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升給君不悔回話之後,便與君不悔一同前往鄭家,與君不悔邀請來的江湖人士拉近關係,而君不悔並沒有發現鄭旭升在離開之前看司衣寰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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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不悔提前授意下,包括易容混入江湖人士中的季洵一同去鄭家暫住,並無人知道,在君不悔離開鄭家之後不到半個時辰,吳玉娥派去鄭家引誘司衣寰的人便混入了鄭家。
司衣寰雖然在君不悔那裡得知消息知道季洵安好,也知曉此人乃是被安排進來害她的,可不論司衣寰怎樣解釋鄭家人都不聽司衣寰的解釋,將大腹便便的她扔到地牢中。
鄭旭升帶領十餘人回到家中,將人都安置妥當之後便知曉司衣寰出事,第一時間趕去地牢看望,見司衣寰安然無恙不禁鬆了口氣。
“夫君,我真的不認得那人是誰,我沒有做對不起的事,也沒有背叛鄭家,我腹中還懷着你的骨肉,你要相信我啊。”見到鄭旭升之後司衣寰急急的解釋道。
“我知道。”鄭旭升點點頭,看着司衣寰的目光有些不捨,但當視線落在司衣寰的肚子上之後咬牙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很疼愛我們的孩子,會讓他成爲這世上最尊貴的人,也會告訴他他有一個很好很疼愛他的母親。”
“夫君這話是什麼意思?”司衣寰捧着肚子問道。
“衣寰,我知這麼做對不起你,可鄭家大業容不得任何損失。我們都爲那一天的到來付出太多,你也知道曾祖母給我下了命令,要我在三年之內必須有繼承人,否則家主之位便要傳給二房。可是兩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沒能保住,若是這個孩子不能順利出生,家主之位便無法由我來繼承,我們的孩子也得不到最尊貴的榮耀。”鄭旭升攥着拳頭說話,卻不敢去看司衣寰清澈的雙眼。
“所以呢?”司衣寰神色清冷,似是猜到鄭旭升要說些什麼,只是又不太敢確定。
“待我問鼎九五那日,我必定會給追封后位,我們的孩子不論男女都會是最尊貴的身份。衣寰,你不是很愛我嗎?你不是很愛我們的孩子嗎?所以你願意爲我們犧牲的是嗎?”鄭旭升走到司衣寰面前,伸手撫摸着她並不算細嫩的皮膚,指尖留戀不捨的磨蹭着,“剖腹取子,這樣才能引出想要害你之人的幕後之人,你放心,我會找最好的大夫,一定會保證我們的孩子沒事,你也會有活下來的機會。”
司衣寰心中冷笑,她原本也是做過這樣的準備,可前提是她的孩子會離開鄭家,而且她也不允許鄭家獲勝,卻沒想到鄭家人陰狠到這個地步,朝夕共枕硬要求娶她的男人更是人面獸心。
好在司衣寰早已心有所屬,沒有動情就不會傷心,不過是覺得自己很可悲罷了。
不讓情緒外露,司衣寰定定的看着鄭旭升,看的鄭旭升不自在的別開視線,司衣寰這才淡淡的開口問道:“你們打算何時動手?我們的孩子交給何人撫養?我要如何相信你們捨棄我之後不會同樣的捨棄我的孩子?”
“我可以起誓,我定會用性命來保護我們的孩子。”鄭旭升忙舉起手來向天發了毒誓,在司衣寰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卻也看不到柔情的眸子注視下,訕訕道:“曾祖母說三日後行動,我會爲你爭取時間和孩子多做相處,估計能拖延到行動結束之後,待一切都定下來之後我便無法再爲你拖延。”
“在行動成功之後我兄長於你們而言也無用處,所以你們便可以對我下手了是嗎?”司衣寰苦笑一聲,撥開鄭旭升的手,也不給他辯駁的機會輕聲道:“你我夫妻一場,雖然你不念情分要置我於死地,但爲了孩子我也不會出賣你,只希望你能遵守誓言,否則我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就算化作厲鬼也要你們鄭家滿門爲我的孩子陪葬!”
司衣寰的聲音很輕柔,可不知道是她的語氣太過平靜,還是因爲地牢裡陰氣太重的緣故,鄭旭升只覺得背脊一陣泛涼,好似能預感到司衣寰的誓言成真他將會面臨多麼恐怖的結局。
暫且不提鄭家之事,鄭秀茹在皇子府內守了雲東弦整整兩日,可被抓到府中的御醫和民間的大夫都無法救治雲東弦,即便面前爲他續命也拖不過今夜子時。
眼看着雲東弦的生命即將要流逝,鄭秀茹坐在牀邊哭的早已經麻木,緊緊的攥着雲東弦的手想要用內力給他延續生命,想要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雲東弦讓他活下去。
可雲東弦的手越來越冰冷,自從受傷後一直在昏迷的雲東弦此刻竟睜開了雙眼,那雙本是充滿桀驁不馴的雙眸只有滿滿的恨意。
“母妃,一定要爲皇兒報仇,要殺了那些,殺了……噗!”雲東弦掙扎着想要坐起身來,卻牽動傷勢而噴出一大口鮮血,黑色的血液噴灑了鄭秀茹滿面。
“皇兒不要激動,你不會有事的,母妃不允許你有事,等你養好傷母妃就要讓你做太子……不,母妃讓你做皇帝,母妃已經安排好一切,只等着皇兒你加冕,皇兒一定要撐下去知道嗎?”鄭秀茹沒有去擦拭自己臉上的血跡,而是幫雲東弦擦乾淨脣角,唯有面對親生兒子的時候鄭秀茹纔會沒有任何私心。
看着一向美的讓人心動的母妃雙眼紅腫,眼中充滿了心痛和絕望,雲東弦更加確定自己必死無疑,有氣無力的回握着鄭秀茹的手,雲東弦張張嘴卻含糊不清的道:“皇兒死後母妃要多多保重,是皇兒不孝這麼多年來還沒能爭到太子之位,讓母妃費心了。”
“皇兒一向聰慧,都是那個雲東來擋了皇兒的道,如今母妃已經幫皇兒除去了那個雜種,皇位除了皇兒誰也不配擁有,母妃這就讓你父皇寫下聖旨冊立你爲太子,母妃已經給你準備好太子服和金冠,皇兒穿上之後一定是歷來最風華無限的太子。”鄭秀茹說着落下淚來,心中暗恨雲萬昇是廢物,若早些另立太子何須讓她的兒子死不瞑目?
“不必了,皇兒……來世還想做母妃的……兒子……再來……孝順母妃……母妃……保重!”雲東弦說完最後連個字身子一陣痙攣,任由一衆御醫和大夫搶救卻再也睜不開雙目。
鄭秀茹發瘋的砍殺了十來人後被心腹制止,否則只怕京都內再也找不到醫術好的大夫了,可鄭秀茹的恨意卻無法消減半分。
想起鄭閣老派人送來的信件,鄭秀茹命人爲雲東來準備好後事之後在棺桲前許諾道:“皇兒安心上路,那些害了你的人母妃都不會讓他們有好下場,阻了皇兒你問鼎九五的人也不得好死,母妃讓他們統統去給你陪葬!”
最後鄭秀茹在雲東弦耳邊還小聲說了一句什麼卻無人聽見,只是說完這句話之後鄭秀茹便一臉陰沉的帶着一干御林軍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