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黃茂林找了十幾個村民一起到河邊尋找簫玉生,可是找了很久還是找不到,連不放心的老者也跟了出來,指揮村民,不禁擔心起來,水流的速度也不是很快,都找了一大段的距離還是沒有找到,再這樣下去,真的不會是已經……
急趕過來的方巧貞和白若芸問找得怎樣了,得到的結果是沒找到。
而老者看到白若芸,一臉的不滿,冷哼一聲就甩袖走到一邊,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
白若芸見到老者的態度,頗爲委屈,不過相對於昨天而言,他現在的態度又好了許多,心裡暗暗打氣,一定要堅持!
心焦不已的方巧貞不想留在這裡等消息,決定自己親自去找。擡腳欲走,遠遠看見一位村民朝他們跑來,手裡貌似拿着東西。
方巧貞頓時心跳加速,直覺跟簫玉生有關,連腳都挪不動了,只盼那村民快些到來。
那位村民跑到他們面前,將手裡的東西擺在衆人面前,問道:“這是簫公子的東西嗎?”
是竹簫!
方巧貞激動地拿過來,說道:“是哥的簫!你是在哪裡找到的?”簫不離手,是不是意味着他就在不遠處?
老者並沒有方巧貞這般樂觀,直接潑了一盆冷水:“這支簫簫公子隨身攜帶,如今大成只拿着竹簫來這,只能證明簫公子曾在哪裡出現過,卻並沒有找到簫公子,只怕……”凶多吉少。
衆人都明白老者未說出的話的含義,都沉默了。
方巧貞纔不管那麼多,眼睛緊緊看着大成,“你帶我去,好不好?”
大成哪裡見過這般漂亮的姑娘,被她迷惑,點點頭。
“這支簫是在河的那邊找到的,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方巧貞沒跟老者他們打一聲招呼,便隨着大成往那裡跑去。在她的心裡,簫玉生纔是最重要的。
面對方巧貞有些失禮的行爲,老者有些不滿,不過並沒有說什麼,方姑娘現在擔憂簫公子,情有可原。不過,對於站在旁邊的白若芸,他基本沒給什麼好臉色。
白若芸也不在意,若是老者突然間變得熱情,她會受不住的,雖說這是自己一直期待的事。
到達大成所說的地方,方巧貞不死心,開始找起來,又在附近找起來。可是這裡除水就是草,連簫玉生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不知不覺間,天便黑了下來,村民們舉着火把繼續尋找。忽明忽暗的火光照映出方巧貞那幾乎絕望的臉。她緊緊握着手中的竹簫,淚痕早已風乾,雙目無神,似是在看着河流,心神早已不在身上。
黃茂林扶着老者,白若芸尾隨其後,三人一起走到方巧貞身邊。
“方姑娘,天已經黑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有茂林他們在這裡找,相信一定會找到簫公子的。”老者擔憂地看着方巧貞,從剛來時時時刻刻都在尋找,到現在的一言不發,恍若無人一般,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心裡就有說不出的同情與憐憫,一次開玩笑,竟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有幾個人能過得了心裡那道坎?
聽到有人在說話,眼睛終於動了一動,卻沒有看向他們,沙啞的聲音都快聽不真切:“不了,我要在這裡等他。是我害他掉進河裡的,我一定要找到他!他最害怕孤單了,要是我走了,他找不到我怎麼辦?黃爺爺,你們先回去吧,我就不跟你們回去了。”
將竹簫緊緊放在心口處,早已紅腫的雙眸再一次落下淚來,嘴裡喃喃道:“三姐,你說過要保護我的,你說要看到我出嫁,看到我生子。現在什麼都沒有實現,你怎麼能如此狠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你從不食言的,現在要打破嗎?你一定要失信於我嗎?你究竟在哪裡?如果你自己不能走回來,給我留個標識,我去找你好不好?”你現在究竟在哪裡啊?爲什麼……爲什麼找了那麼久還是找不到你?
老者嘆了一口氣,“方姑娘,你這又是何必?你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再這樣子下去,身子如何吃得消?”
方巧貞轉着僵硬的脖子,看着一臉擔憂的三人,盡力扯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卻又語氣堅定:“不可能!”
撐不下去的方姑娘終於崩潰,似是發泄,對着他們大吼:“不可能的!他人那麼鬼靈精怪,有那麼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況且……他答應過我要好好保護我的!他怎麼可以言而無信!”說道最後一句時,已是泣不成聲。
越想越難過,直接對着河流斯歇底裡:“簫玉生,你這個騙子!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爲什麼?爲什麼你到現在還不肯出現?還是……還是你根本就不願意帶我出來,所以纔會用這種方式離開?”
看不下去的白若芸亦是落下淚來,想起自己心酸的路,抱着方巧貞,泣道:“巧貞,你不要這樣!”不要如此的無助,不要如此的難過,好不好?
方巧貞在白若芸懷中哭的更加傷心,“白姐姐,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爲什麼他就是不肯出現啊?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巧貞,你怎麼會這樣想呢?簫公子對你有多麼好,連我這個相識不久的人都可以看出來,你與他在一起生活十幾年,難道還看不出來他對你的好嗎?而且一日沒有找到簫公子,就還有一絲希望。只要有希望,我們就可以繼續找下去了啊!要是讓簫公子知道你爲了他如此傷心難過,他會有多麼自責呀!”
“白姐姐,”方巧貞擡頭,兩眼淚汪汪地看着她,“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不會有……”
“方姑娘——”
“巧貞——”
哭久傷身,再加上一整天沒有吃東西,熬不住的方巧貞頓時眼前一黑,在三人的驚呼中昏了過去。
事態緊急,黃茂林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直接抱起方巧貞就往鎮上跑去,其餘的人仍在找簫玉生的下落。
看着在睡夢中都喊着簫玉生的名字,一直在自責的方巧貞,白若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大夫送出房間之後,將手巾用水浸溼,擰乾後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與汗水,
纔不過一天時間,竟然發生瞭如此大事,任誰都會承受不了的吧。更何況巧貞一直在自責,這無形中就給她自己增加了沉重的心裡負擔。
巧貞一直在說簫公子是多麼的厲害,那麼他應該是不容易溺水的啊,再加上又懂武功,怎麼會掉進河裡就出事了呢?
如果只是爲了捉弄巧貞,在河邊時巧貞如此傷心難過,善良的簫公子也是會狠不下心來繼續躲藏的啊!
難道真如巧貞所說,簫公子不願意帶着她一起出來,才用這個機會讓巧貞離開?不會的,簫公子不會是如此殘忍的人,連瞎子都知道簫公子對巧貞非常疼愛,不會如此狠心折騰她的。
難道說,簫公子真的……不,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巧貞真的會承受不住的!
替還在睡夢中的方巧貞掖好被子後,悄悄離開了房間。
看到白若芸下來,黃茂林趕緊走過去,扶着她一起走到桌子旁坐下。
“方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點了安神香,這會兒已經安靜睡着了。”
握住心上人的柔軟的小手,感覺冰涼冰涼的,擔憂道:“芸兒,你的身子還好吧?今天折騰了一整天,你也累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談,我送你去休息。”不由分說就扶起白若芸。
白若芸微笑着握住黃茂林的手,說道:“茂林,我還能熬的,沒事。今天突然發生這種事,又有一些疑問,不弄清楚,又哪裡睡得安穩?”
黃茂林看着倔強的白若芸,敗下陣來,還是捨不得讓她受委屈。
“你哪裡有疑惑?”扶着白若芸再次坐下。
將心中的疑惑一一說了出來,疑惑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夠解答。
黃茂林聽完後覺得她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人總不能無故失蹤啊。突然一驚:“難道簫公子在掉進河裡之前就已經出事了?”
白若芸聽了也是已經,忙問道:“這話怎麼說?”
“這事還得從他們來這裡說起……我們把方姑娘送回來後,簫公子一直在想替方姑娘解毒的辦法。連他自己也親口說了,除了解藥之外,只剩下一個辦法。至於是什麼辦法,他也沒有說。只是第二天我和楚公子去的時候,恰巧看到他們睡在一起。後來爺爺過來了,執意要進房看望方姑娘,卻看到簫公子正在照顧方姑娘。
那時的他神態疲憊,面容憔悴。令人驚奇的是,沒過多久方姑娘就如沒事人一般醒過來,完全不像曾經中過毒的樣子。到是簫公子,我有好幾次都碰到他身體不舒服的樣子,忍不住就去問他,他說沒什麼事,我就沒有放在心上了。難道是簫公子所說的那個辦法的問題?”
“這可能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釋了,簫公子爲了救巧貞而讓自己受了傷,爲了不讓巧貞知道而擔心,便一直強撐作沒事的樣子。今天巧貞一時玩笑將簫公子推下河,沒有多大能力自救的簫公子只能找巧貞求救。不曾想巧貞以爲簫公子在與她開玩笑,並沒有救簫公子,這纔有了後來的事情。”
“這麼說簫公子已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單憑一支簫就斷定簫公子已經……太武斷了。只是,爲何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簫公子?如果簫公子真的已經……只怕巧貞也無法堅強的活下去了吧。畢竟簫公子的出事與她有關……”
“芸兒,別太傷心了。簫公子一定會沒事的。”
站在樓上的方巧貞在聽完後,臉色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