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在東山村找到段易和黃陽的時候,並沒有仔細查看他二人的住處,是後來上官秀對肖絕說的話提醒了趙晨,讓他又回到東山村,再次檢查了一遍段易和黃陽的住處。
不管他二人有多小心,把房間打掃得多麼乾淨,有住人的房間和沒有住人的房間終究還是有區別的,趙晨也很快發現了其中的問題,立刻回來向上官秀稟明情況。
聽聞了趙晨回報的異常後,上官秀沒有馬上去揭穿段易和黃陽,而是坐觀其變,看他二人究竟要做什麼。
結果在當晚,段易和黃陽就暴露出了兩人裝扮成獵戶的真實意圖,是要混入風軍大營裡,伺機救出被擒的嚴可欣。
此時此刻,事情已然敗露,段易和黃陽都明白,今晚之事無法善了,要想脫身,就只能靠武力強行衝出風軍大營。
可風軍有十萬之衆,除非他倆背上雙翼,負責無論如何也衝不出去,唯一的機會就是擒下上官秀,以他做人質,或許還有逃脫出去的可能。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猛然間,他二人同時斷喝一聲,罩起靈鎧,手持靈化後的匕首,晃動身形,向上官秀急衝過去。
他二人衝上去的話,但附近的暗系修靈者們速度更快,段其嶽、肖絕、吳雨霏三人齊齊施展暗影飄移,一瞬間出現在段易和黃陽的正前方,擋住他二人的去路。
段其嶽手中的靈刀向外一揮,划向段易的胸口,後者本能反應的擡起匕首招架,噹啷,隨着一聲脆響,段易雙腳貼着地面,向後倒滑出兩米多遠,地面上也劃出兩道兩米多長的劃痕。
“哼!”段其嶽冷笑出聲,幽幽說道:“你想與秀哥交手,也得先過我老段這一關才行。”他一刀砍退段易,另一邊的黃陽也與肖絕、吳雨霏站到一處,雙方你來我往,上下翻飛,打得不可開交。
段易、黃陽與嚴可欣師出同門,靈武並不弱,甚至比嚴可欣還要高出一籌,現在他二人吃虧在武器上面。
爲了矇混過關,他二人沒敢帶趁手的兵器,只是各帶了一把匕首,對陣普通的修靈者或許還可以,但對陣段其嶽、肖絕、吳雨霏這樣的暗系靈武高手,就吃虧太多了。
被人家一刀逼退,段易眉毛豎立,怒吼一聲,持匕又向前衝了過去。
當段其嶽再次一記重刀向他劈砍過來的時候,段易突然變招,身形躍起,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由段其嶽的正前方閃到他的背後,順勢一刀刺出,匕首的鋒芒直取段其嶽的後頸。
這一刀又快又突然,來勢洶洶,在空中畫出一道扎眼的寒光。段其嶽反應也快,他扭轉回身,把靈刀擡起,擋在自己的面前。
噹啷!匕首的鋒芒正刺到靈刀的刀面上,火星乍現,並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以他二人爲中心,向四周擴散出去一道環形的勁風,將地面的塵土捲起好高。段其嶽站起原地,只是身形微晃,未退後一步,反觀段易,人在空中,受反震之力,身形向後倒飛出去。
段其嶽是靈神境的修爲
,段易也是靈神境的修爲,他二人硬碰硬的對決應該是旗鼓相當纔對,段易之所以會被震飛,是他自己有意爲之,借力使力,主動向後倒飛出去。他的目標就是上官秀。
誰都沒想到,正與段其嶽對戰的段易突然向後彈飛,退出三米多遠後,單腳一點地面,人又順勢向後飛掠,轉瞬之間,人便到了上官秀的面前,匕首向前直刺,直取上官秀的面門。
“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衆人無不倒吸口涼氣,只是此事再想出手搶救,已然來不及了。沙!匕首在空中劃出的寒芒正刺中上官秀的眉心,周圍衆人無不是大驚失色。
不過只有出刀的段易明白,自己這一刀並沒有刺中上官秀,而是在刺中他的一瞬間,對方的身形快如閃電般向後滑了出去,只是他的速度太快,快到他的身形在人眼中留下了殘像,看上去他像是刺中了上官秀,其實只是刺中了殘像而已。
他都沒來得急收刀,倒滑出去的上官秀又瞬間滑了回來,同時雙拳齊出,正中段易的胸口。啪!隨着一聲脆響,段易悶哼一聲,身形後仰,倒飛出去,他人還沒有落地,還在空中滑行,上官秀的身形彷彿鬼魅一般追了上來,一手托住他的後腰,另一手扣住他的後脖根,用力向外一輪,喝道:“出去!”
段易的身子在空中翻滾着摔出去五米多遠,撲通一聲摔落在地,而後又在地上翻滾出兩三米遠,身子纔算停了下來。
他掙扎着從地上站起身形,看向對面的上官秀,臉色已然是大變。
他能判斷得出去,上官秀的修爲並不在自己之上,但對方的身法實在太快了,他的速度已經遠遠超出了靈神境修靈者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他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也沒有仔細琢磨的機會,忽聽身旁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段其嶽如同出籠的猛虎,揮舞着靈刀向他直衝過來。對方藉着自己出刀的力道,去偷襲秀哥,在段其嶽看來,這無疑是對自己莫大的羞辱,他恨得牙根都癢癢,衝到段易的近前,靈刀連續揮斬,一口氣砍出十多刀。段易持匕,使出全力,勉強招架,他擋下了段其嶽這十多刀,人也被逼退了十幾步。
見段易被段其嶽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而黃陽又被肖絕、吳雨霏二人死死纏住,上官秀淡然一笑,邁步向嚴可欣走了過去。
看上官秀直奔自己走過來,坐在地上的嚴可欣掙扎着站起身形,身上散發出靈霧,衝着上官秀擺出準備進攻的架勢。
見狀,上官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慢悠悠地說道:“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還打算和我動手嗎?”
嚴可欣緊咬着牙關,一聲未吭,當上官秀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嬌吒一聲,揮拳打向上官秀。
後者根本不把她的攻擊放在眼裡,輕描淡寫的擡起手來,啪,嚴可欣的拳頭打在他的掌心,他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反觀嚴可欣受反震之力,踉蹌着倒退一步,坐到地上。
上官秀走到她的身側,手掌伸出,一把把
她的脖頸抓住,接着,手臂擡起,將她高舉在半空中,也沒見他如何用力,五指只猛然一扣,隨着咔的一聲脆響,嚴可欣脖頸處的靈鎧應聲而碎。
他看向場上仍在發生激戰的衆人,大聲喝道:“都住手,如果你倆不想她死的話!”他的話音立刻讓戰場上的段易和黃陽分了心,高手對決,稍微一個晃神都是致命的。
他話音纔剛落,就聽場內啪的一聲脆響,段易被段其嶽一腳踹飛出去多遠,沒等他從地上爬起,段其嶽以暗影飄移閃到他的身旁,靈刀向下一壓,抵在他的脖頸上。
黃陽也沒好到哪去,錯愕當中被吳雨霏一刀面砸在後腦上,身形向前撲倒,後腦的靈鎧俱碎,緊接着,肖絕和吳雨霏手中的靈刀也雙雙架到他的脖子上。
上官秀瞥了一眼兩人,將快要被他掐斷氣的嚴可欣向地上重重一摔,喝道:“把他們統統拿下!”
他一聲令下,周圍的衆將士蜂擁而上,先是逼着段易、黃陽、嚴可欣三人服下散靈丹,而後又取來繩索,把三人狠狠捆綁住。
上官秀在嚴可欣的面前蹲下身形,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能對上自己的目光,他好整以暇地說道:“現在好了,你的師兄師弟都來陪你作伴,在黃泉路上,你也不會是孤單一個人了。”
“行刺是我一人所爲,你要殺就殺我好了,與他二人無關,你放了她倆!”嚴可欣的臉上又是憤怒,又是焦急,眼中也不由自主地蒙起一層水霧。
“你也不必急着去死,你們三人誰都跑不掉,今晚,你們一個一個的慢慢來。”上官秀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琢磨先拿誰開刀。
“上官秀,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段易被兩名風兵摁跪在地上,他奮力地一晃身形,將摁着他的兩名風兵震開,硬是站了起來,雙目噴火地怒視着上官秀。
他話還沒說完,被震開的兩名風兵大步走了回來,在他的膝彎處各踹了一腳,將其又踹跪回地上。
“做鬼?”上官秀彷彿聽了多麼好笑的笑話,仰面大笑起來,說道:“你做人我尚且不怕你,你覺得你做了鬼我還會怕你嗎?說!是誰派你們來行刺我的?”
“我已經說過了,沒有人指使我!”不等段易說話,嚴可欣大聲說道。
上官秀聳聳肩,看看嚴可欣,再看看一臉急切的段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把嚴可欣從地上拉起來,對一旁的魏虎、李柱、張文廣三人問道:“你們覺得她長得如何?”
李柱咧開大嘴笑道:“秀哥,她可是個大美人!”
“送給你們了,隨便你們處置!”說話之間,他手臂一揮,把嚴可欣推向魏虎、李柱、張文廣那邊。李柱手疾眼快,伸手把跌過來的嚴可欣摟抱住,哈哈地大笑起來。
段易見狀,眼角都快瞪裂,他聲嘶力竭地吼叫道:“上官秀,你敢?”
“我再問你們一次,是誰派你們來的?”上官秀眯縫着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