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霖回到御書房後便下令不準有人打擾,任何人求見都打發掉,偌大的御書房裡只剩下完顏霖一個人靜坐。
翻開暗衛呈報上來的消息,天瀾國與燕國如今都是朝局動盪,隨時都能能發生內亂,屆時情況並不會比恆淵國好幾分。
如今四大強國之中只有位於最北方的北辰國尚且朝局穩定,不過北辰國兵力雖強卻沒有足夠的銀子和糧草等輜重來支撐他們打仗,否則早已經擴充領土了。
手指落在北辰國的地圖上點了幾下,完顏霖眉頭緊皺起來,四大國之間輕易不會開戰,除非有必勝的把握,而恆淵國如今在許多國家看來,在國土四分五裂又被天瀾國佔據了幾座城池之後,已經不該位列四大強國。
“朕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們和朕聯手呢?”完顏霖低聲自喃着,腦海裡想過各種方案,尚未成型便被他否決。
如今的恆淵國可以做分羹的那個,卻不能做主戰場,更要防備盟友在背後捅刀子,否則恆淵國離滅國不遠了。
且不提完顏霖這邊的諸多打算,燕國皇宮裡終於迎來了計劃已久宴請諸王的宴會。
季洵一身黑色繡銀龍太子朝服坐在主位上,與一衆藩王推杯換盞喝的看似盡興,實則卻是暗藏玄機。
這些藩王入宮只能帶二十人的親兵,且親兵要上繳兵器在外庭之處等候,整個宴會宮殿都是季洵的人馬,只要季洵下狠心在這裡把這些藩王都殺了,他們絕對逃不出昇天,是以有不少王爺喝酒的時候都膽顫,但也有人吃準了季洵不敢這麼做,否則燕國必定打亂。
與北辰國相比,燕國算得上是禮儀之邦,但比起其他兩國,燕國則是民風開放甚至有些彪悍的國家,這些王爺自小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區別在於封地不在邊城的王爺沒有實戰經驗,故而少了些英雄膽色。
“孤今日代父皇敬各位王爺一杯,這些年雲萬昇主持朝政卻沒能讓他真正毀了季氏江山,各位勞苦功高。”季洵起身端着酒杯朝一衆人拱手。
太子殿下起身敬酒,自是沒人能靜坐在原地,藩王們不管是否誠信都推說不敢,隨季洵一飲而盡,朝臣們則是躬身立在一旁,今晚他們就是個陪襯。
杯酒下肚,便有人問道:“太子殿下,雲萬昇禍國罪可當剮,其黨羽應罪株九族,不知太子殿下打算如何處置雲氏一黨?”
“各位王爺有何高見?”季洵不答反問。
“活剮了雲萬昇那畜生,株其九族,同黨皆問斬九族。”鶴北王大聲喊道,立即引來不少人的應和之聲。
在這些王爺眼中人命賤如螻蟻,更何況他們都受過雲萬昇的氣,這會巴不得親自動刀子就着雲萬昇的血肉下酒的樣子。
朝臣們都懼怕自己會不會被當做黨羽處置了,這會一個個的都不停的摸着額頭上的冷汗,就算出聲也都是顫抖不已的。
季洵淡然一笑,任由藩王們激昂慷慨的表達恨意,在聲音漸漸淡下來之際吩咐道:“把雲萬昇帶上來。”
一衆藩王都不明白季洵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不由得擡頭朝季洵看過去。
季洵卻是面色不改的端着酒杯把玩,好似他今日召見這些王爺就是爲了喝酒聊天。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雲萬昇便被暗衛拖到殿中,此刻的他身上穿着的還是明黃色的裡衣,隱隱還能看到龍紋,只是這件裡衣上面滿是血污之色,即便隔得很遠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酸臭味。
腳上戴着鐵鏈,後面墜着幾十斤重的鉛球,雲萬昇每走一步路都十分吃力,張嘴喘着粗氣幾度想要停歇下來,可暗衛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見雲萬昇走不動便拽着他拖行,疼的雲萬昇直哼哼。
“見了太子殿下還不行禮!”暗衛將雲萬昇提起來,一腳踹在他的膝關節上,咚的一聲響怕是骨頭要斷了。
雲萬昇痛呼一聲,人也跌跪在地面上,可這會他哪裡會管什麼禮數,咬牙撐着一口氣看向季洵罵道:“有種你就殺了朕,你一天不殺朕,朕便會日日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們季氏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哈哈哈。”
雲萬昇笑的很囂張,或者說是瘋狂更爲適合一些,待他的話說完之後,暗衛一腳踹在雲萬昇的腹部,將人踹出去幾米遠,在雲萬昇疼的抱着肚子哀嚎之際,暗衛又像拎小雞一樣將雲萬昇給拽起來,讓他跪回原地。
看着雲萬昇的慘狀,藩王們都暗暗解氣,只是這會都聰明的不做聲,畢竟最恨雲萬昇的是季洵,他們能隱忍這麼多年,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沉不住氣呢?
淡漠的看着雲萬昇,仿若他剛纔說的話都沒聽到一般,季洵端着酒杯向前傾身道:“雲萬昇你還真是出息,除了詛咒孤和這大好河山,你竟是連逃跑來殺朕的勇氣都沒有,如你這般的廢物活着都是浪費糧食。”
雲萬昇惡狠狠的瞪着季洵,只是這次他沒有機會罵人,暗衛已經先一步卸了他的下巴,疼的雲萬昇淚涕縱橫。
不再看猶如喪家之犬的雲萬昇,季洵將目光落向一衆藩王道:“諸位方纔不是想親手剮了這個罪臣,食其血肉下酒嗎?現在人就在這裡,各位還等什麼?”
藩王們也就是那麼一說,真要他們吃人肉有幾個能吃得下去?
最主要的是雲萬昇的皮肉都已經流膿,他們如何能下得去嘴啊。
嘴角向一側勾起,季洵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場面,便起身步下臺階,步伐輕快從容,來到雲萬昇身邊的時候對暗衛吩咐道:“把他的衣裳解了。”
暗衛領命,俯身用力一撕便將衣衫撕裂扔到地上,季洵目光掃向雲萬昇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的後背。
看着向外翻着的傷口在流膿,甚至有些地方已經生蛆,不但沒覺得反胃還覺得痛快,心中默道:“父皇、母后,您們在天有靈可看到這個畜生的下場?兒臣會讓他活下去,讓他永遠生不如死的苟延殘喘着,這樣的禽獸連到下面去給你們請罪的資格都沒有。”
整理好思緒,季洵接過暗衛遞過來的匕首,一下刺入雲萬昇的後心處,不過匕首刺入的並不深,可雲萬昇還是忍不住一陣痙攣,他的皮肉碰觸一下都會疼,何況季洵在割他的皮肉。
提前準備好的匕首是有幾處豁牙的,正所謂鈍刀子割肉,季洵就是要雲萬昇體驗這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