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蘇眠月十分不情願,還是拉着碧蕪去逛街消費去了,這也是給蘇映雪一個機會,若她真的有問題,必定會藉此機會出去通風報信,不過暗中監視蘇映雪的人卻有兩個擅長輕功的暗衛。
女人大概天生就是購物狂,蘇眠月與碧蕪這幾年沒少存寶貝,銀票更是多的不知道怎麼花,加之昨晚還各自打劫了一票,花起銀子來自然是不會手軟。
因着出門時特意帶了下人出門,蘇眠月和碧蕪也不必擔心東西多了拿不動,轉眼間便花去了一萬多兩銀子,簡直就是一路走一路掃,君不見連柴米油鹽都買了一大堆嗎?
“這位姑娘好生面善,好似在哪裡見過。”蘇眠月正在挑選首飾,便見一個穿着竹葉青色長衫的男子搖着摺扇站在她身側,開口便是酸臭的語氣,偏偏眼下烏青,一看便知是縱慾過度之人。
“寶貝兒,這年頭搭訕都沒有點新鮮的創意嗎?聽的本小姐的耳朵都要長繭子了。”嫌惡的瞪了那男子一眼,蘇眠月轉首問向碧蕪,語氣盡是嘲諷。
“小姐當他是放屁就好了,不過就是個酸文人,沒得髒了小姐的耳朵。”碧蕪直接罵人,拍了一張銀票在櫃檯上,對掌櫃的道:“這兩件首飾我們要了,多餘算是打賞。”
也不讓店家包裝,碧蕪直接拿着東西交給身後跟着的小丫鬟,便扶着蘇眠月的手臂要離開。
“放肆,你們面前的可是刑部尚書家的大公子。”男子身邊的小廝一副狗仗人勢的攔住蘇眠月二人的去路。
“刑部尚書,好大的官啊。”蘇眠月嗤笑一聲,暗暗掐了碧蕪一下,這人倒是有那麼一點用途,說不定能讓蘇彧他們的行動更順利一些。
“我們初來京城,哪裡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又能怎麼樣?我們家小姐來買首飾也是付了銀子的,難不成還要抓我們家小姐去刑部嗎?”碧蕪掐着腰,一副不怕大官的架勢,就差用手指點着那小廝的額頭訓話了,“你們要真的是刑部尚書家的人,只怕第一個沒好果子吃的人就是你這狗奴才,京裡遍地是高官,萬一哪個門戶的公子少爺看到你們這般行事,說不定你們家老爺都會被彈劾的,到時候你這狗奴才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來才,還不快給小姐賠罪,教訓你多少次了還是沒個長進。”男子教訓小廝一句卻不責罰,可見不過是做個面子工程,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在蘇眠月主僕身上打量一番,顯然對兩人都有興趣的模樣,便拱手道:“在下的的確確是刑部尚書的大公子,姓蔡,單名一個進,家奴若有冒犯二位姑娘的地方,還請姑娘寬宏大量莫要與他計較。”
“蔡公子真愛說笑,所謂宰相門房三品官,我們不過是商戶出身,最多就是有點銀子罷了,哪裡敢和官家作對,還請蔡公子移步,讓我們主僕二人離開此地,以免墜了我家小姐閨譽。”碧蕪哼了一聲,一臉的傲嬌。
蔡進身邊一向都是曲意奉承的,現在見蘇眠月的清冷,以及碧蕪的傲嬌,征服欲瞬間膨大起來,想要將兩人都收回府中,好好的折騰一番。
面由心生,蔡進一個念頭閃過,臉上的笑意便多了幾分的猥瑣之色,讓碧蕪噁心的差點一腳把他給踹出去,還是蘇眠月拽了一把才忍下來的。
“相見便是緣分,不知姑娘是哪個府邸的?回頭也好讓人送些禮物前去道歉,我尚書府的門風,絕不會因爲一個下人而破。”蔡進不但不讓步,反而還朝前走了一步。
扶着蘇眠月向後退去,碧蕪眼珠兒一轉道:“公子好生無禮,豈能如此詢問姑娘家的姓名?公子若真的有心賠罪,不若午時在正陽樓設宴賠罪便是,我們家小姐初來燕京,還要給家裡添些物什,還請公子給予方便。”
儘管碧蕪的語氣還是不怎麼好,可也算是讓步了,蔡進自視甚高,自是覺得這區區的商戶女定會巴着他不放的,便約定好時辰後,給蘇眠月二人讓了路。
又逛了兩家店鋪之後,蘇眠月便對碧蕪道:“讓人把蔡進給綁了,在行動前一個時辰給蔡家送勒索信。”
碧蕪點頭,在蘇眠月進布莊挑選布料之際,碧蕪便悄悄的吩咐下去。
而蘇眠月此刻在布莊內,也無意間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眸色開始發沉。
因爲這家布莊有成衣的緣故,蘇眠月便選了一套衣裳去換,誰知隔壁試衣服的兩個女子卻聊起了朝堂之事。
“琳姐姐你聽說了嗎?皇上想要扶持二皇子呢。”女子嬌俏的聲音響起。
被稱爲琳姐姐的少女則是訓斥道:“隔牆有耳,珠妹妹莫要亂講,給家中招來禍端如何是好?”
“琳姐姐也太小心了,我們小聲說話哪裡會有人聽到。”珠妹妹嘟囔了幾句,也不把琳姐姐的話放在心中,繼續道:“我爹可是說了,現在唯一有燕國皇室血脈的人,只有太子殿下,即便太子殿下不幸……那也只能效仿現在的帝后,在兩位公主的子嗣中選定繼承人,否則國必大亂。只可惜長公主去天瀾國和親了,倒是楠月公主還有機會。”
“珠妹妹再亂言,以後莫要來找我玩耍。”琳姐姐聲音裡有了惱怒之意。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這不是見琳姐姐可能要成爲太子側妃,我才說這些的,否則我纔不關心那些和我無關的事呢。”珠妹妹嬌嗔着,兩人又說了一些閒話。
因爲涉及到蘇彧隱私,所以蘇眠月刻意的避諱着皇室的一些秘聞,倒是第一次知道燕國現在的皇帝是這麼上位的,再想想蘇彧在進入燕京之後,總會無意識的朝皇宮望去,眼神複雜難辨。
若蘇彧的身份是皇室正統,那麼他的仇人豈不就是自己的親姐姐?
這個認知讓蘇眠月的心揪做一團,和世上唯一的親人去搏殺,不論勝負都會讓蘇彧從此揹負沉重的心裡負擔。
猶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蘇彧對她有着孺慕之情,也有着深藏的防備,原來是這個原因。
因爲習武的緣故,蘇眠月的耳力極好,一直到那兩人離開店鋪之後,蘇眠月才走出更衣室,隨便的挑選幾件衣裳包起來,又給蘇彧選了做衣裳的布料,以及一件輕便的成衣做樣板,蘇眠月這纔在掌櫃的詫異目光中交付了銀子離開。
這年月未出閣的女子買男子的衣裳,本就是引人注意的,只是蘇眠月本身就不在意這些,再加上她也沒心思放在這上面,很快便帶着丫鬟離開,決定要徹查一下燕國那段不爲人知的秘聞。
她的阿彧,可不是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