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大軍浩浩蕩蕩開進了洛陽城,陳慶被數千騎兵簇擁着也進了城,這時,劉璀領着副將吳金城來拜見,陳慶事先已得到消息,吳金城率三千士兵堅守倉城,一直到宋軍主力進城後才率軍投降,保證了整個倉城的安然無恙。
“卑職吳金城拜見雍王殿下!”
陳慶笑問道:“吳將軍是折可求的副將?”
吳金城苦笑一聲道:“卑職名義上是副將,實際上是後勤主將,主管倉城,毫無軍權。”
“折可求不信任你?”
“也不是,折可求不信任任何人,他把全軍牢牢捏在自己手上,所有大小軍務都由來決定。”
陳慶點點頭,“吳將軍能忠於職守,保證倉城安然無恙,這就是最大的功績,從現在開始,我任命你爲西軍統制。”
吳金城大喜,單膝跪下道:“卑職願爲殿下效犬馬之勞!”
吳金城官任副都統,在陳慶這裡降一級爲統制,已經很不錯了,他年紀較大,已經五十多歲了,算得上是官場老油條,對中原情況十分熟悉,陳慶需要這樣一個瞭解情況的人。
“我聽說在宋軍進城之前,城內爆發了搶掠民財之事?”
“正是!折可求意外身亡,城內將領失去控制,主要是統制孫榮和王幼廷兩人的軍隊,約一萬人左右參與民財搶掠,不僅搶掠民財,還姦淫婦女,卑職阻止不住,只能約束自己的軍隊,不准他們參與。”
“其他軍隊呢?他們沒有參與嗎?”陳慶又問道。
“其他兩支軍隊都在城防中,宋軍進城後,他們直接下城逃亡,沒有參與搶掠。”
這時,士兵將孫榮和王幼廷二人押了上來,兩人都穿着普通士兵的軍服,想矇混過關,還是遭到士兵指認,被抓了起來。
“殿下饒命!饒命!”
兩人跪在在地上苦苦哀求,陳慶冷笑道:“我原本不想殺你們,如果伱們能約束軍紀,至少也能封一個上軍統領之職,可惜你們把自己的機會喪送了,我來是拯救黎民,若放過你們,會壞我陳慶的名聲,來人,拖下斬首!”
兩人追悔莫及,哭喊道:“殿下,饒命啊!我們知錯了。”
兩人被如狼似虎的士兵架了下去,片刻被砍掉了腦袋,士兵將人頭放在盤中端上來,陳慶令道:“貼出安民佈告,縱兵搶奪民財的籤軍主將已被斬首,人頭掛在城門處示衆!”
停一下,陳慶又令道:“去辨別所有戰俘,孫榮和王幼廷二人的部下全部抓來嚴格審訊,凡有搶掠民財者定罪爲敵俘,押送礦山服苦役三年,凡姦淫婦女一律處斬!”
這場洛陽攻城戰雙方都沒有多少陣亡士兵,尤其是兩萬守城士兵基本上沒有傷亡,宋軍倒是在洛水攻城時有數百人傷亡。
除了吳金城的三千士兵外,其餘士兵都成了戰俘,統制李茂盛的四千人和統領李華的三千人比較幸運,他們被主將約束,沒有參與搶掠百姓。
而孫榮和王幼廷的一萬人則比較慘,被帶到城外大營內逐個審問,又鼓勵戰俘揭發立功,比如只搶民財而沒有傷人的士兵如果交出所搶財物,並揭發一名姦淫婦女的士兵,便能獲得特赦。
一時間,士兵紛紛揭發,一千二百七十餘名參與殺人和姦淫婦女的士兵很快被揪了出來,押趕赴洛水邊斬首示衆,數十萬百姓在洛水另一邊觀看了這次處決。
兩百人一批,雙手被反綁跪在洛水邊,頭被被黑袋子罩住,露出脖子,每個人身後站着一名手執砍刀的彪形大漢。
“咚!咚!咚!”鼓聲響起,鋒利的砍刀高高舉起,很多百姓捂着眼睛不敢看,只聽一聲令下,鋒利的砍刀揮下,兩百顆人頭同時被砍下,數十萬百姓一片歡騰。
一連六次處斬,一千二百七十名作惡戰俘被斬首,所掠錢財全部歸還百姓,三十萬百姓頓時歡呼雀躍,宋軍這次處斬徹底贏得了百姓之心,消息傳到中原後,也極大震懾了各地籤軍,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就不要作惡,否則必死無疑。
帥府內,陳慶接見了張璐和餘守忠,陳慶對二人在洛陽的表現十分讚賞。
“刺殺折可求的士兵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職務?”
張璐躬身道:“回稟殿下,刺客士兵叫做黃東,曾是一名斥候士兵,沒有職務。”
陳慶點點頭,回頭對隨軍司馬張凡道:“獎賞黃東兩百兩銀子,升爲斥候都頭。”
“卑職記下了!”
陳慶又對張璐笑道:“按照慣例,收復了一座城池後,當地的情報主管都要出任知縣,不敢這次張總管表現得確實不錯,我提升你一級,封你爲河南府通判,主管河南府政務,吏部司那邊會有正式任命下來,現在你就接手通判之職!”
張璐心中着實感動,連忙躬身行禮,聲音哽咽道:“感謝殿下厚愛,卑職一定兢兢業業,爲殿下治理好河南府!”
“現在的洛陽知縣周煌,你對他評價如何?”
“回稟殿下,周知縣雖然是完顏兀朮任命,但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官員,很敬業,非常熟悉洛陽的情況,他冒着生命危險跑去制止士兵作惡,結果被士兵打傷,險些丟了性命。”
陳慶微微笑道:“任命知縣是吏部司的權力,我不能越俎代庖,不過周煌可以暫代知縣,等吏部司和監察司派人來聯合審查後,他如果通過了審查,可以繼續出任知縣,或者調往別處。”
停一下陳慶又問張璐道:“張通判認爲現在最急切的事情是什麼?”
張璐立刻接口道:“卑職認爲最急切的事情就是安撫民心,摸清家底,所以卑職首先要開棚賑粥,然後盤點倉庫,只是卑職需要人手協助。”
“原來的府衙是什麼情況?”陳慶又問道。
“回稟殿下,折可求就兼任河南知府,他的幾名幕僚則分別掌管州事,這幾名幕僚已經逃入民間,下落不明,不過卑職也不想用他們,府衙本來的文吏都不錯,卑職打算提拔幾名能幹的文吏。”
陳慶沒有直接回應他,而是轉向餘守忠,笑道:“我沒記錯的話,餘管事是從大同府調來的,還是我讓你來洛陽,對吧!”
“殿下說得一點沒錯!”
“你現在是什麼軍職?”陳慶又問道。
“卑職在軍中出任斥候副指揮使。”
陳慶點點頭道:“從現在開始,我任命你爲虎賁軍斥候營統領”
餘守忠大喜,急忙單膝跪下行禮,“卑職感謝殿下厚愛!”
陳慶擺擺手笑道:“剛纔張通判說人手不足,我撥給你五百士兵,你先協助張通判,等洛陽局勢穩定後,你再去虎賁軍向鹿統制報道。”
“卑職遵令!”
陳慶又問道:“聽說偃師有個閻校尉一心想嫁給雍王?還幫你了大忙,是這樣嗎?”
餘守忠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啓稟殿下,這個閻校尉是個大娘,四十餘歲了,體重至少兩百斤以上,胖得驚人,是當地乞丐頭子,很厲害的地頭蛇,她不知天高地厚,胡說八道,懇請殿下不要和她計較!”
陳慶哈哈一笑,“雖然我不會娶她,但這樣的人我喜歡,既然她爲宋軍立功,可賞她一千貫錢,封她驍騎尉勳官,讓她名副其實成爲校尉!”
交代完這些事情,陳慶對張璐道:“我現在想知道,那隻鐵火雷的外殼現在何處?”
張璐連忙道:“回稟殿下,目前在卑職手中。”
“你派人把它取來,然後把工匠王賦遠一併找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