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幽暗,星光輝輝。
容四爺愛附子花,是以,他的別院裡,種滿了附子花,大片大片的紫色附子花,搖曳在容四爺的院落裡,淡淡幽香隨着風而來,也隨着風逝去。
卻讓人覺得妖異異常,即便是在夜色裡,那大片的紫色附子花在燈光燭火的照耀下,也顯得詭異十分。
容言卿走在這附子花旁邊的鵝卵石路上,聞着花香,卻是皺緊了眉。
他親眼見過這美麗妖豔的附子花的根莖,只輕輕一些汁液,便將人毒得精神錯亂,全身麻木,灼熱,噁心,最後狂亂而死。
這別院裡的侍從只要有不聽話的,只一株附子花,便可讓他們喪命。
容言卿想起這些,便是皺了皺,古板的神色裡有一抹淺淡的厭惡,但良好的教育,讓他們並沒有多少顯現出來。
“二少爺,請在外面稍等一下,屬下去稟報。”
四爺的院子總是陰測測的,充斥着一股子的涼意,讓人忍不住就是身子發顫,就連經常是在這院子裡的侍從侍女都是小心翼翼,每一步路都是走得小心翼翼,就怕走錯了一步路,便是惹了四爺不高興。
四夫人雖是人好,卻常年身子不好,需在房中養病,一年幾乎見不到幾次。
容言卿點頭,便站在外面等。
院子裡颳起的橙色燈籠朦朧的光照在他細緻而柔麗的臉上,絕色的容顏,微微低垂着的模樣,好看極了,臉上的刻板古板也成了一種無言的特色。
“二少爺,四爺在裡面等您。”
那下屬不多時就是出來了,見到外面燈下安靜站着的二少爺,忍不住又是感慨了一番二少爺的美麗,纔是趕緊出聲。
容言卿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容言卿與容蓮涼並不親厚,其主要原因或許是容言卿從小便是容家二爺容暘帶大的,從小的獨立不知不覺還養成了其古板的性格,與他的親生父親容蓮涼卻是不親的。
“爹。”
進去後,便看到容蓮涼站在牀邊,窗子開着,外面是附子花叢,徐徐清風吹進來,帶着附子花的味道,讓容言卿忍不住皺眉。
他厭惡極了遮掩勾搭味道。
窗邊下面,有一個籠子,籠子裡常年放着一些不聽話的靈獸,不一定是容蓮涼的契約獸,只是他從滄盛學院的靈獸林裡捉來的,不聽話,便是鎖在那煉器師所造的特殊牢籠裡。
若想出來?恐怕沒有人與靈獸能捱過這附子花根莖的劇毒。
容蓮涼沒回容言卿,只負手於後,靜靜地站着,一身深紫長衫上,衣襬,袖口處都是繡着附子花,漂亮精緻的附子花一朵朵點綴在容蓮涼的袖口衣襬處,生生的將這厚重嚴肅的深紫色平添了幾分妖嬈來。
分明只是細碎點點的附子花,點綴在容蓮涼的身上,便是幾分妖嬈幾分醉。
“近日,學業如何?”
容蓮涼並未轉身,只帶着涼意毫無溫情的話,冷冷出聲。
“一切還好。”容言卿回答的也是恭恭敬敬,心中卻越發的對於爹近日忽然找他的意圖表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