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情?
沫然姐姐晚上到底要和冷酷哥哥幹什麼呀?
不行,他一定要去看看,不能讓冷酷哥哥欺負了沫然姐姐了!
嗯,就是這樣,小魚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晚上的時候,小魚偷偷摸摸地往蘇沫然和玄離他們摸過去。
中途看見小魚的西林守衛,詫異地看着他們鬼鬼祟祟行動的主人。
“主人,您……怎麼了?”
守衛們不解。
“噓——”
小魚忙對守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守衛連忙閉上嘴巴。
“不要吵,我要去看看沫然姐姐和冷酷哥哥晚上要幹什麼!”小魚嚴肅地警告守衛,“你們這麼吵我會被發現的!”
守衛連忙退開幾步,假裝沒有看到小魚,繼續自己巡邏的工作,最近西林宮山下住了那麼多武林人士,爲了防止像白天那樣的襲擊主人的事情發生,他們加強了警戒,讓歹徒無機可乘。
小魚繼續踮着腳尖,躡手躡腳地往蘇沫然的房間走去。
小魚個子不夠高,站在房門外,腦袋都夠不到窗戶……
好糾結的一個問題……
小魚發愁地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然後朝着剛纔那個和自己說話的守衛勾了勾小手指。
守衛見主人召喚自己,連忙跑了過去。
“你把我抱起來……不過不許發出聲音來哦!”
小魚自己夠不到窗戶,就找來了一個人肉升降機。
守衛忙重重點頭,謹記小魚的交代不能出聲,然後服從小魚的命令將他給抱了起來。
這下小魚總算夠得着了,短小白嫩的手指在窗戶紙上面輕輕一戳,戳了一個小洞,然後身體靠過去,眯着一隻眼睛偷窺了起來。
房間裡面,除了蘇沫然之外果然還有玄離在。
果然沒有錯,沫然姐姐和冷酷哥哥今天晚上就是想要乾點什麼。
咿?他們兩個好像看着對方,好像在說什麼話……
小魚豎起耳朵,想要聽清楚蘇沫然和玄離在說什麼。
房間裡面。
蘇沫然看着今天“如約”過來的玄離,臉上帶着一抹狡黠的笑,如三月的桃花。
“王爺怎麼板着一張臉呢?”
玄離一張臉都被面具給遮住了,她到底是怎麼看出來他是板着一張臉的?
再說了,玄離什麼時候不是這副樣子了?
“女人,本王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有些人你還是不要招惹比較好。”
玄離冷着眼眸。
他們兩個人之間應該是屬於互幫互利的關係纔對。
蘇沫然這兩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時不時就笑盈盈地看着玄離,還一口一個王爺地喊着他,時不時還展現出女兒家的嫵媚姿態來,大有要勾引玄離的意思。
“然後呢?”面對玄離足以冰封萬里的目光,蘇沫然依舊眉目含情。
“你與本王是合作的關係,你應該沒有忘記纔是。今天本王願意答應幫你,也只是因爲你開出的條件尚且合理。”
玄離刻意和蘇沫然拉開距離。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然後呢?”
蘇沫然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只是俏皮的眉毛在說話的時候微微跳動了一下。
難怪華妍昕對着蘇沫然要難受了,有的時候她就是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可惡!
“你別忘了,傳國玉璽我已經拿到手了,你的價值已經沒有了。”
玄離沉聲道。生硬的說辭,唯有一雙眼睛很明白地暴露了他自己。
殺神靖北王,若真那般心狠手辣,此時他面前的蘇沫然早已死過千遍萬遍了,對別人如何暫且不說,對蘇沫然他永遠是嘴巴上面說的比做的要冷。
玄離以爲他說完這話蘇沫然會生氣,可是蘇沫然臉上還是那副表情,沒動怒,也沒抓狂。一雙靈眸更是閃動着光亮。
玄離壓制着心裡面的另外一些情緒在萌芽,癢癢的,像是有小貓的爪子在心裡面輕輕地撓似的,很想做點什麼來消除這種感覺。
“王爺這麼急着和我撇清干係幹嘛,難道王爺您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蘇沫然輕輕一笑。
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應該算是有吧。
蘇沫然的神情和話語讓玄離的心情產生了不同尋常的波動。
玄離在心裡面沉吟一聲,這個女人何以這般讓人不得安寧呢?
不曾想過有人能這樣左右自己的情緒,可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他在意了起來。
“喏,我答應你的東西,給你。”蘇沫然拿了一紙協議給玄離。
上面是蘇沫然簽下的保證書,保證她不會覬覦靖北王妃的位置,不會做他玄離的王妃。
原來蘇沫然白天說的玄離要的東西是這個,只不過聽到的人是完完全全地想歪了。
從蘇沫然的手上接過保證書,玄離的眉頭再一次打結了。
這是蘇沫然作爲交換條件答應給玄離的,如今玄離拿在手上……
蘇沫然笑盈盈地將這一紙協定給了玄離,玄離定神看着她,看着她清麗的面容,清澈的目光……
她在笑!
玄離莫名地氣憤了起來,不願意再多看到,玄離猛然轉身,甩門而出。
窗外偷窺的小魚歪着脖子,看了老半天,他爲什麼感覺自己什麼都沒看明白呢?
迷惘困惑的小魚求助於身後的守衛哥哥。
守衛哥哥可沒法爲小魚解答,他又沒看見剛纔裡面發生的事情,一直在偷窺的可是小主人你呀!
嗚嗚嗚……那誰來告訴他,剛纔沫然姐姐和冷酷哥哥到底幹了什麼呀,他們到底是吵架了呢?還是在開玩笑呢?還是做了三叔叔說的長大後對媳婦兒才能做的事情呀……
正在小魚犯愁的時候,面前的窗戶突然開了。
出現在小魚面前的是他熟悉的沫然姐姐的臉。
“小孩子大晚上不睡覺幹嘛?”
就小魚那點小動作,房間裡面的蘇沫然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被當場抓包的小魚驚覺不妙,仰着小臉,討好道:“沫然姐姐,我是好奇你晚上想要和冷酷哥哥幹什麼嘛……”
他們都不跟他講,他就只好自己來看看嘍……
“看到了?”蘇沫然問小魚。
小魚重重地點點頭,看是都看到了,也聽到了,可是沒弄明白,他們剛纔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幹呀……那爲什麼三叔叔要說那是他長大後纔可以和自己媳婦兒做的事情呢?
“沫然姐姐剛剛你和冷酷哥哥做的是大人們才能做的事情嗎?”小魚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回去跟你家三叔叔講,要他純潔一點,年紀一大把了,可不能滿腦子都裝帶顏色的東西。”蘇沫然微笑着告訴小魚。
“啊?”小魚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呆萌地望着蘇沫然。
怎麼又扯到三叔叔了。
“你三叔叔會聽懂的。”小孩子就不需要懂了,“還有,你這麼晚了又跑出來幹嘛,小孩子大晚上的就好好睡覺,不然長不大,娶不到媳婦兒!”
蘇沫然鄭重其事地告誡小魚。
娶不到媳婦兒?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可是叔叔伯伯們都沒有說我晚上不可以出來啊……”
除了不能隨便離開西林宮這一點,小魚的一干叔叔伯伯幾乎對他沒有任何限制。
廢話,小傢伙雖然年紀小,可卻是西林主人,那羣老爺們天天寵着他,慣着他。
“以後聽姐姐的,晚上要早早睡覺,早上要早早起牀,勤加鍛鍊。”
小魚乖乖地點點頭,小模樣很是認真。
“沫然姐姐,你和冷酷哥哥明天就要走了嗎?”小魚問,他不捨得沫然姐姐走,雖然和沫然姐姐認識沒有幾天,可是他很喜歡沫然姐姐。
她會抱着他,會給他敷藥,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站在他的身前保護他!
她的懷抱很溫暖,就像是……爹爹的,可又和爹爹的不太一樣……
“對啊。”蘇沫然此行是爲了找傳國玉璽的,如今傳國玉璽已經找到了,他們也就沒有理由再在西林逗留了。
“那……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沫然姐姐你……”
小魚戀戀不捨地看着蘇沫然,心裡面悶悶的,一想到蘇沫然他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小魚的鼻子就酸酸的。
“有機會我們就會再見面的。”蘇沫然微笑着摸了摸小魚的頭。
“那沫然姐姐可不可以答應我,不可以忘掉我……以後也要讓我抱抱……”
小魚吸了吸鼻子,強忍着難受勁。
“可以。”蘇沫然答應小魚,“不過前提是你有好好長大。”
“嗯,我會的!”
“很好,那現在立刻馬上回去睡覺去。”
蘇沫然說完,小魚從抱着他的守衛的懷裡跳了下來,然後屁顛屁顛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往自己房間跑去的小魚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淚,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掉眼淚的,掉了也不能讓別人看見!
“鳳三爺,我今天過來是想要你將前天被你們抓起來的一行人放了,其中那一男一女是我們華家的人。”
華盛自覺已經沒有辦再待在西林了,臨走之前,他向鳳御三討要被西林宮關起來的華茵黎一行人。
做錯事情的人是華妍昕,既然到最後的時候華盛沒有包庇華妍昕,西林也不好直接跟華家撕破臉。
華盛說有事要見鳳御三,鳳御三沒有將他拒之門外。
“哦?那幾人是你們華家的人?”鳳御三一臉詫異道,“不曾聽說過華家還有這樣的一位少爺這樣的一位小姐啊,而且……”
而且如果是華家的少爺小姐,爲何身邊跟着的不是華家的高手,而是一行佣兵?
在被他們的人抓住的時候,也沒有說明自己是華家的人。
“說來慚愧,茵黎是我華家的私生女,一直以來外人都不曉得,而茵黎也從未對外聲張過這件事情,這丫頭挺乖巧懂事的,武功修爲不弱,在我華家年輕一輩裡面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華盛解釋道。
因爲華妍昕的事情,弄得華盛現在跟鳳御三要人也感覺矮了鳳御三一截似的。
原來華茵黎是華家的私生女,和華妍昕是同一個父親,不同的是,華妍昕是嫡出的大小姐,身份尊貴,而華茵黎只是一個私生女,身份尷尬。
華茵黎比華妍昕要小兩歲,如今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比起華妍昕不屑於專研修爲,華茵黎在武學修爲方面很是努力,肯下苦功夫,也具備天賦,也因爲這樣,她這個私生女才漸漸被華家重視了起來。
“原來如此。”華盛這麼一說,鳳御三也就明白了,既然是私生女,就不是什麼光明正大值得聲張的事情了,這也就是難怪別人只知道華家有位貌美如花才華橫溢的華妍昕,卻不曾聽說過華茵黎這個人。
“華老爺子,說實話,要是先前,把人交給你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本來華茵黎他們也沒有做太大的事情,華盛開口,西林沒有不放人的理由,可是現在,情況明顯不一樣了,“華妍昕企圖殺害我家主人未遂,她人逃走了,我也相信華老爺子您暫時也不知道華妍昕的下落,可您回去之後就難說了,離開了西林,你們華家貴爲名門望族,我們要再捉拿華妍昕就會困難很多,所以華老爺子得先給我個保證,若是華妍昕重返華家,就將華妍昕交給我們處置,自然,如果我們西林的人在外捉拿華妍昕,華家的人也不能阻止。如果不然,我就只能扣着華茵黎小姐,等着你們華家將華妍昕押送回來做交換了。”
雖然華茵黎這個私生女可能比不上華妍昕這個嫡出大小姐來得重要,但多少也是華家的人,鳳御三這話就擺在這裡,要怎麼辦,就看華盛的意思了。
華盛一臉的難色,心裡面是極其想要袒護華妍昕的,奈何如今是華妍昕理虧,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由着別人來指責自己了。
這一趟,華盛的老臉都快要丟光了,這又是柳狂風又是華妍昕傷人的,搞得他一點兒面子都沒有了。
“好吧。”華盛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華盛心想,讓他將妍昕交出去是不可能的,茵黎這丫頭也深得他心,手心手背都是肉,眼下就不妨先答應了鳳御三,橫豎華家家主並非是他,他在華家的地位雖然顯赫,但始終不是當家人,到時候就說他做不起這個主就可以了。
雖然這麼做有些卑鄙,但爲了華家的兩位出色後背,華盛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華老爺子一諾千金,我鳳某就姑且信了老爺子的這話。”說着,鳳御三喚人去牢房將華茵黎等人放出來。
華盛聽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便忙起身道:“那我也就不久留了,等到茵黎他們過來我們就離開。”
鳳御三也沒多說什麼,與華盛寒暄了幾句之後就放了行。
次日一早,原定是蘇沫然和玄離離開的日子,可是當出發的時候,蘇沫然卻只見到了柳狂風,並未見到玄離。
“大冰塊呢?”蘇沫然問柳狂風。
“他先走一步,好像說是有什麼要緊事情要處理。”柳狂風回答道。
有急事?
還真夠急的。
玄離確實是因爲急事匆忙趕回去的,留在靖北王府的銀狼緊急傳書給玄離,玄離連夜回了靖北王府。
“到底什麼事情?”
沒有外人在,他便恢復了柳含葉的打扮。
銀狼緊急通知,卻沒有說明到底是什麼事情。
“昨天我去見她了。”
銀狼雖然沒有指明這個“她”是誰,但是柳含葉知道他口中的“她”是顧君琦。
“她偷偷告訴我說,蕭縝似乎改變主意了。”
“什麼主意?”柳含葉眯起眼睛。
“蕭縝在見過蘇沫然之後,似乎改變主意不打算將蘇沫然嫁給你,而是……”銀狼接下去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意思卻已經很明瞭了,“蕭縝對蕭玥的心思你我都知道,他當初那麼反對蕭玥外加,無非就是抱着這樣的私心,只不過因爲自己和蕭玥明面上的關係無法強行將蕭玥收入自己的後宮罷了。”
蕭縝對蕭玥的心思,對外人來說是個秘密,大家只當蕭縝疼愛他唯一的妹妹入骨,可是知情的人卻知道,蕭縝對蕭玥根本不是兄妹之情。
從小蕭縝就知道蕭玥不是自己的親妹妹,跟自己一點兒血緣關係都沒有,他暗戀蕭玥的心大家都曉得,要不是因爲蕭玥是被皇后養大的,早年的他沒有這個能耐,不然想必是一早就想辦法禁錮住蕭玥了。
蕭縝到最後都沒有得到蕭玥,對於蕭玥與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沒見過之前蕭縝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但是見過之後,蕭縝在蘇沫然的身上看見了蕭玥的影子,這種相似不是外貌上的相似,而是一種靈魂的高度契合,他看到了那一雙和蕭玥一樣清澈明亮的眼眸,看見和蕭玥一樣的明淨精煉不奢華的氣質。
再加上蘇沫然是蕭玥的女兒,蕭縝動了別的心思,這也就是爲什麼蕭縝在發現蘇沫然並沒有帶着定國無雙進京之後卻沒有讓人直接將蘇沫然捉了來拷問的原因。
“‘她’還有說別的嗎?”柳含葉的聲音如同千年寒冰一般刺骨寒冷。
本以爲解決掉了定國無雙的事情,蘇沫然就擺脫危險了,結果蕭縝這隻老狐狸,竟然還打起這樣的主意來了。
柳含葉的眼神驟然變冷,肅殺之氣讓站在他面前的銀狼都不寒而慄。
“她知道的也不多,這些也是蕭縝偶然提及的。”
她是蕭縝的枕邊人,她敏銳聰慧,從蕭縝無意間的一些感慨或者不經意提及的一些話語中她都會留意。
因爲之前聽銀狼提及過蘇沫然的事情,顧君琦留了心眼,於是昨晚特地偷偷見了銀狼,將事情告訴了他。
“在我看來,蕭縝是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男人,不排除他會給蘇沫然安排新的身份,然後光明正大地接進宮的可能。”
現在的蕭縝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大皇子蕭縝了。大皇子蕭縝沒有這個能力偷樑換柱,將蕭玥變成自己的女人,現在的蕭縝是一國之君,他能做到。
怕柳含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銀狼又連忙道:“我覺得我們先下手爲強,趁着現在蕭縝還沒有開始部署,我們比他早一步動手,讓他沒有這個機會。現在蘇沫然是你的未婚妻,只要你娶了她,蕭縝接下來想動的心思就完全沒有辦法動了。”
也只有重兵在握的靖北王可以讓蕭縝忌憚,蘇沫然做了靖北王妃,就算是蕭縝也奈何不了!
再加上有王府的保護,可以保護蘇沫然不給蕭縝動手腳的機會。
“你是說要我以玄離的身份迎娶沫沫?”
該死的他不想要用玄離的身份來娶她!
“對,而且要快,最好蘇沫然一回京就拉她拜堂。”
爲了避免蕭縝動手腳,最好就是馬上把堂拜了,把親成了。
該死的柳含葉不能否認銀狼說的是最簡單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可是該死的他不想要讓她成爲靖北王妃,甚至他剛剛纔拿到她簽下的書面協議!
“還是說你忍心看見她成爲蕭縝眼裡的獵物,被蕭縝覬覦,面臨着淪爲蕭縝后妃的危險嗎?”
銀狼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有着最深沉的痛苦,這樣的滋味他比誰都清楚,君琦成了蕭縝的妃子……而他卻無力挽回,漫天的悔意,那種錐心刺骨的痛一直延續到現在,沒有一刻停止過。
不可能!蕭縝想要得到蘇沫然?絕對不可能!
“銀狼……”柳含葉的聲音愈發深邃,彷彿從無底深淵裡頭傳出來似的,每一個字很揹負着千斤重的分量,“妥善安排,現在開始就籌辦婚禮。”
柳含葉沉重地閉上了眼睛,臉上一層厚重的寒霜怎麼都化不開似的。
很不願意,讓她成爲靖北王妃,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的另外一面,可是……相比於這件事情,這些都可以讓步。
“你放心,雖然時間很倉促,但是你的婚禮,一定會是盛大隆重的。”
銀狼向柳含葉保證道。
柳含葉沒有迴應,眼睛依舊緊緊地閉着,心中壓制着的情緒還需要時間去平復。
銀狼知道柳含葉在壓制些什麼,體貼地沒有再說什麼,安靜地退下。
以玄離的速度,一夜便回到了王府,蘇沫然和柳狂風估計會慢慢回來,估計需要個七八天的時間回來。
在這七八天裡面要將辦喜事的一切東西都籌備起來,會很倉促,對尋常人家來說肯定會手忙腳亂,但依照靖北王府的實力,南方柳家的財力,問題不會很大。
銀狼會盡可能地通過南方柳家來辦這件事情,南方柳家貿易滿天下,讓他們籌備不會引起別人注意,自然也就可以避免讓蕭縝提前察覺到什麼。
蘇沫然和柳狂風悠閒了一路,解決了定國無雙的事情之後蘇沫然暫時沒有什麼事情,和師傅在一起,一路上採藥煉丹專研煉丹之術,走走停停,原本七八天就能走到的路程兩人竟是走了整整十一天才到。
剛進城門,一行騎馬的官兵就出現在了蘇沫然他們的面前。
“蘇小姐,皇上有請。”
蘇沫然剛剛踏進城門,皇上的人就來請蘇沫然了。
“皇上有說是爲什麼事情嗎?”蘇沫然問來人。
“很抱歉蘇小姐,皇上沒有說,屬下也不敢過問,還請蘇小姐素速速跟我進宮,莫要讓皇上久等了。”
蘇沫然蹙眉,定國無雙蕭縝應該已經拿到手了,這個時候再叫她進宮做什麼?
自己這個外甥存在了十幾年也沒見他關心過一回,要不是因爲定國無雙,她可能這輩子都還見不到他這位皇帝舅舅的面。
這現在唱的又是哪齣戲啊?
同樣接到消息,打算來接蘇沫然的銀狼來晚了一步,看着皇宮裡來的人將蘇沫然直接帶去皇宮,銀狼着了急。
他得趕緊回去告訴柳含葉,讓他拿主意吧。
蘇沫然被人領到了御花園,蕭縝在御花園裡接見了蘇沫然。
“參見皇上。”
蘇沫然的眼睛不着痕跡地打量了一眼蕭縝,他模樣悠閒,臉上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蕭縝的心思讓人很難揣摩到。
見到蘇沫然,蕭縝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不必拘謹,今日沒有外人在,只有我們甥舅二人,坐吧。”蕭縝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示意蘇沫然坐下。
能與皇上同席而坐,這是何等的榮幸?
蘇沫然自覺無福消受這樣的榮幸。
“朕還有些事情要問你,你若站着,朕也不方便。”蕭縝又補充道。
然後緊跟着就有兩名侍衛站到了蘇沫然的身後,大有蘇沫然如果不自己坐到位置上面去,他們就要將蘇沫然架到座位上面去的意思。
老狐狸,想要做什麼?
蘇沫然依言坐到了蕭縝對面的座位上,兩人面前的桌上擺放着的只有一隻酒壺,兩隻酒杯,還有便是那一方定國無雙。
待到蘇沫然坐下,身旁的宮女便上前來爲蘇沫然斟酒。
“宮裡的瓊漿玉液,你試試,興許你會喜歡。”蕭縝微笑着說道。
“民女不甚酒力,如此美酒讓我來飲用只怕是會糟蹋了。”蘇沫然婉言拒絕道。
蘇沫然拒絕了蕭縝沒有責怪,似乎還有幾分欣賞的味道。
他似乎很滿意從蘇沫然的身上看到的,這和他記憶裡的蕭玥相似。
“不甚酒力的話,朕也不會勉強你。”蕭縝態度親和地說道,然後將典故定國無雙推到了蘇沫然的面前,“幻影將這東西交給朕也有一些時日了,但是朕始終沒能參透裡面的門道。你覺得這枚定國無雙應該要如何使用?”
蕭縝拿到了他心心念唸的定國無雙,卻始終沒有辦法找到開啓定國無雙的方法,如此一來他得到了定國無雙也只是白搭,因爲他真正想要的東西不是定國無雙,而是藏在定國無雙背後的傳國玉璽。
無法開啓定國無雙,這東西即使到了他手裡面,也不過只是一塊玉而已。
“回皇上的話,連皇上這等英明神武的人都無法參透的,我一介民女自然是不可能會知道。”
這話,明着聽蘇沫然是在恭維蕭縝,可是蕭縝卻聽出來蘇沫然其實是在拒絕他的要求。
蘇沫然既然有辦法將原本要幾人才得擡起來的定國無雙變成了一方可以直接拿在手裡的東西,可見這件特殊的法器她是能夠使用的。
“哦?那不知道爲何蕭釋送你時候的定國無雙,在你手中會變得如此嬌小呢?”蕭縝面帶微笑地詢問蘇沫然。
幽深的眼眸牢牢地鎖住蘇沫然,哪怕蘇沫然有一絲的慌張蕭縝也能夠及時地捕捉到,並且判斷出她是否在隱瞞些什麼。
“這個民女也不知道,這東西在我家中放了幾日,突然一天早上起來它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了。”
蘇沫然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蕭縝凝着眼睛,仔細地瞧着蘇沫然,她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的,盯着蘇沫然好一會兒,蕭縝忽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笑着說道:“朕也就問問,你不知道的話那真是可惜了,本來朕還希望你能幫助朕解決這個天大的難題。”
“沒能幫上皇上的忙,民女也覺得很可惜。”蘇沫然冷靜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