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順利的完成,百官們直到在向帝后行禮之後纔看清蘇眠月的容貌,一時間無不折服。
即便有些人認爲紅顏必是禍水,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尤其蘇眠月的嫁妝能夠爲燕國安寧穩定做出巨大貢獻。
待晚間的宮宴上,命婦們攜女兒來叩拜新後。
一些想要進宮爲妃的少女們,在見到蘇眠月的容貌後也是自慚形穢,便是她們的母親,也都悄悄的打消了送女兒進宮的念頭。
蘇眠月容貌出塵脫俗,又有師門做後盾,且財力連皇帝都不能比及,有這樣的皇后在位,她們將女兒送進宮只會有兩個下場,一則是老死宮中不見君顏,二則是爭寵之中死於非命。
不論是哪種結局,都不是大家族花費鉅額的財力物力來培養女兒所願見到的結果,倒不如政治聯姻對家族更有力。
雲之華更是出其不意的在宮宴上宣佈將紫霧山的掌門之位傳與蘇眠月,這也是她送給愛徒的大禮,雖說雲之華有要遊走江湖的想法,但也不乏給蘇眠月名正言順碾壓季洵身份的意思在其中。
紫霧山弟子尚且被各國君主所厚待禮遇有加,身爲紫霧山的掌門更是有資格與帝王平起平坐,尤其這個帝王還是紫霧山的弟子,便是供着蘇眠月也是在情理之中。
“師傅倒是瀟灑,一句話便將這般重的膽子交給徒兒了,莫不是想要徒兒現在就離開皇宮回紫霧山去打理門派不成?”蘇眠月無奈一笑,知道雲之華一旦做出決定是絕對不會改變心意的,可她的身份確實不適合長居紫霧山,私心裡也不願這般。
“紫霧山自有長老打理,你若不放心也可指派個代理掌門打理庶務,凡事都要掌門親力親爲,誰願意坐這個位子?”雲之華不甚在意的道,她一直都是這般做的。
“可以徒兒的武功,怕是不能將紫霧山發揚光大,便是教化弟子這點就不如師傅。”蘇眠月實話實說,現在只覺得壓力太大,她連雲之華三成的功夫都沒學到,至於內力修爲更是相差甚遠。
“皇室還流行太上皇呢,你見過哪個太上皇真的撒手不管了?”雲之華眼神裡寫着‘孺子不可教也’幾個大字,看着蘇眠月哼道:“知道自己武功不行就努力的修煉,你可是爲師唯一的關門弟子,掌門之位不傳給你還能便宜了旁人不成?”
聽雲之華的語氣有幾分不悅,蘇眠月只好將其他未出口的話嚥下去,再說就會惹惱了師傅,到時候真的什麼事都不管了,有的她哭的。
師徒倆對話期間自是沒留意下面命婦們的神色,雖然大多數人對江湖上的事情瞭解不多,可有不少夫君位居高位的夫人們卻是知曉紫霧山三個字所代表的含義,因此震驚的看着上首座位上的師徒,默默的期盼着她們是聽錯了,否則真要嫉妒死蘇眠月的這份好運。
紫霧山掌門,燕國皇后,一個再嫁之身的女人怎麼能擁有這麼多她們可望不可及的身份呢?
在場之人太多,蘇眠月也不好詢問私事,與雲之華又說了幾句之後便擔負起身爲女主人的責任,宮宴這才正式拉開帷幕。
在宮宴一半之際,宮人前來稟報小皇子遇刺、被神秘人所救的消息,蘇眠月皺着眉頭神色清冷。
兒子沒事雖然能讓她放心,可對方不屈不撓的精神卻讓她惱恨,便是再度欠了方源一個人情她心中也是不高興的。
“看來爲師還需要再逗留一段時間再離開,你這丫頭的手段還是太柔和了。”雲之華的臉色極爲難看,她的小徒孫一再被人算計,若非今日是蘇眠月大婚不宜大開殺戒,這會皇宮內定會血流成河。
“有師傅在徒兒就安心了。”蘇眠月淺淺一笑,對未完的宮宴有些不耐煩,這個時候她只想快點趕到兒子身邊,這樣才能安心。
碧蕪坐在蘇眠月下首的位置,當然也聽到了宮人的話,與蘇眠月交換一個眼神後便離席去看望小皇子,不能指望着神秘人一而再的出手相救。
申時初宮宴便結束,比之以往的宮宴絕對是結束最早的,但大家卻是最真心實意跪安的一次。
雲之華身上不時散發的殺氣,讓這些命婦和小姐們都心驚膽戰,才藝表演的時候更是頻頻出先錯誤。
原本今日大婚,在宮宴結束後該是夫妻倆單獨相聚的時刻,但蘇眠月一心擔心小皇子會再度遇刺,雲之華也不放心孩子的安危,是以便一同回到椒房宮。
季洵在另一邊舉行宮宴,卻是時刻關心着妻兒的舉動,待蘇眠月這邊的宮宴結束後他也早早的回來,還沒等進屋便被雲之華一掌給拍飛了出去。
不過雲之華並無意傷人,季洵這才免遭內傷。
“師妹何必和我徒兒動氣?這小子雖然是皇帝,可剛纔好幾次都想把一衆朝臣給撇下,他對妻兒用的心思可不比你少。”
白武吉見自己徒弟捱打心裡就不高興了,但也知道雲之華對蘇眠月的看重,所以語氣倒是不重,聽上去只是隨口這麼一說。
“哼,用心了還讓我的好徒孫一而再的陷入危險中,我的眠月配這樣無用的男人真是可惜了。”雲之華生氣所說的話自是難聽些。
蘇眠月不想讓季洵太過難看,卻也知道自己師傅的脾氣,若不讓她宣泄一下只會讓季洵更加悲慘。
“師傅,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咱們還是聽聽小八她們怎麼說,有人想要對我兒子不利,也要問問我答不答應。”蘇眠月神色微冷。
“你就向着他吧,不能保護自己妻兒的男人算什麼男人。”雲之華的臉色依舊不好看,卻沒有再動手的意思。
蘇眠月鬆了口氣,就怕外敵未退內部卻起鬨了。
回身扶着季洵走進大殿,蘇眠月輕聲問道:“可傷到了?”
“無礙,掌門師叔手下留情,並沒有內傷。”季洵搖頭,神色倒是正常,看不出喜怒來。
“師傅只是擔心我們的兒子,並非有意針對你落你的面子,更何況兒子是我們兩個人的,今日這場盛世婚禮也是爲了我而準備,兒子遇到危險也是我的責任居多。”蘇眠月開口,語氣滿滿的自責。
“掌門師叔說的對,保護妻兒是我身爲男人的責任,又怎麼能怪在你頭上呢?”季洵嘆息一聲,明白蘇眠月的用意便道:“你放心,你男人的心眼沒那麼小,知道誰對我們好,所以掌門師叔就算真的將我打傷我也不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