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臣散朝之後,宸王單獨留下寒鈺和上官楚飛去了御書房。
他跟二人說了什麼,無人知道,只知道次日一早,二人帶着宸王撥給他們的百名黑翎衛離開了天都城。
而前一日晚,靜瑜同樣悄無聲息地派出了十五月中的一三五七九月,早鈺王和上官楚飛一步離開了天都。
夜深人靜的時候,素來低調奢華的蘇相府邸的書房裡,曾有這樣一段對話。
“女皇沒什麼動靜?”年老威嚴的聲音響起,帶着久居高位之人才有的威壓和嚴肅,讓人聽而生畏。
“最近東宮那邊少了很多伴讀。”蘇慕臣站在巨大的書案之前,皺着眉,神情難掩疑慮,“前前後後,大概走了一大半之多,難得的是這些伴讀的家中父母居然都沒有任何異樣表現出來,也問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所以暫時還無法得知他們的去向。”
伴讀?
蘇相坐在椅子上,聞言沉吟了片刻,淡淡道:“以你的判斷,你覺得一羣十幾歲的少年突然消失,意味着什麼?”
“不是突然消失。”蘇慕臣道,“兩年前開始,就有幾個前後離開了東宮,去年也走了幾個,方纔我得到了消息,東宮又有五個伴讀被派了出去。”
蘇相沒說話,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若是按照年紀來說,兩年前那幾個伴讀離開東宮的時候,大約也只有十二歲,父親以爲,十二歲的少年能做什麼?”
蘇相雖然老謀深算,卻並不會相信一些怪力亂神——雖然南族本身就是一個神靈庇佑的國家,但是他從不去想一些逆天的事情。
比如那些伴讀。
十二歲左右的孩子,就算如何天賦異稟,也不可能當真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況且,“能查出這些少年的去處嗎?”
蘇幕臣臉色凝重,緩緩搖頭:“少年們離開天都後就如石沉大海,就此失去了蹤跡。”
“以蘇家強大的情報網,都查不出少年的蹤跡……”蘇相淡淡一笑,“爲父並不相信他們是去執行什麼重要的任務,最大的可能應該是被女皇送到一處秘密訓練之地。”
送到一處秘密訓練之地?
蘇幕臣詫異,“父親的意思是……”
“咱們這位女皇陛下雖是個孩子,卻是個聰明的孩子。”蘇相道,“眼下她的手裡沒有可用的勢力,將來到了親政之齡,你覺得他會是攝政王的對手嗎?”
蘇幕臣聞言一驚。
女王陛下現在所做的一切,包括她培養伴讀的舉動,都是爲了將來跟攝政王分庭抗衡?
不……
蘇幕臣搖頭:“父親忘了,女王陛下是在三歲的時候就開始招了伴讀,那時候的公主還只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女孩,怎麼可能會想到提前籌謀,爲將來的親政做準備?”
“那個時候的公主年紀的確還小,卻並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蘇相淡淡道,“不過有句話你說得對,她不可能那麼早就想到提前籌謀——因爲那個時候,女皇陛下和帝君纔是江山的掌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