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她見過的最細心最會照顧人的男人,就算是寵妻狂魔傅竟行,實則在這一方面還是有些比不上他的。
可景淳又怎會知道,一個沒有戀愛經驗也沒有爲人父經驗的男人,獨自親手把一個嬰兒帶大,又該花費怎樣的心血付出怎樣的努力才能做到這一步?
謝京南沒有戀愛過,也並不知道如何討女人的歡心,可他心中卻有自己的思量,你將一個女人當作小孩子一樣疼着寵着,總是不會出錯的,而照如今情形看來,他這一步倒真是走的對極了。
女人征服男人,先要征服男人的胃,可男人征服女人,一樣的套路也照舊走的通。
吃慣了你做的食物,接下來,就是習慣了你在她的生命裡這樣點點滴滴的侵佔與存在,再然後,就是她再無法離開你。
吃完早餐,景淳又主動提出要洗碗,謝京南怎麼會肯,板了臉推了她上樓去洗澡換衣服:“你只管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就好了……醢”
景淳看着那麼高大的一個男人,站在洗碗池邊,耐心的洗着碗盤,哪怕他此刻繫着圍裙,穿着簡單的家居服,不是錦衣華服的耀眼,她卻覺得暖心無比。
她沒有上樓去,卻一步一步走到了廚房裡。
水管開着,水聲嘩嘩,謝京南沒有聽到她靠近的腳步聲,直到她柔軟的手臂輕輕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子忽然僵硬了,水流不斷,撞擊在碗盤上,水花四濺,謝京南微微低下頭來,看到她細細白嫩的手臂和蔥尖兒一樣的如玉手指。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靠近他,抱住了他。
他該是歡喜的,歡喜這一切都在按照他設定的劇本往下走,可不知爲何,他卻高興不起來,內心深處,好似又盼着她一直對自己疏離着,不要這樣輕易就靠近緹。
受過一次騙了,被欺辱成這般,爲什麼卻還是保持着一顆赤子之心,簡單而又真摯,美好而又澄澈,讓人,傷她時還要有着這樣沉重的心理負擔。
他緊繃的身體,遲遲沒有迴應的沉默,讓景淳內心的柔軟和歡喜,忽然一點一點的破滅了。
扣在他腰腹上的手指緩緩的鬆開,景淳覺得耳後有些發燙,她這樣,是不是有些輕浮了,畢竟,她和林垣的婚姻,還沒有正式畫上句號……
畢竟,她剛從一場失敗至極的婚姻裡掙扎出來,她現在不是應該默默療傷,對一切事務都提不起興致纔對麼?
景淳忽然後悔無比,她方纔怎麼就失控了呢。
積水漫出水池,景淳擡手將水管關了,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轉身預備上樓去,謝京南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稍稍用力將她向後一帶,她小小的身子就跌入了他堅實的懷中去。
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下來,就落在她細白的後頸上,謝京南自後抱着她細細的腰,低頭輕輕吻她的耳,吻過之後,又輕輕吻她的頸子,景淳忍不住的顫慄起來,那一夜破碎的片段又在她的面前閃,她忍不住的繃緊了身子,哽咽搖頭:“不要,不要……”
“淳兒,是我……”
謝京南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輕輕摁在了白瓷牆壁上,他貼過去,手指和她的扣在一起,十指交叉相握,那是最繾綣曖昧動作。
“淳兒,別怕,你看清楚……是我,我是謝京南……”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像是誰在撩動大提琴的琴絃,相握的手指柔軟的交纏,又分開來,他的手掌撫在她的後背上,輕柔的安撫,而另一手,卻是托住她的後腦,將她整個人輕輕按入了他的懷中去。
她的身體好像也變成了一把琴,而他的手指,就是最高明的琴師的手指,景淳那細碎的顫慄一點點的平息來,他身上清新的味道讓她逐漸的安定下來,那不是她怕的,厭惡的那一種,而是把她從漆黑的深潭中拉出來的救贖。
她的眼眶很熱,那些破碎的片段潛伏在她最絕望的思緒裡,總是會不定時的竄出來,狠狠咬她一口。
“謝京南……”
“我在,淳兒,我一直都在。”謝京南低頭吻她軟軟的頭髮,他感覺到她的身子柔軟下來,那是一種信任的接納。
“將來有一日,你會不會成爲第二個,第二個他那樣的丈夫……”
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口裡,發出來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謝京南微微的笑了笑,脣角那薄淡的一縷笑,稍縱即逝,景淳自然看不到。
他當然不會成爲第二個林垣,其實林垣的所作所爲,說的好聽點還可以用‘因愛生恨’來洗白。
可那恨是從愛上衍生而來的,他沒有愛,又何來恨呢。
他自然不會成爲第二個林垣。
“怎麼可能……”他卻揉了揉景淳的頭髮,口吻裡帶着一點哭笑不得的無奈:“淳兒怎麼能這樣說,難不成在淳兒心裡,我和他竟是可以相提並論的?”
景淳慌亂搖頭,擡起一雙微紅的眼睛看着他:“不是,謝京南,我只是有點害怕,你太好了……而我……”
其實她從來不是個妄自菲薄的人,她既然能從那一場噩夢裡走出來,那自然也不會因爲自己被人凌辱過就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可林垣和林家的所作所爲實在是顛覆了她的世界觀,也把她辛辛苦苦重塑起來的堅韌和自信給全部的扼殺了。
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她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錯的,若不然,林垣和林家怎麼能那樣的糟踐她?她甚至會問自己,是不是她真的很髒,是不是她真的,再也找不回曾經那個乾乾淨淨的傅景淳了?
---題外話---
(┬_┬)不敢說話,先跑了。。。大家節日快樂~~~(83中文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