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樓琦琦畢竟出身樓家,是樓家的血脈,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比外人多一些,若是元太后想利用她,也不是沒有利用價值的,畢竟樓琦琦如今沒有任何靠山,元太后這個時候對她那麼好,她指不定如何的感恩戴德,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看來,她得好好琢磨一下這事兒了。
上次留樓琦琦一命,是看在寧國夫人和樓家的份上,她不想手染樓家人的血,不管如何,樓家待她有大恩,這一點她不可否認,可是如果樓琦琦再敢做出對樓家不利的事情,她會親自掐斷她的脖子,絕對不會再留情。
淡淡一笑,無所謂道:“不過是去陪太后說說話,能做什麼?皇后娘娘多慮了!”
秦玟瑛挑挑眉,不過,也並未多言。
許是她入宮的事情被元太后知道了,剛陪着秦玟瑛走了沒多久,便看到元蘭姑姑迎面而來。
一看就知道,是來找她的。
“參見皇后娘娘,見過郡主!”
秦玟瑛擺擺手讓她起來,這纔看着她淡笑着問:“蘭姑姑不在章德殿伺候太后,怎麼會在這兒?”
元蘭姑姑看了一眼樓月卿,隨即纔回答秦玟瑛的話:“回皇后娘娘,太后聽聞郡主入宮了,許久不見郡主,讓奴婢來請郡主去一趟章德殿!”
秦玟瑛聞言,微微蹙眉,她並不想讓樓月卿去見元太后,現在這個時候,元太后恨極了樓月卿,誰知道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會做出什麼?
樓月卿是她召進宮來的,若是出什麼事情,她難以交代!
樓月卿絲毫不見驚訝,顯然,看到元蘭姑姑的那一刻,就料到了她的來意。
看着秦玟瑛面色有些爲難,她倒也不想讓秦玟瑛爲難,便笑着對她道:“既然太后召見,怕是臣女不能陪皇后娘娘散心了!”
秦玟瑛皺着眉頭看着她:“卿顏……”
樓月卿若是去章德殿出了什麼事情,她怕是……
樓月卿看着她淡淡一笑,隨即微微屈膝:“臣女先告退了!”
說完,便跟着元蘭姑姑離開了。
秦玟瑛有些不放心,可是,太后召見樓月卿,她還能做什麼?
只是……
目送樓月卿跟着元蘭姑姑離去,秦玟瑛立刻召來一個宮人,吩咐了她一句話,那個宮人立刻頷首,疾步離去。
她才略略放心。
昭兒不解:“娘娘爲何要……”
秦玟瑛擰眉沉聲道:“她若是出事,本宮沒法向容郅和樓家交代!”
昭兒聞言,微微抿脣,只能噤聲不語。
秦玟瑛淡淡的說:“好了,本宮累了,回宮吧!”
“是!”
樓月卿跟着元蘭姑姑往章德殿走去,一路上倒是遇上不少宮人,對她行禮的態度比之以往倒是更加恭謹了。
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章德殿,不過,剛走到門口還沒進去,就遇上了從裡面出來的元靜兒。
元靜兒打扮的倒是端莊靚麗,但是,面色卻有些鬱鬱寡歡,甚是憔悴,看到她,面色一愣,隨即走到她跟前,微微屈膝:“參見郡主!”
樓月卿挑挑眉,淡淡的說:“元小姐不必多禮!”
元靜兒這才擡眸看着樓月卿,眼底有些頹然失落,看着樓月卿的眼神有些複雜難辨,不過,還是牽強扯出一抹笑意,淡笑着道:“恭喜郡主了!”
樓月卿看着她。
她和容郅的親事剛定下,楚京無人不知,這位深居簡出的元家女兒自然也是知道了的,再想想她的那份心思,看來,這一臉落寞,便是因爲昨日的事情啊。
笑了笑:“聽聞元小姐許久不曾出門,沒想到消息卻是十分靈通,這聲恭喜,我便應下了!”
元靜兒面色一僵。
容郅的事情,她自然是一件都不容錯過,容郅興師動衆的請了多年不曾見人的周老太傅和慎王府的人一同去寧國公府提親的事情,她自然也是曉得的,當時心中哀怨只有她自己明白,整整一天,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哥哥卻讓他莫要再想容郅,昨夜一個晚上,她都睡不着,今日才進宮來詢問太后對策,可是,饒是以前一直贊同她嫁給容郅的太后,竟然和大哥一樣勸她莫要執着……
所以,她才這般落寞頹然。
元蘭姑姑見狀,自然是不希望樓月卿這般爲難元靜兒,便低聲提醒:“郡主,太后還在裡面等您呢!”
說話間,眼神示意元靜兒不要說太多話。
元靜兒微微抿脣,將路讓開,確實不再多言。
樓月卿這纔打算走進大殿,只是……
還未踏進大殿,身後便傳來侍衛的請安聲:“參見攝政王殿下!”
聲音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門口,樓月卿也略感驚訝的轉身,果然看到一身墨色錦袍頭戴墨玉王冠的容郅踏進宮門口,往這邊走來。
這個時候,還沒下朝吧……
不過,轉念一想,樓月卿卻也不奇怪了,只是,他走那麼急作甚?
還真怕自己出事啊?
不知怎的,想到這一點,心裡一陣滿足。
這麼想着,容郅已經跨上殿前的三十六步階梯,走到了她跟前。
元靜兒和元蘭姑姑還有旁邊的宮人立刻屈膝行禮:“參見攝政王殿下!”
容郅恍若未聞,目光只落在她身上,見她身後一個人都沒有,下意識的蹙了蹙眉……
進宮也不帶個人在身邊,真是……
見大家都行禮,樓月卿挑挑眉,正要意思意思一下拜一拜,可是容郅拉住了她,她莞爾一笑,這才問:“你怎麼過來了?”
他緩緩開口:“孤來送你回寧國公府!”
呃……
樓月卿看着他,有些無語……
沒有再與她多言,直接握着她纖柔的手,面無表情的開口:“走吧!”
說完,便拉着她轉身欲走。
元蘭姑姑面色一變,立刻上前在容郅跟前,急忙開口道:“攝政王殿下,太后還要召見郡主呢!”
容郅腳步一頓,甚是不悅的看着站在前面的元蘭姑姑,眯了眯眼,隨即轉頭看了一眼樓月卿,樓月卿眼觀鼻鼻觀心,不語。
她自然是不想見。
容郅收回目光看着身前一丈外恭敬地站在那裡的元蘭姑姑,眼神冷的攝人。
眼底的殺機,毫不掩飾的蹦出,彷彿元蘭姑姑再不讓開,他便一掌將她拍死。
元蘭姑姑感受到他的殺意,身形一震,只好讓開。
容郅若是動怒,她怎麼死都不知道。
容郅這才面無表情的牽着樓月卿,緩緩步下階梯,往章德殿宮門外走去。
方纔行禮的宮人們皆維持着屈膝的姿勢,看着容郅離開,這才戰戰兢兢的站起來,摒着呼吸尤有後怕,普天之下,能夠在太后寢宮如此強勢的,便只有攝政王殿下了,哪怕是皇上,也不曾這樣過。
元靜兒緩緩站起來,看着容郅拉着樓月卿走出章德殿的宮門,一臉失魂落魄。
他走進來到離開,目光只在樓月卿身上,從不曾看到過任何人。
怎麼會這樣……
元太后再章德殿內等不到樓月卿,只等到元蘭姑姑回來稟報容郅不由分說在她宮裡把樓月卿帶走,當即臉色一沉……
“砰!”地一聲,茶杯碎了一地,茶水四濺,殿內守着的宮人皆驚恐跪下……
“太后息怒!”
元太后最近陰晴不定,已經有好幾個宮人以爲褚了黴頭被處置了,她們自然是膽顫心驚。
元蘭姑姑也立刻低着頭,面色愧疚。
元太后的臉色已然鐵青,手握着袖口微微發顫,咬牙切齒:“容郅……這個孽障!”
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從她宮裡把人就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帶走……
這樣的羞辱,她如何承受……
見元太后氣成這樣,元蘭姑姑不忘提醒道:“太后息怒,身子要緊啊!”
元太后咬着牙,眼神似碎了毒一般望着地上的一地碎片,彷彿沒聽到元蘭姑姑的話……
不除掉容郅,她死也難以瞑目!
還有將近一年……她等不及了!
看着另一旁低着頭站在那裡的王巍,她淡淡的問:“那個女巫可找到了?”
王巍立刻回答:“回稟太后,還未曾!”
元太后臉色更加難看。
“再找,一定不能讓容郅把她找到!”
王巍即刻應道:“奴才已經吩咐了,只是她當年逃出,如今將近二十年了,怕是不好找,怕是那個人已經死了!”
元太后咬牙道:“死也好活也好,都要把人找到,如今還有不到一年,容郅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的讓人找她,若是被他找到……傳信給端木訣,派出黑鷹殺手去尋,不惜任何代價,若是找到,死了就算了,若是活着,不必帶回來,直接處死!”
這些年,她一直都不曾有過這般擔憂,雖然已指派人刺殺容郅,可是,她卻沒有這般心急過,可是近日,她已經得到了消息,容郅最近在派人尋找那個女巫……
當年給她焚心蠱的人,是南疆的女巫,可是卻在給了她蠱蟲之後便不知所蹤,所有人都以爲那個人被她處死了,可是隻有她知道,那個人沒死。
不知道爲何,容郅也知道了……
容郅若是把人找到,解了焚心蠱,她這二十年來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王巍領命:“是!”
……
走出了章德殿許久,甚至已經回頭都看不到章德殿的屋檐了,容郅卻拉着她一直走,半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一句話都不吭,讓她有些納悶,他不會是又生氣了吧?
從進宮到現在,她一直不停地走啊走,如今被他拽着走得那麼急,樓月卿腿都軟了,再走下去真的要摔倒了,索性站着不肯走了……
她不走,他頓足回頭:“怎麼?”
樓月卿十分憋屈的看着他,撇撇嘴:“我腿都軟了!”
她這大病初癒,哪裡比得上他身強體健?加上他不知道撞了什麼邪,走的那麼快,她被亦步亦趨的拽着走,沒直接倒下給他拖着就不錯了……
攝政王殿下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方纔走得太快,沒顧及她身子剛好,略有些愧疚,但是,想起她孤身一人進宮,那一絲愧疚也沒了……
直接上前,二話不說把她攔腰抱起,然後繼續往宮外走去……
樓月卿:“……”
“容郅……”那麼多人看着,他這樣抱着她走在宮道上,真的沒問題?
他瞟了她一眼:“閉嘴!”
顯然是懶得與她說話。
樓月卿只好閉嘴不說了……
於是乎,樓月卿就這樣被某位黑着一張臉的攝政王殿下,從宮道上一直抱着出了宮……
衆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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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咔咔,心情好寫了幾百字讓攝政王殿下秀個恩愛,大家情人節快樂,其實本來想寫無憂主動獻吻的,不過時間來不及了,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