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厲天擎沒有想到盛廣美會突然撲上來,猝不及防接住懷裡的女人,微微側臉。盛廣美的脣落在厲天擎的臉頰上。

“天擎你……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連一個吻你都不願意。”

盛廣美一臉委屈的控訴着面前的男人。心裡在憤恨。臉上卻全是難過和傷心。

他爲什麼可以接受那個蘇淺,卻不願意讓自己碰一下,明明以前他們纔是夫妻。纔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

“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

厲天擎說着。將盛廣美的胳膊從自己的腰間拉了下來。臉色冷淡。

盛廣美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淚光。譏諷道:“你是急着去找那個蘇淺吧!”

“她就那麼重要,要你這麼緊張她。”

盛廣美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怨念,重新抓住厲天擎的衣角:“如果剛纔吻你的人是她。你是不是就不會躲了。”

厲天擎擰着眉心。視線落在盛廣美那張白皙的小臉上,沒有以往的強勢,看上去格外的柔弱讓人心疼。

見厲天擎不開口。盛廣美覺得他就是默認了,心裡更是生氣。握緊的雙手越加用力。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有護士走進來爲盛廣美測體溫。

厲天擎的身影不着痕跡的出了門。

看着那道離開的背影。盛廣美心裡一恨,一把將桌上的杯子掃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嚇了小護士一跳。

“出去!”

小護士一怔。盛廣美紅着眼睛猙獰的吼道:“都給我滾!”

蘇淺跟着牧子青去了太平間,出來的時候雙眼已經紅腫的像是兩顆嚇人的核桃。擡頭卻看到厲天擎就站在門外不遠處的走廊裡。

欣長的身影斜靠在牆壁上,隨意的抽着煙,尖指帶着瑩瑩的光圈,低微的側臉帥氣逼人,看到蘇淺出來,將手裡的菸蒂扔在了地上踩滅,迎着光線,大步向自己走來。

“我先走了!”

牧子青在蘇淺的耳邊說了一句,轉身就離開了。

蘇淺擡頭的時候,厲天擎已經走到自己跟前,高大的身影將她眼前的光線遮住,他長的太高,她擡頭的瞬間,似乎又回到了在牢房裡看到他時的模樣,眼淚一瞬間就委屈的溢了出來。

一隻溫熱的指尖掃過她的眼眶,帶着暖意的掌心,包裹住她的臉頰,身影被拉進結實的懷抱裡,呼吸全都是這個男人熟悉和新鮮的菸草味。

“別哭了,我帶你回家。”

他簡單的一句,戳中了她心口的傷痛,抱着懷裡的厲天擎,蘇淺不受控制的大聲哭起來。

把她連日以來的委屈和蘇萍離開的傷心,通通都哭了出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蘇淺只知道自己眼睛都睜不開了,然後暈死在厲天擎的懷裡,再次醒來,眼前是一個白嫩的小臉,對着自己眨了眨黑眸,看着她甜甜的一笑。

“阿姨你醒了啊!”

“池晏你怎麼在這裡?”

蘇淺坐起身,發現自己竟然在盛天別苑的房間裡,身旁坐着一個小傢伙,像是一隻守着生病主人的小狗:“你爸爸呢?”

“爸爸去看媽媽了,阿姨你好些了嗎,我們要下樓吃飯了。”

池晏說着,已經自己爬下了牀,蘇淺連忙跟着下去,聽到厲天擎去看盛廣美,蘇淺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似乎前一秒還屬於自己的溫暖,轉眼就變成了別人的所有物了,那種感覺讓蘇淺覺得自己是個小偷。

跟着池晏下了樓,白惜顏看自己的目光格外的凌利,每一道視線落在蘇淺的身上,就像是一把小刀,在一寸一寸的凌遲着她的皮膚。

“你看到了吧!我們太太回來了,以後池晏由自己的媽媽照顧,再也用不到其他人了。”

白惜顏諷刺的開口道,蘇淺低着頭吃着自己面前的飯,沒有說話,一旁的池晏小臉上帶着莫名的失落,側頭看向蘇淺,很小心的問道:“阿姨,媽媽回來,你會走嗎?”

蘇淺握着筷子的手一頓,將一塊瘦肉夾進池宴的碗裡,淡聲道:“池晏的爸爸讓我走,我就走。”

“爸爸最疼我了,那我讓爸爸把阿姨留下來。”

池晏歡快的說道,蘇淺勾了勾脣一笑。

“小少爺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池晏擡頭一臉奇怪的看着白惜顏:“胳膊肘往外拐是什麼意思?”

白惜顏一氣:“就是說你親媽不要,要這個女人當後媽。”

“池晏沒有不要媽媽啊。”

池晏一臉緊張和小心,白惜顏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蘇淺,轉身走了。

蘇淺晚上照顧池晏睡下,纔回到自己房間,窗外的夜色凝重,蘇淺將自己裹在被子裡,只覺得一陣沁人的涼意,她不敢關燈,彷彿自己又回到牢房間裡的那一刻,黑冷的嚇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的牀一重,蘇淺被撈進了熟悉的懷裡,帶着蠱惑的聲音,低沉的響在她的耳邊:“怎麼還沒睡。”

蘇淺下意識的轉過身,扎進厲天擎的懷裡,感覺到熟悉的溫暖,留戀的不捨放手。

明明知道他們這樣不對,她不該和他如此,可是此時的蘇淺只想放縱這一夜,那怕明天過後,她在放手將他還給他的妻子。

想到盛廣美口中他們一家三口的模樣,蘇淺抱住厲天擎的雙手不住的收緊,厲天擎的吻落在她的臉頰,鼻尖,脣瓣,像是烈火,灼燒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蘇淺微躬着身子,傾着頭迎合着厲天擎。

深夜的空氣變的微涼稀薄,房間內卻一片火熱,兩具緊緊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在昏黃的房間內美的窒息。

感覺到臉上的涼意,厲天擎停下動作,低頭看着懷裡無聲落淚的蘇淺,黑眸深邃。

“是不是你前妻回來,我就該離開了。”

蘇淺想讓自己笑,可是抿了抿脣才發現,原來笑容這麼吃力,只覺得眼眶一陣痠疼,眼前的厲天擎變的模糊。

對於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報任何希望,可是當他從牢裡把她帶出來的那一刻,蘇淺知道自己的心是歡喜的,只是不知道何時,她竟然也成爲了別人婚姻裡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