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是蕭正霖的聲音。
容郅恍若未聞,大步往外走去,薄脣抿成一條線,顯然是心情很不好。
蕭正霖見他沒停下,立刻示意身旁的幾個侍衛攔下他,幾個侍衛立刻領命,上前,擋在容郅的面前。
容郅腳步一頓,看着擋在面前的幾個黑衣侍衛,眯了眯眼,甚是不悅的看着他們,沉聲道:“讓開!”
那幾個侍衛微低着頭,沒有退開,他們是蕭正霖的人,自然是隻聽蕭正霖的話。
容郅面色陡然一沉,這時,蕭正霖已經走了過來,面色甚是不悅的問道:“你要帶她去哪?”
聽到他的聲音,樓月卿身子微顫,原本就閉着眼的,聞聲立刻別過臉去,在容郅懷中縮了縮,眉頭緊擰。
顯然,她不想看到蕭正霖。
容郅見她如此,也曉得她的意思,抱着她的手緊了緊,低聲道:“沒事!”
蕭正霖自然是也注意着樓月卿,見她如此反應,說不心痛是假的,只是,若真的讓容郅就這樣把她帶走,那他們父女之間,就真的回不去了。
容郅擡眸時,眼底的柔情消弭無蹤,淡淡的說:“自然是離開這裡!”
聞言,蕭正霖立刻道:“你不能帶她離開!”
就算是離開,也不能是現在。
容郅聞言,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淡聲道:“她是孤的王妃,孤想帶走便帶走!”
蕭正霖面色一沉,沉聲道:“她是朕的女兒,朕絕對不會讓你把她帶出這個皇宮!”
“嗤!”容郅嗤笑一聲,有些諷刺的看着蕭正霖,淡淡的問道:“璃皇陛下,你以爲就憑你和這些酒囊飯袋,能攔得住孤?”
他絕對不會再讓她留在這裡受委屈,就算是今日殺出一條血路,也要把她帶走。
他知道,她不願繼續待在這個皇宮。
蕭正霖眯了眯眼,沉聲道:“你可以試一試,看看朕若不允,你能不能闖的出去!”
這皇宮大內守衛森嚴,不是武功高強就能來去自如的。
聽到蕭正霖的句話,蕭以恪和蕭允珂等人臉色微變,立刻上前,蕭以恪面色凝重的開口:“父皇,別……”
蕭正霖擡手只是蕭以恪的話,看着容郅,眸色冷凝,不作任何退讓。
容郅眸色倏然劃過一片冷芒,冷聲道:“那孤就不客氣了!”
說完,轉頭看着冥夙他們,正要吩咐,樓月卿忽然轉過頭來,睜眼看着容郅,緩緩開口:“容郅!”
容郅立刻低頭看着她,其他人也都看着她。
她嘴角微扯,輕聲道:“放我下來!”
容郅擰眉,可是,見她目光堅持,他只好嗯了一聲,把她放下,扶着她站好。
樓月卿站下來後,不適的撫了撫眉心,隨即才擡頭,看着蕭正霖。
蕭正霖滄桑的眼眸間劃過一抹異色,嘴角微微哆嗦:“無憂……”
樓月卿淡淡的看着他,沒說話,而是微微轉頭,伸手,將薛痕手裡的佩劍拔出,然後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將劍鋒指向蕭正霖,直抵心口,動作,一氣呵成。
她這一動作,令在場之人皆大驚失色,那些蕭正霖的侍衛立刻劍指着樓月卿,一臉警惕。
容郅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眉頭緊擰,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而蕭以恪等人也心下大驚,蕭以恪立刻上前,擰眉厲聲問道:“無憂,你這是做什麼?”
樓月卿沒有回答蕭以恪的話,而是定定的看着一臉錯愕的蕭正霖,眸底一片冰冷,開口,語氣中沒有任何感情:“讓開!”
蕭以恪見狀,愈發心急:“無憂……”
蕭允珂也一臉急切擔憂,想要上前勸說樓月卿,可是,蕭正霖制止了他們。
蕭正霖擰着眉頭,面色複雜的看着她,上前一步,樓月卿的劍頭幾乎刺破了他的墨色龍袍,他也並不在意,而是問她:“你可知道,你這是要弒父?”
“弒父?”樓月卿諷刺一笑,目露自嘲,挑挑眉,淡淡的問:“我還有父親麼?”
蕭正霖面色一變。
蕭以恪臉色大變,立刻上前,臉色很是難看,厲聲道:“無憂,你這是說什麼胡話?還不快把劍放下!若是誤傷了父皇可怎麼辦?”
樓月卿咬牙:“大不了就以弒君之罪把我殺了,左右不過一條命,當年他給了我,如今我還給他就是!”
蕭以恪臉色愈發難看,卻不知道如何爲蕭正霖辯駁。
容郅聞言,眸色微深,伸手,握着她握着劍柄的手,樓月卿一愣,轉頭看着他,只見他目光溫和的看着她,輕聲道:“把劍放下!”
樓月卿蹙眉,容郅已經緩緩掰開她的手,把劍拿走。
所有人都看着容郅,容郅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長。
樓月卿知道容郅的意思,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轉頭看着蕭正霖,眸色微冷,淡淡的說;“三天的時間,如果我見不到她的屍體,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