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芳怡和若月驚訝地看着思典,雖然兩人心裡都認定這畫裡的她和若月有着血緣關係,可她們沒料到竟然會是直系血親,而且是祖奶奶。
驚異過後,芳怡便問道:“爲什麼我們都沒有聽你說過月兒和她祖奶奶長得一樣這件事,而且整個王室裡沒有任何一點與她有關聯的東西?”
思典無奈地嘆氣道:“因爲她在產下我的父王后就離開了王宮,而且她是和一個男人離開的。”
“所以她就被當成醜聞就被當成禁忌了嗎?”若月輕輕問道,一國王妃與一個男子私奔這是何等荒唐,難怪與她有關的東西都沒有一點被留下來。
思典擡頭望向天空,感慨頗深地講道:“是啊!當初她離開之後,王宮爲掩蓋這件事,就把她的貼身丫鬟全部被處死,連一些與她比較親近的侍衛都被牽連,好在她平時不怎麼見人,否則要殺多少人啊;所以,到現在連她的名字也被遺忘了。”
“父王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呢?怎麼知道她的容貌呢?”
思典努力地回憶卻沒有想起一點線索,最後只得搖頭道:“許多年前無意間聽說的,至於是誰告訴我的到現在我也忘了。”
若月無奈的點點頭,至少是知道了畫中人的身份,還該不該追查下去呢?只是已經被當成王室醜聞的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山莊裡,若要查下去最後又會查出些什麼?若月心裡暗自猜測着“她”離開王宮後遇到了些什麼事。
芳怡看到若月皺眉苦思,便代她問道:“她當時爲什麼離開呢?”
“這個,恐怕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思典聳聳肩,苦笑道:“就連她是從哪來的都沒有人知道,又怎麼會知道爲什麼離開。”
“那她是怎麼進入王宮的,還成爲王妃?”若月驚奇看着思典,當時不正是四國剛分裂之時嗎,在那樣動亂的時代,一個出身不明的女子單憑容貌就能進入一國王宮?顯然是不可能的,可她卻做到了,又是如何做到的?
思典再一次搖頭,他當時尚未出生又怎麼能瞭解,而且知道的人恐怕也沒有能活到今天的;所以,對於思典來說,他祖母也同樣是一個謎。
若月對於這個結果很是失望,從風月山莊趕回寧國就只得到這個答案?如此一來,想要解開這個謎題,只有再回風月山莊了;在那裡或許還有周笙口中的那個寶藏的線索?
思典看着靜靜思考的若月,笑道:“難得你回來了,今天就不要想那些煩心事了。”
“是,父王。”若月燦爛地笑起來,她也不想掃了兩老的興致,她自己剛回來,不久後又要離開,心想就趁留在王宮的這幾天好好陪陪他們。若月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又想到了石棺,於是輕聲問道:“父王,要把祖奶奶的遺體接回來嗎?”
思典聞言便問道:“她現在還是你所說的那個廢舊山莊裡嗎?”
若月輕
輕點頭:“雖然山莊廢棄多時,但是遺體保存的很好,到現在也未腐化。”
“什麼?到現在都未腐化!”思典和芳怡同時驚道。
“是的,因爲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纔沒有一起帶回來。”
思典沉默片刻後,嘆氣道:“既然這樣,那就接回來吧,不過只能秘密進行,這事儘量不要讓外人知道。”
“月兒明白。”
隨後,若月便講了一些這幾個月以來自己遇到的一些趣人趣事,思典和芳怡靜靜地聽着自己女兒的遭遇,時而也會插上幾句,思典可是丟開一天公務的陪着若月,由此可見他對若月的重視;就這樣,一家人其樂融融地渡過了一天。
日沉西山,若月一個人站在寢宮庭院裡這纔有時間想起尋風;一個淡雅俊朗的男子,一個只爲責任和承諾便要奪取天下的男子。若月最在意的還是離開前的兩天,他爲什麼要躲着她,爲什麼要疏遠她,不是已經說過要幫他統一天下了嗎?想到這裡,若月又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起腳就出了她的寢宮向思典的書房行去。
“月兒?”
專心看着奏章的思典擡頭看到來人不是芳怡而是若月不由有些意外,慈愛地笑道:“才離開一會又回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若月輕輕點頭,卻沒有直接說是什麼事,而是問道:“父王怎麼看現今天下局勢?”
“局勢?”思典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若月是爲討論這個而來的,把手裡的奏章放下,並喝了一口水後,才說道:“這些年來,燕、奉、普三國都把精力放到強軍之上,他們都想着要統一這片天地,再現皇朝輝煌;尤其是燕國,近五年來燕國發展最快,恐怕他們現在已經準備充分了,我相信這四國並立的局面不久之後就要被打破了。”
思典說完後長長地嘆了口氣,戰爭一來,有誰能獨善其身?到時候,管你願與不願都將捲入其中。
“父王的眼光依舊毒辣,呵呵!”若月輕輕一笑,又問道:“父王也想做那個統一天下的皇嗎?”
“我?”思典淡淡搖頭,微笑道:“只要你和你母親都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我就心滿意足了,那個位子,我從來都沒有想過。”
“就知道父王會這麼說。”若月輕步來到思典身邊,輕輕抱住他的脖頸:“父王知道我這幾個月都和誰在一起嗎?”
“你剛纔不是已經說過了,是和你那從未見過面的尋風師兄;難道你剛纔是騙我們的?”思典不解地看着若月,爲什麼突然從天下局勢說到這裡。
“確實是和他在一起。”若月急忙澄清,“不過,他卻還有另一個身份而已。”
“哦!”思典也來了興致,碧蓮之前本就是住在王宮,思典當然見過她,也知道她還有一個師兄;如今碧蓮有若月一個公主徒兒,那她師兄的徒兒又是什麼身份?
思典等了半天,若月也不說,只得開口問
道:“他的另一個身份是什麼?”
等到思典開口,若月才輕輕一笑:“燕國的燕紫陽。”
“燕紫陽!怎麼會是他?”思典極爲吃驚,過了許久才恢復平靜,但語氣裡還是帶着深深的感慨,道:“一個就算朝堂上都很少露面的世子,竟然在江湖裡漂泊?據說在燕國有很多朝中重臣都沒有見過她,但是他卻使得燕國這些年的發展遠遠快過我們這三國。”
“嗯!”若月點頭道:“他一直都在天山修行,直到五年前纔出師的。”
“真是個難得的人才啊!”思典感慨道,心裡也不禁想:要是這燕紫陽出生在寧國,那又是一番什麼樣的模樣?
聽得思典稱讚尋風,若月頗爲不服氣的說道:“父王真看得起他,就是一個天天耍詭計的小人而已,而且還反覆無常。”
“呵呵!”思典淡淡一笑,他自然能看出若月心思,只是不去點破罷了,岔開話題地問道:“既然你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那你知不知道他出現在江湖裡的原因呢?”
若月收回那些飄向遠方的心思,淡淡回道:“毀滅江湖六大門派。”
“這談何容易啊!”思典搖頭,他心裡也明白沒有哪一個王者能夠容忍自己的王國裡有一支不被掌控的勢力,可是燕紫陽要毀六派必然會遭所有江湖人記恨,這也不是君王該做的事。
“如今祭劍閣和黃山劍派的矛盾也出自他手;而且林家差點就被他毀了,只是我沒同意,林家才得以安然。”若月輕輕搖頭,也嘆了口氣:“而現在,又因爲有一些隱世的勢力冒了出來,所以他才選擇先只好靜觀其變。”
шωш☢ ttκa n☢ C○ 思典將若月輕輕拉到懷中,輕聲道:“這麼說來,你決定和他站一起了?”
若月從思典懷中抽身出來,並半跪下去,道:“月兒未和父王商量就擅自做了決定,還請父王降罪。”
思典急忙伸手去扶若月,口中說道:“你也不是那種莽撞之人,想必你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而且軍隊也燕國最強,對於無心皇帝之位的寧國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再說他也算是你的師兄,於情於理,你的選擇都沒有錯;父王怎麼能怪罪於你?”
“月兒謝過父王!”若月感激地看着思典。
“那麼你們打算怎麼做,想必他已經有了定計了吧?”思典對於這個從未見過面的燕國世子還是很欣賞的。
若月無奈地嘆氣,道:“現在只有先讓江湖平靜下來才能進行下一步。”
“那你們兩個現在又是什麼關係?只是師兄妹嗎?”
“父王!”若月自然知道思典心中在想什麼,只是現在這種時機,她們兩人想走到一起的話顧慮就不會少;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後,若月輕聲道:“父王,我回去了,您也早點休息。”
“嗯!”思典微笑道:“這幾天,就好好陪陪你母后吧!”
“月兒知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