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凜王和齊王陳述出這些日子以來,他們被囚困的境遇之後,朝堂上的氣氛更是壓抑,讓人凜然。
竟然真的有人公然囚禁兩位當朝王爺?
凜王不是碌碌無爲,愚鈍不堪的王爺,雖然那些日子被囚禁,但是該掌握到的證據,他已經掌握在他手裡。
所以此時不卑不亢地,在朝堂上,當着文武羣臣的面,陳述出自己調查到的結果,一字字,一句句,指向何處,在場的朝臣們……誰又聽不明白?
剛剛親政的女皇陛下,依然以慵懶閒適的姿勢端坐在龍椅上。
只是龍椅旁邊,少了一個卓然而立的峭拔身影。
聽完了兩位王爺的稟報,再看看兩位王爺身上凌亂的傷痕,便知道他們必是經過一番惡戰,纔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天都城。
當然,靜瑜心知肚明,兩位王爺之所以能有驚無險地回來,絕對少不了她那些伴讀的暗中協助,否則一路上的殺手和死士就算要不了他們的命,至少也會讓他們重傷昏迷。
“兩位皇伯伯辛苦了,證據留下,你們先各自回府休息。”靜瑜慵懶開口,嗓音透着幾分喜怒莫辨的清冷,“來人,宣御醫,去凜王府和齊王府給兩位皇伯伯治傷。”
凜王,齊王躬身:“謝陛下。”
兩位王爺離開之後,大殿上陷入了一片讓人不安的寂靜。
禮部尚書聞大人跪在殿上,臉色頹白,面無血色。
靜瑜懶得看他一眼,目光淡淡一掃,從羣臣面上掠過,將各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然後,她淡淡道:“如今已經證明,宸王跟私鑄兵器一案毫無關係,各位臣工服是不服?”
“臣等心服口服,陛下聖明!”
靜瑜脣角輕挑,略帶嘲弄地看着朝堂上很多已經年過半百的朝臣,以及許多忠心耿耿年輕有爲的臣子,此時卻如在學堂裡讀書的孩子一樣,齊齊回答得恭敬而響亮。
在年僅十四歲的少女面前表現得如此恭順,不過是因爲她至高無上的身份而已。
蘇相沉默得有些反常,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黑沉沉的眼底卻是思緒莫名。
彷彿已經預知到了自己和蘇家的命運,光亮消失,眼底一片寂然暗沉的色澤。
“朕這裡,還有一些證據,”靜瑜目光微轉,看向位列武將之首的風大將軍,“在朕拿出證據之前,風將軍可有話要說?”
衆人訝然。
女王陛下特意問出這一句,是因爲懷疑風大將軍跟這些事情有關?
風離軒從容地躬身,語氣不卑不亢:“此前臣的軍營裡出現了左翼統領被下毒暗害的事情,經過查證,乃是金鳳樓的一個侍女所爲——此事臣曾在陛下面前稟報過一次,那個侍女招供是宸王主使,臣這些日子經過細查,已經弄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真相。”
“哦?”靜瑜淡淡一笑,“風將軍說來聽聽。”
風離軒道:“此事乃是喬崢和那個侍女的共謀,目的是在臣回來天都城之後毒發,繼而將此事安在宸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