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珂自長樂公主的院子出來,便直接出了驛館,去了離驛館最近的東籬茶樓。
果然,剛上二樓,隨着暗衛進了一間雅間,剛走進門,便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姿負手立於窗臺下看着外面的街頭盛況,一襲紫色長袍加身,身形高大挺拔,卻透着一絲絲的孤寂與桀驁……
雖然沒看到臉,可是,蕭允珂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個背影是誰。
她眸間劃過一抹喜色,不過面上也只是不動聲色的淡淡一笑,叫了一聲:“二哥!”
聽到聲音,那人轉過頭來,那一張美如冠玉的臉,儼然就是蕭以恪。
沒錯,站在那裡的人,便是北璃二皇子,瑾王蕭以恪!
璃國人人皆知,陛下的幾個兒子個個都樣貌不凡,而這其中,這位不理朝事閒雲野鶴的二皇子最是英俊瀟灑。
看到蕭以恪轉身過來,蕭允珂欣然莞爾,緩緩走了過去,站在蕭以恪身前,彎着眉眼看着他,輕聲問道:“方纔暗衛來報,說二哥人在楚京,我還以爲聽錯了,二哥你不是去西域了麼?怎麼會來此?”
蕭以恪常年不在酆都,不見首尾的浪跡江湖,三個多月前皇貴妃腿疾復發他纔回去,可皇貴妃好了之後沒幾天他就離開了酆都,據說是去了域外。
所以方纔聽暗衛說瑾王殿下來了時,蕭允珂極爲吃驚。
蕭以恪目光溫和的看着蕭允珂,眼中盡是寵溺,緩緩道:“來楚京辦點事,父皇信中與我提及你也一同來了楚國,順道來看看你!”
蕭允珂聞言,瞭然一笑:“原來是這樣,不過二哥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來楚一趟?”
蕭以恪神色一頓,若有所思片刻,似乎沒打算談及所爲何事,只是一語揭過:“一些私事,就不與珂兒多說了!”
說完,他若無其事的走到旁邊的桌旁坐下,拿起桌上茶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面色如常。
蕭允珂聞言,便也不多問了,蕭以恪不肯說的事情多了,以前她經常追問,可是蕭以恪都三緘其口,她也逐漸明白,便也不再多問。
蕭以恪這時一杯茶進肚,擡眸看着蕭允珂擰眉沉聲問道:“昨日的事情我路上聽說了不少,你詳細與我說說,究竟怎麼回事?長樂的傷勢如何了?”
蕭允珂一頓,隨即簡單說了昨天壽宴上的事情,並未添油加醋,也沒有偏袒任何人,之後才道:“皇姐傷勢倒是沒什麼打緊的,只是她因爲這件事情極爲不甘,自昨夜醒來後怎麼也不肯消停,硬要吵着要嫁給楚國攝政王,殺了那個卿顏郡主,如今蕭以懷怕是還在宮中跟楚皇討要公道,此事關乎璃國顏面,我也沒有辦法,便任由他們去鬧了!”
蕭以懷一直聽着,越聽臉色越沉,最後眯了眯眼,不悅道:“他們簡直是胡鬧!”
璃國丟的臉已經夠多的了,如何還有臉再去跟人家討要宮道,還有聯姻一事,在這樣鬧下去,若是他的猜測的是真的,豈不是……
蕭允珂無奈道:“我也知道他們這樣鬧是胡鬧,可是這次皇姐受傷,雖然皇姐是自找的,可是皇叔的性子我們都知道,他最是護短,特別是對皇姐的事情一向不講道理,若是知道此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苦想一個晚上,都不知道該怎麼讓皇叔不追究此事,二哥你來的正好,幫我想個辦法跟皇叔那裡有所交待吧!”
蕭以恪蹙了蹙眉,沉吟片刻,道:“這事兒我會跟父皇交代,父皇那裡不會追究的,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回驛館,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妥當!”
他這次來,也是順便來收拾爛攤子的,如若不然,讓蕭以懷這樣折騰下去,兩國必然交惡,若是因此交戰,禍及子民,那纔是大大的不妙!
否則再這樣下去,按照父皇的脾氣,必然要興兵,一旦興兵,便難以收場了!
蕭允珂聞言,不由得彎了彎眉眼,甚是高興得到:“二哥來處理真是太好了,那我就不擔心了!”
蕭以恪點點頭,隨即沉思片刻,又問:“對了,這事兒先不提,我之前聽聞一個謠言,聽聞楚國有一個姑娘和長樂長得一模一樣,可是真的?”
他來此,便是爲了此事,他聽聞這件事情的時候,人其實還在域外,是他的手下傳信給他的,他聽聞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來楚國!
蕭允珂一愣:“二哥也聽說了這件事情?”頓了頓,她點點頭道:“是有這麼一個人,起初看到我差點分不清兩個人呢,怕是二哥若是見到她,也分辨不出來!”
雖說見過多次也不足爲奇了,但是哪怕是這樣,每每想起她都覺得匪夷所思,她從未見過兩個沒有關係上的人這般相似的。
聞言,蕭以恪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問:“哦?竟這麼像?”
蕭允珂點點頭偶,許是對樓月卿的好感作祟,她說起樓月卿倒是極有耐性,又道:“嗯,是很像呢,那日我見到她時都嚇到了,不過樣貌雖像,性格卻不然,比起皇姐那跋扈勁兒,我倒是更喜歡她淡然的性子,那日見面,我跟她說了些話,人也極好說話的,是個極好的姑娘,只可惜,身體不好!”
聞言,蕭以恪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