必試穿了。”夜瑾道,“朕相信司制坊的手藝。”
“是,那臣等先告退。”溫牧嘴角一抽,“御案上的摺子臣已經批了,皇上覆查一遍,別忘了蓋上玉璽。”
夜瑾點頭:“朕知道。”
然後一陣沉默無聲,三人只能告退,並帶上御書房的房門。
“他們看起來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九傾望着被合上的門,轉頭看向夜瑾,“伺候你這個任性的皇帝主子,臣子顯然要多受累。”
夜瑾聞言,嘴角抽了抽,“如果你能給我足夠的安全感,我會很平易近人的。”
九傾頓默。
“我開玩笑的。”夜瑾嘆了口氣,忍不住又將她擁入懷裡,發生一聲滿足的喟嘆,“你對我已經夠好,也給了我足夠多的承諾,是我自己不好,太敏感,以後不會了。”
以後不會了?
“這句話我彷彿已經聽過了很多次。”九傾淡笑,“不過無所謂,你做到做不到都還是夜瑾,我不介意給你再多一點的承諾,讓你安心。”
夜瑾聞言微震,忍不住垂眼看她:“你方纔說的,要成爲東幽皇后這件事……是當真的?”
“當然。”九傾挑眉,“我什麼時候誆過你?”
夜瑾眉頭糾結了一下,“但是我覺得這個身份,好像有點委屈你了。”
“你是不是傻?”九傾睨他一眼,“那你覺得南族帝君這個身份,也委屈你了?”
夜瑾連忙搖頭:“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