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望鷹說到“飛雲原許多人都開始往外逃”時,封不欠和玉中棠不免同時一驚。
玉中棠奇道:“逃!?大家爲何要逃!?那兩隻妖孽雖然猖狂,但自有我‘浩然正氣閣’處理,大家又何必要逃離故土,背井離鄉!?
李望鷹苦嘆一聲,答道:“二位少俠有所不知……大家現在怕的倒不是這龜蛇二妖!而是那‘赤魔瞳’!”
玉中棠微一皺眉,表情大爲不解:“‘赤魔瞳’!?”
“對!”李望鷹自飲一杯,長嘆一聲後,開始向玉中棠和封不欠解釋起來!
“這一切,還要從萬年前開始說起!”
“一萬多年前,那‘赤魔瞳’本是這飛雲原上最大的火山,而且頻頻爆發,幾乎從不停息,導致當時的飛雲原根本就是一個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
“相傳,當時有位神秘強者路過此處,見這‘赤魔瞳’實在太過兇惡,便動了大神通將這火山鎮壓,使其近萬年來都未再爆發!”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飛雲原這才得了生機,併成瞭如今這般景象!而積年累月的,那火山下更是生成了一片巨大湖泊,滋養着飛雲原的萬千生靈!因這湖成於‘赤魔瞳’之下,故被這裡的人們喚作‘赤魔之淚’!”
“而那‘焰甲玄龜’和‘幻瞳靈蛇’,便是分別隱匿在‘赤魔瞳’和‘赤魔之淚’的大妖!這二妖平素各自修煉,井水不犯河水,也從未作亂傷人!而此番它們這麼毫無徵兆地爭鬥起來,頓時讓飛雲原上的人想起了一句古老的傳言!而就是因爲這句話,才鬧得飛雲原人心惶惶……”
說到這裡,李望鷹似乎說得累了,便稍一停頓。
封不欠正聽得津津有味,一見李望鷹說到關鍵處卻停下了,不由急不可耐地催道:“李大叔!什麼傳言!快說快說啊!”
李望鷹正要舉杯倒酒,聽得封不欠催促,不由呵呵一笑,正要放下被子接着講述,卻見那一直安靜坐於一旁的大女兒李洛轉頭說道:“父親,下面的我來講吧!”
李望鷹自然樂得清閒,一點頭,笑道:“行!洛兒你來說罷!”
李洛微一頷首,轉頭輕飄飄地看向封不欠,封不欠本就對這女人有些羞愧之心,見她此刻看來,不由老臉一紅,咧嘴尷尬地笑了笑。
李洛卻是毫無表情,一張臉如木頭一般,倒是和李一三有些相識。
她開口說道:“飛雲原上,自古一直流傳着這麼一句話!叫作‘水火相爭,魔瞳必開!’!相傳,這句話是那位穩定了‘赤魔瞳’的強者臨走時留下的,以此來警示飛雲原上的人!”
“如今,那火靈妖獸‘焰甲玄龜’和那水靈妖獸‘幻瞳靈蛇’鬥爭不止,似乎正是應了那句警示中的‘水火相爭’!一時之間,這飛雲原大半的人都認爲這句警示之言即將成真,那‘赤魔瞳’怕是也要重新爆發了!”
“若那‘赤魔瞳’爆發,這飛雲原必定會成一片焦土,無數生靈也必會葬身火海……所以,大半的人都開始向外逃走了……”
封不欠和玉中棠聽完這段緣由,不由得都是表情凝重。
玉中棠沉思片刻,又向那皺着眉頭,獨斟獨酌的李望鷹問道:“李首領……您也覺得那龜蛇爭鬥,真是預示着‘赤魔瞳’即將要爆發了嗎!?”
李望鷹眉頭一揚,哼笑道:“我覺得!?我要是那麼覺得!我豈不是也早跟那幫膽小鬼一樣,捲起鋪蓋,丟家棄祖地往外面逃了!”
他端起酒杯,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繼續說道:“我覺得,這話就是狗屁不通!什麼‘水火相爭,魔瞳再開’!都是嚇唬人的!就因爲這麼一句萬年前的話,一羣慫包軟蛋,連祖宗留下的家業都不要了就往外面逃!哼!我李望鷹可幹不來這對不起祖宗的事!”
封不欠聽這李望鷹如此固執,不由心中暗笑:“兒子愣,當爹的也差不了多少……”
李洛聽父親說完,不由無奈一嘆,數次張口語言,最後卻沒能說出一句。
那李二寶卻是無比豪氣地說道:“老爹說得對!膽小鬼才逃呢!反正我不走!就在這陪着您!”
李望鷹一聽這話,頓時兩眼一瞪,嚷道:“不行!你老爹我是一把爛骨頭,怎麼折騰都成!你這丫頭,姐妹裡就剩你和你大姐到現在都沒嫁出去!老子一個人守着這祖業就行!你倆說什麼明天都得跟其他人一起離開!”
封不欠和玉中棠一聽這話,心中頓時莞爾!
這李望鷹嘴上是對那警言不信,其實心中還是有些怕的!不然此刻也不會逼着女兒們離開!
這時,那李洛忽然語氣堅決地說道:“要走就一起走!父親不走!我也不走!”
李望鷹不由氣結,無奈輕嘆一聲,陷入了沉默。
玉中棠環視衆人,片刻後輕聲笑道:“諸位先別心急……此番我和封師弟到此,就是爲了幫大家除妖平禍!明日一早,我們二人便會去那‘赤魔瞳’一探究竟!若確定了那火山真有爆發的跡象,大家再商議對策倒也不遲!”
一聽這話,李望鷹心中不由稍安,但轉念一想,他頓時失聲驚呼道:“玉少俠!你……你那話裡的意思是……這次除妖,就只有你和封少俠!沒有其他人要來了嗎!?”
玉中棠呵呵一笑,點頭道:“不錯!”
李望鷹不由是目瞪口呆!
他心中本來以爲,玉中棠和封不欠只是提前來此探路,必定還有幫手隨後趕來!
畢竟此次目標可是兩隻戰靈境中後期的強悍妖獸!
沒想到,這兩個人就敢接下這個任務!
那玉中棠盛名在外,是“浩然正氣閣”此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倒也說得過去!
可那封不欠是什麼情況!?
這少年雖然名聲極大,但李望鷹知道,這小子才入“浩然正氣閣”不足一個月,修爲恐怕也高不到哪裡去!怎麼就敢來此做這麼兇險的任務!?
豈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