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敬書從來都是個自律的人,他既然說他有分寸,那麼東子也就安心了一半,但他到底還是叮囑了幾句,要他不要頻繁的用以免上癮。
畢竟這玩意兒就和鴉片似的,使用的次數多了就把人的神經麻痹了,久而久之,沉淪於那一種虛幻的世界裡,再也無法自拔,而人,也就廢了大半。
施敬書擱下手機,起牀去洗了個澡,回來臥室,他安靜的在她的牀上躺下,她的睡衣就躺在他的身邊。
他閉上眼,以爲自己會失眠,可沒想到不過片刻他就睡着了。
夢裡面仍是那一日在施家的園子裡,她趴在草地上看書,十字形的噴水管在天幕烈陽下噴出水霧,像是有人從天上拋下了無數的珍珠。
她嫩白的腳丫晃啊晃,他的目光也跟着晃啊晃。
妹妹……
妹妹。
施敬書睡夢中抱緊了她薄薄的睡衣,而此時的澳門,施嫿上午出院,溫荀來接了她回家,她洗了澡,吃了午飯,睡了半個下午醒來,溫荀的車子正正駛到樓下停住。
施嫿赤着腳跑到窗邊去看,夕陽下,溫荀也正擡起頭看過來,施嫿慌地轉身跑回牀上躺好,片刻後,溫荀的腳步聲已經在門外響起。
他打開門,見她閉着眼躺在牀上,可睫毛卻在亂顫,他忍不住的眼底浮起笑來,卻又強忍住,故作生氣的板了臉。
施嫿閉目等了片刻,不見溫荀過來,不由耐不住的悄悄睜開了眼去偷看,卻不料正對上溫荀一雙黑亮的眸子,施嫿嚇了一大跳,這人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站到她牀邊的?
“出院的時候醫生怎麼交代的?”溫荀面對着她,怎麼都沒辦法大聲說話,明明該怪責她不愛惜自己的,可張開嘴發出的聲音就溫柔無比。
施嫿坐起來就向他懷中撲去,溫荀嚇的心都突突跳了幾下,慌地接住她又白着一張臉仔仔細細看了半天她脖子上的傷口,這才覺得心臟回到胸腔裡去,漸漸跳的平穩了。
他早晚有一天被她這個暈大膽兒給活活嚇死!
溫荀覺得他很有必要好好給施嫿上一課,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動輒就玩刀子不把自個兒的命當回事,這次好歹是她命大,若再有下次,誰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幸運?
溫荀這一次真的生氣了,施嫿抱着他的腰軟着聲音撒嬌,溫荀也不理她,施嫿知道那一****真是把溫荀給嚇壞了,聽說,她昏迷了整整兩天,那兩天裡,溫荀一直都握着她的手守着她,眼都沒有合一下。
她醒來了,熬過了危險期,溫荀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又結結實實病了一場,待到她出院時,她被他養的都珠圓玉潤了,可他身上掉的肉卻還沒長回去。
施嫿抱着他的腰,明顯感覺又細了好多,她心裡難過卻又幸福,臉貼在他腰腹上輕輕蹭着:“溫荀,我知道錯了……好溫荀……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溫荀卻絲毫不爲所動,將她軟軟手臂拉開,轉過身去不肯理她。
施嫿卻沒臉沒皮的纏上去,叫了他名字好幾聲他不肯理,施嫿忽然靈機一動,趴在他耳邊纏綿悱惻的喊了一聲:“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