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露將林垣的手機直接關掉了,她轉過身去,看到林垣的白色襯衫在沙發上凌亂扔着,她伸手撿過來,將自己身上的睡袍脫掉,然後把這件白色的襯衫套在了光羅的身上。
林垣正靠在牀頭抽菸,一手在平板上敲着什麼,聽到她推門進來的聲音,林垣頭都沒有擡,只是似有些不耐的說了一句:“你怎麼還沒走?”
安露臉上的笑意暗了暗,可她卻仍是一如往常那樣溫婉文秀的緩步走過去,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臂:“阿垣,你太太剛纔打電話過來了,她把我當成你的秘書了……”
林垣原本還在漫不經心的抽着煙,聽得安露這一句之後,他忽地擡起頭來死死盯住了安露,而夾着煙的那一隻手,卻忽然緊緊扼住了安露的脖子:“你和她說什麼了!說,一個字都不許撒謊!”
安露那一張只算清秀的臉瞬間因爲這驚嚇而變成了一片慘白,她簌簌的顫着,眼淚不斷的往下掉:“阿垣,我沒說什麼,我知道輕重……”
被林垣掐住的脖子疼的鑽心,安露卻連掙扎都不敢。
林垣指間的香菸幾乎燙到了她的側臉,她疼的倒抽冷氣,眼淚紛紛下落,心中卻更恨那個女人。
爲什麼你犯下的罪孽和過錯,卻要讓我來受這樣的折磨醢?
你既然被人強.奸了,爲什麼還要死皮賴臉的嫁給阿垣?像你這樣的賤人,哪裡來的臉面在外面拋頭露面?
你讓阿垣日日消沉,他不敢對你發怒,卻只能將一肚子的怨氣發泄在我的身上……
林垣待她有多無情,她對傅景淳的恨就有多深。
她爲什麼不去死呢?她被人強了之後,怎麼不自殺呢?如果是她,她早就沒臉活在這世上了!
她再優越,再出身好,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她永遠給不了阿垣清白乾淨的身子,可她卻是把初夜給了阿垣!
林垣鬆開手,安露捂住脖子軟軟癱坐在了地上,她淚水漣漣,卻不敢哭出聲,爬過去緊緊抱住了林垣的腿:“我什麼都沒說,阿垣,我看她連着打過來,怕她有什麼事,我就接了,我說我是你的助理秘書……緹”
安露嗓子嘶啞,被狠狠掐過的脖子疼的火燒火燎,她卻不敢叫一聲委屈。
“以後不許碰我的電話。”
林垣把安露細瘦的手臂推開,安露像是破敗的一片葉子一樣,軟軟倒在了地上。
“我記住了……阿垣,你不要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安露低低的啜泣着,裸露在外的兩條細瘦伶仃的腿上,卻是一片一片的青紫淤痕。
她知道,林垣在她身上不過是發泄而已,他愛的人仍舊是傅景淳,只是他無法接受傅景淳被人玷污了,他過不去那一道坎,他解不開心結,以至於如今,他走火入魔了一般矛盾。
他心裡惦記着傅景淳,卻又無法原諒她失去貞潔,他所有的怨氣,憤怒,不甘,就全都發泄到她的身上去,甚至就連她的初次,他都沒有絲毫的憐惜。
安露只要想到林垣在意亂情迷的時候不停喚着傅景淳的名字,她就恨不得將牙都咬碎,她憑什麼,她憑什麼!
“安露,我早以和你說過,記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給你錢,你讓我睡,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她纔是我的妻子,我林垣的太太,有資格光明正大站在我身邊的人,你如果安分守己的待着,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但如果你想要算計什麼,趁早給我死了這條心!”
林垣點了一支菸,不屑的看了安露一眼,起身走到窗前,沉默的看着外面鋪天蓋地下着的大雨。
他還記得,他早上開車送她去培訓處的時候,她下車時給他的那一個柔柔的親吻。
如果那一切沒有發生該多好,如果她仍是他心中那個乾淨美好的傅景淳,又有多好?
爲什麼她要被李謙那人渣給糟踐了,爲什麼她不能安分守己的待在家裡,非要晚上跑去外面?如果她乖乖的待着,李謙難道敢去傅家動她?
他那麼愛她,愛到能容忍下這一切,愛到全城的人都嘲笑他帶了綠帽子,可他還是娶了她……
但她又做了什麼?婚禮那一日公然有男人攔了婚車送東西給她。
他還記得,他們婚後,她有兩次回家時手中都抱着一些小東西或者小禮物,她總是很坦蕩,說是有人匿名送到培訓教室去的,她怕是一些學員送的,不好扔掉,就帶回家來全都鎖到了儲物室裡。
她沒有任何異樣,他也知道她心裡只有他,可他卻總是忘不掉,忘不掉她抱着那些小小粉嫩的盒子走在陽光裡帶着笑的模樣。
他總是忍不住就把這一切都聯繫到婚禮那一日那個男人的身上。
可她的世界又那樣的簡單,簡單的除了他,又還有誰?
他明知道不該懷疑她,可他卻再也做不到像從前那樣,對她全身心的信賴。
林垣抽了幾支煙,轉過身沉默的去了盥洗室,他很快洗漱出來,換了乾淨衣服,看了安露一眼:“等雨停了,你自己打車回去。”
安露呆呆坐在沙發上,“阿垣,你就這麼厭惡我嗎?”
林垣打開錢夾,看也不看抽出一沓紅色票子扔到她身邊:“拿了錢,就把你的嘴閉緊一點,不要到頭來讓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
安露看着散落在沙發上和地上的那些鈔票,輕輕的笑了笑,她笑到最後,眼淚卻滴了下來。
---題外話---
如果大家都攢文的話,我就想斷更了,(┬_┬)(83中文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