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命令一道道的發下去,寬城、鬆城、平城、簡城、中源城共五城的城軍開始向金州進發。翌日,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裡,金州城內聚集的城軍已有近萬人之衆。
由此也能看得出來,各城的屯兵之多,簡直讓人咋舌。
上官秀將這近萬之衆的城軍統統劃入縣軍編制,將其打亂,重新編排各營各隊,並命名爲金川縣第一兵團。
另外,他又從虎牙關的城軍當中挑選出幾名靈武不錯的精銳,將其安排到各城去做城尉,至於城主,上官秀讓各城的百姓們推舉。
至此,金川縣境內只剩下兩個地方屯兵最多,一處是縣城金州,另一處便是虎牙關,至於其它各城,僅保留五百城軍左右。
在上官秀一連串的安排之下,金川縣終於不再是一盤散沙,以縣城金州爲中心,各城緊緊凝聚到了一起。至於那些原城主、原城尉,則統統被上官秀架空,軟禁在金州城內。
上官秀將金川縣兵力重新整合的同時,也在大舉招兵買馬,徵收兵力。
現在天下大亂,最多的便是散兵遊勇,人們也都在觀望各股勢力的強弱。
以上官秀爲首的勢力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不僅控制了虎牙關,而且還一舉控制了金川縣全境,貞郡各縣有不少人紛紛慕名來投,其中自然也不乏修靈者和有識之士。
上官秀成爲金川縣的縣尉,但他可沒忘記遠在漳水縣的白衫軍。
如果就這樣放棄了白衫軍,上官秀覺得太可惜了,現在正是己方用人之際,而白衫軍的戰力也不弱,如果能收爲己方,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他把洛忍、詹熊等人統統找來,和他們商議,打算對白衫軍實施詔安,而他自己亦可再變一次劉天,去往白衫軍的駐地,以主帥的名義接受詔安。
對此,洛忍倒是沒什麼意見,詹熊持反對態度。
他正色說道:“秀哥,一支軍隊的強弱,與這支軍隊的軍紀脫不開干係,白衫軍都是些什麼人,那就是一羣土匪、強盜,把他們詔安過來,只怕不出一個月,我軍的軍紀就會被他們帶壞。一隻臭魚腥了一鍋湯,秀哥不得不防啊!”
詹熊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白衫軍的確沒什麼軍紀可言,說他們是叛軍都是在擡舉他們。上官秀揉着下巴沉思片刻,含笑說道:“軍紀不嚴,也是可以板過來的,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無法要求那麼多。何況,白衫軍對漳水縣的環境很瞭解,招收白衫軍,有利於我方日後進取漳水縣!”
洛忍、詹熊、段其嶽等人同是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秀哥有意拿下漳水縣?”
上官秀說道:“我們金川縣太貧瘠,能產糧的城邑其實只有三處,塔山、寬城和中源城,可是這幾天我們又招收了多少兵馬,已經不下兩千了吧,單憑金川縣的這點糧產,又能養活多少兵力?漳水縣的糧產是金川縣的數倍,若是能拿下漳水縣,我們可就是要糧有糧,要人有人了……”
他話音還未落,就聽縣尉府的大門外傳
來一陣陣的吵鬧聲。大廳裡的衆人同是一皺眉頭,肖絕挺身而起,說道:“秀哥,我出去看看!”說着話,他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肖絕去得快,回來的也快,回來時從外面提進來一名身材幹瘦的青年。
青年臉色蠟黃,其貌不揚,身體瘦得沒有幾兩肉,被孔武有力的肖絕提着,真如同拎一隻小雞似的。
他大步流星走回到大廳裡,將那名乾瘦青年向前一推,說道:“秀哥,就是這傢伙在外面鬧事!”
上官秀看着這名乾瘦青年,在他身上也沒看出有何出奇之處。他不解地問道:“請問,閣下有事嗎?”
“我是來投軍的!咳咳……”乾瘦青年不滿地瞅了肖絕一眼,又環視在場的衆人,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上官秀身上,只是話纔剛說一句,他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洛忍和詹熊等人見狀,無不是皺起眉頭,就他這就小身板,好像風稍大點就能把他吹飛起來,而且還一副肺癆鬼的樣子,這樣怎麼能投軍?
上官秀見他咳得厲害,扭轉回身,端起一杯茶,走到乾瘦青年近前,說道:“喝點茶,壓一壓。”
“我……我沒事,老毛病了,每年換季的時候都是這樣……咳咳……”乾瘦青年又咳了好一會,方將咳嗽止住。
上官秀說道:“你要投軍,應去報名處,而不該來縣尉府。”
“我去了,但是我們不收我!”乾瘦青年說話時目光落在上官秀手中的茶杯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見狀,上官秀再次把水杯遞過去,說道:“喝杯茶吧!”
“多謝大人!”或許是上官秀的隨和讓他自在了許多,乾瘦青年終於不再客氣,接過茶杯,一仰頭,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上官秀將雙手向後一背,正色說道:“你若想入伍,只能通過報名處,如果在報名處那裡過不了關,我也沒有辦法。”
“不知這位大人是……”
“這位是我們金川縣的新任的縣尉,上官大人!”肖絕面無表情地說道。
乾瘦青年眨眨眼睛,上下打量上官秀一番,他還真沒想到,上官秀竟然這麼年輕,看上去好像連二十歲都不到。
他拱手說道:“原來是上官大人,失敬失敬!”不等上官秀接話,他立刻又道:“我來投軍,是前來救上官大人的,報名處的那些軍兵有眼無珠,我想上官大人絕不會和他們一樣吧?”
聽聞他的話,在場的衆人同是揚起眉毛,稍頓片刻,人們忍不住皆哈哈大笑起來。這人病怏怏的似乎隨時都可能斷氣,但口氣倒是不小,竟敢說是來救秀哥的,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肖絕翻了翻白眼,走上前來,一把又將青年的後脖領子抓住,對上官秀道:“秀哥,我看此人就是來胡鬧的,我帶他出去!”說着,他單手提起乾瘦青年,轉身向外走去。
乾瘦青年面露急色,大聲嚷嚷道:“上官大人已大難臨頭,如果再不做出應對之策,悔之晚矣!”
上官秀向肖絕擺擺手,示意他先放
開乾瘦青年,他心平氣和地柔聲問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乾瘦青年拉了拉被抓褶皺的衣服,他深吸口氣,說道:“小人名叫吳念。”
上官秀笑問道:“你剛纔說我大難臨頭,又是何意?”
自稱吳唸的乾瘦青年拱手問道:“上官大人可否能告知小人,接下來有何打算?”
“自然是進一步鞏固我金川縣的局面,不被叛軍襲擾。”
吳念聞言,想都沒想,說道:“固封自守,死路一條。”
上官秀心中一動,他跨前一步,笑問道:“若我說,欲進取漳水縣呢?”
吳念立刻接道:“那也是一條死路!”
“哦?爲何?”上官秀來了興趣,還真想聽聽他的高論。
吳念說道:“上官大人可知,史凱文已集結大軍,正向北丘縣進發?”
上官秀想了想,說道:“略有耳聞。”
他話音剛落,詹熊大聲說道:“史凱文打的是北丘縣,又非我金川縣,與我等何干?”
“難道這位大人沒有聽說過脣亡齒寒的道理嗎?”吳念瞥了詹熊一眼,說道:“現在整個貞郡,兵力最多的就是史凱文,已擁兵接近十萬,而且還在不斷的招兵買馬,他究竟意欲何爲?史凱文想要的可不僅僅是北丘縣,而是貞郡全境。現在史凱文將矛頭對準了北丘縣,如果上官大人坐視不理,接下來倒黴的人會是誰?我敢保證,史凱文接下來的目標一定就是金川縣。等到那時,上官大人又準備如何抵禦史凱文的大軍?”
上官秀若有所思,沉吟未語。
詹熊冷笑一聲,說道:“吳念,我看你就是北丘縣派來我金川縣做說客的吧。”
吳念大聲說道:“如果上官大人也這麼認爲,我再無二話,立刻就走!”話是這樣說,但他可站起原地沒動,他雙眼直勾勾地看着上官秀,雙手也不由自主地緊握起拳頭。
由此也能看出他此時的緊張心情。
上官秀琢磨了一會,問道:“吳念,如果依你之見,我金川縣當如何呢?”
“大人當與北丘縣兵合一處,共御強敵!也只有貞西四縣聯手到一起,才能與史凱文一較高下!”
“現在貞西四縣是一盤散沙,又怎能聯手到一處?”
“貞西四縣的聯手還可以慢慢來,但北丘縣的危急已是刻不容緩,北丘縣不亡,史凱文還不會把矛頭直指金川縣……”他話還未說完,洛忍好奇地問道:“爲何?”
吳念嘆口氣,解釋道:“金川縣北有北丘縣,南有漳水縣,史凱文若是貿然來攻金川縣,很可能會面臨着三面受敵的危險,史凱文的兵力得來不易,他不敢冒這個險。”
聽他這麼一解釋,洛忍明白了,點點頭,說道:“有道理。所以,他要挑最北面的北丘縣來打。”
詹熊說道:“漳水縣叛軍猖獗,兩天前,他們還襲擊了金州,如果我縣大軍去援助北丘縣,一旦南方的叛軍趁機來襲,豈不全縣遭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