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昕淺淺一笑,行了個禮,“昕兒見過表姐!”
身份同級,但是她年紀小,該行禮。
樓月卿嘴角微勾,回禮,“表妹!”
兩表姐妹相視一笑,慎王妃看在眼裡,瞅着寧國夫人含笑道,“不錯,舉止大方得體,不愧是妹妹的女兒,和你當年一樣,不過,真是可惜了她!”
可惜什麼,她沒言清道明,可聰慧如寧國夫人,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如今樓月卿已經十七了,在楚京,這個年紀還未出閣爲定親的女子,是沒有了,她這一回來,怕是她的婚事,就要被人所惦記。
而宮中那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寧國夫人淡淡一笑,站起來,看着下面的幾個小輩,緩聲開口,“我跟嫂子話點家常,你們都先回去吧,卿兒,你和昕兒一直不曾相處過,不如帶着昕兒去攬月樓一敘!”
“是!”
鍾月月和樓琦琦各自回院子,樓月卿帶着容昕也去了攬月樓。
廳內只剩下寧國夫人和慎王妃兩個人和各自的侍女。
慎王妃嘴角含笑,坐在方纔的位置上,抿一口茶。
擡眸,一雙精明的杏眸看着寧國夫人,含笑輕問,“聽聞你近來也在爲樓琦琦那丫頭選婿?卿顏已經十七了,你不打算爲她尋得一個佳婿?”
樓琦琦剛及笄,可樓月卿卻已然算是個老姑娘了。
寧國夫人淡淡一笑,緩緩落座,輕嘆一聲,“卿兒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她的事兒我倒是不急,楚京這些世族男子,何人配得上我的卿兒呢?”
何況,樓月卿的婚事,非她可以做主的。
慎王妃若有所思,笑得意味深長,“可你不急,卻有人會爲你着急,你可相信?最多奕琛大婚之後,宮中便有詔令?”
楚京各世家的消息,哪比得上宮中的人?
怕是太后已然知曉,太后如今想要穩固地位,就必須要握着楚國的大權,可攝政王又怎麼會讓她有機會染指?
外人都以爲攝政王不孝,非但不敬太后,還對外祖家族毫不留情,可她們怎麼會不懂?容郅對元太后已經忍無可忍,終有一日會爆發,太后自己也明白,所以,會想盡辦法奪得權力。
元太后本想召樓琦琦進宮爲皇妃,可卻被寧國夫人以別理由拒絕,她想讓樓奕琛娶昭琦公主,可寧國夫人出宮不到三日便爲樓奕琛定下婚期,打了太后的臉,如今,只有樓月卿這個深的寵愛的嫡女了。
寧國夫人嘴角微勾,“宮中召見,自然會進宮覲見,可她若是敢算計我的卿兒,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寧國公府世代忠君,若是如此的忠誠,卻還是被上位者算計,那麼,可真的是天大的笑話。
和其他的開國大將不一樣,樓家一直都謹言慎行,並且從不結黨,治軍嚴明。
可如果這樣的下場確是讓她的女兒遭人算計,她豈會無動於衷?
慎王妃冷嗤一聲,“她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想當年,若不是心思足夠歹毒的人,又豈能做的出這樣的事情,爲了挽留君心,不惜害了自己的妹妹,說是難產去世,可我們都明白,人死怎麼死的,若非蛇蠍心腸,誰做得出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後宮婦人的手段,元太后的算是極致了,身爲一國之母,本該賢良淑德,可誰曾想,她卻是個心思歹毒的蛇蠍女人,自己的親妹妹啊,她都能這樣毫不留情。
寧國夫人聞言,剎那失神,“若雲······”
元若雲,是已故坤王妃的閨名,也是元家的嫡次女,當今太后的同母妹妹,可卻成爲了她穩固盛寵的棋子。
樓月卿帶着容昕走在寧國公府的後園小徑上。
樓家後院種滿了各種珍稀的花卉,五顏六色,爭相開放。
容昕輕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踏入寧國公府的後園,果然別具一番風味,這些花卉,想必都是珍貴的花種!”
樓月卿眉梢一挑,隨即莞爾一笑,“應該是吧,表妹若是喜歡,以後常來便是!”
她對這個初次見面的表妹倒是有些好感,應當是慎王府對這個女兒極爲慎重,所以,容昕很端莊優雅,一雙眸子也看不出算計,這種女子,想必是慎王妃自小耳濡目染,周身散發着一股書香氣。
慎王妃乃太傅之女,出身書香世家,舉止言行都是最好的,且賢良淑德,她教出來的女兒,也有着她的修養。
容昕嫣然一笑,極爲開心,“好啊,以後表姐不要嫌棄我煩人才好,以前母妃總說外面的這些世族女子都是心思不正的,學了一手算計人的本事,母妃自小就不想我跟那些人似的,所以很少讓我出門,我到現在都不曾有什麼朋友!”
就連慎王府中她的庶妹,母妃都不願意讓她多接觸,外面每每有宴會,母妃也都不怎麼讓她參加。
樓月卿笑意漸深,“舅母是爲表妹好,表妹應當惜福纔是!”
慎王妃此舉,應當是在保護容昕吧。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接觸多了那些人,難保不會出事,容昕教養極好,慎王妃必然是對這個女兒極爲寵愛。
只有不接觸外人,便不會讓人有機可乘,只有把她藏得好好的,才能讓她看不到那些人惡毒的嘴臉,雖然這樣保護的太好,也讓容昕少了許多樂趣,可未嘗不是好事。
容昕精緻的面龐淺淺一笑,含笑輕語,“我自然懂得,母妃是在護我!”
樓月卿沒說話。
容昕有一個真心愛她的母親,她也有,所以並不羨慕,只是保護的方式不一樣。
容昕突然輕聲道,“表姐,不如帶昕兒去表姐的園子看看?”
“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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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昕是個好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