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澄立時詢問了傭人,卻在得知了韓諍回來的時間後,整個人都傻住了。
韓諍回來時,正是她和施嫿在小花園裡說話的那一會兒,韓諍他……
難道聽到她說的那些關於溫荀的話生氣了?
可是他一直都知道啊,知道她喜歡溫荀,滿心滿眼都是溫荀,過去那三年,也沒見他有什麼不滿啊,除卻後來溫荀和施嫿重遇在一起之後,他似乎有些不喜她對溫荀的念念不忘……
可是,溫荀都已經死了,韓諍不會連一個死人都介懷吧。
可他又爲什麼介懷她提起溫荀呢?
裴心澄這輩子頭一次在男女之事上機靈了一回:韓諍他,該不會是在偷偷的喜歡着她吧?
裴心澄想到這個可能,一顆心忽然噗噗通通跳的劇烈起來,而雙頰也跟着變得滾燙無比,韓諍他……可能一直都偷偷的喜歡她?
裴心澄一邊覺得自己實在太不要臉太自作多情了,一邊卻怎麼都抑制不住越來越快的心跳。
只是,只是韓諍是她的保鏢啊,她的保鏢喜歡上了她這個僱主,傳揚出去,她不要面子的啊?
更可惡的是韓諍這混蛋,他是她的保鏢而已,他哪裡來的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偷偷的覬覦她!
裴心澄想到這裡,怒氣衝衝的捏了小拳頭上樓給韓諍打電話。
而韓諍這會兒正忙的不可開交,看也不看那號碼直接就給摁斷了。
所以,嗯,他這個拿人錢財端人飯碗的保鏢,掛了她這個僱主的電話?
還是在僱主已經知道了他的那些齷齪心思之後?
裴心澄當即火冒三丈,全然忘記了她這個所謂的尊貴的僱主,此時也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小可憐而已,更是已經兩個月都沒有給韓諍發過薪水了……
裴心澄開始奪命連環拷,韓諍正在調派人手堵截周權的那個左膀右臂,哪裡顧得上去接電話,還是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時,身邊人提醒了他一句,他纔想起來剛纔手機一直在響。
拿出來一看,都是裴心澄打來的,韓諍瞧着上面觸目驚心的幾十通未接電話,下意識就以爲裴心澄出了什麼事,他立時打過去,可裴心澄的手機卻提示關機了。
韓諍直接拿了車鑰匙下樓,一路上心都惶惶的不得安寧,又給她打了幾通電話,卻一直都在關機狀態。
韓諍又撥宅子裡的電話,傭人卻說裴小姐開車出去了,韓諍一聽更是心急如焚,裴心澄自來都是嬌生慣養的,哪怕現在出了這樣大的變故,她瞧着是比從前沉穩了許多,可韓諍卻清楚,骨子裡其實還是個嬌縱任性的小孩子,尤其在他面前的時候。
韓諍在香港到底沒什麼人脈,還是依託了施家的人方纔在夜色降臨之前找到裴心澄。
而此時的裴心澄卻已經全然冷靜了下來,本來打算質問韓諍的那些問題,她盡數吞回肚中,一個字都沒有再問出口。
韓諍是她的保鏢,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分內之事,他保護她,不過是他的職責,他爲裴家復仇,不過是回報裴家和她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