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的話,成功地讓劉刺史想到了盧少華極有可能是因爲對自己處置的不滿,所以纔會拿了這個嫡‘女’來撒氣。這哪兒是在踹盧淺夏呀,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呢!
眼看着劉刺史的臉‘陰’沉了下來,盧少華的心思急轉,“回大人,剛剛是因爲這個不孝‘女’出言不敬,所以卑職一時忍不住,所以纔會出手教訓。”
“教訓?盧少華,你那是教訓嗎?她才十歲呀!你這分明就是想要要了她的命呀!”雲氏哭訴道,“你說她出言不敬,那你倒是說說,她如何忤逆你了?”
盧少華一呆,如何忤逆?能說嗎?自然是不能了!
“你!我說的自然是真的!難道我會要了自己親生‘女’兒的命?”盧少華有些磨牙道。
雲氏冷笑一聲,“你到底是不是想要淺夏的命,你自己心裡清楚!”
大夫爲淺夏診過了脈,然後搖搖頭道,“傷的太重,至少也要臥‘牀’休養兩個月才成。而且,務必要好好調理,剛剛顯然是傷到了內腑,萬不可大意,否則的話,怕是會落下了隱疾,一生不愈。”
一生不愈?
雲氏一聽臉就白了,“怎麼會?大人,求求您了,大人,您就行行好,讓民‘婦’將‘女’兒帶走吧。大人,民‘婦’身爲人母,如何能親眼看着自己的‘女’兒受着這樣的苦楚?”
劉刺史不語,緊抿着‘脣’,眼神犀利地看着盧少華,似乎是在等着他能給出一個解釋。
“大人,淺夏是卑職的親生‘女’兒,卑職就算是再狠心,也不可能會真的對自己的‘女’兒痛下殺手。剛剛,剛剛只是個意外。卑職也是一時氣急,纔會如此。”
盧少華在這會兒,可是也沒忘了,這淺夏可是雲氏的外孫‘女’,將來盧家是否是個空架子,關鍵還是取決於這個‘女’兒呢!只要是利用得當,雲家自然是不可能對這個外孫‘女’不問不聞的。
淺夏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前世爲了他們的大業,他可是沒少利用自己!如今他與母親和離已成定局,若是想要將雲家與他們繼續拉上關係,那麼自己自然就是最好的紐帶。只是可惜了,這一世,自己怎麼可能會再送上‘門’讓他利用?
“咳!咳咳!”淺夏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後,才勉強發出了一道極爲微弱的聲音,“母親。”
軟弱地宛若是那垂危之人,這樣輕飄飄,卻是讓在場人們的心底都緊緊揪起的聲音,更是讓雲氏覺得自己的心底裡頭被壓上了一塊兒沉重的巨石一般,幾乎就是讓她自己也忘記了呼吸。
“小夏,你怎麼樣了?”
“母親,我捨不得你!”淺夏又咳嗽了兩聲後,再度噴了一口血出來,“母親,‘女’兒怕是活不成了!這裡好痛,母親,‘女’兒快要死了,我不要死在冷冰冰的‘牀’上,我要跟母親在一起。”
淺夏說這幾句話,幾乎就是用盡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每說一個字,她的心口處都是在忍受着一種仿若是被撕裂的痛楚,嘴‘脣’已是成了青紫‘色’,更趁得那張臉,白的若是霜雪一般。
“不會的,小夏不會有事的。母親會給你請大夫,請最好的大夫。你一定是不會有事的。”
雲氏已是哭地不成樣子。一旁的劉夫人看了,也是實在忍不住,眼淚跟着巴巴地掉。
劉婉婷早已是哭溼了帕子,一臉的心疼。
於嬤嬤到了盧少華的跟前跪了,“大人,奴婢就請您高擡貴手,成全了她們母‘女’吧!您還有兩位嬌‘女’承歡膝下,可是我家小姐,就只有小小姐這麼一個孩子呀!您若是能如了小姐的願,雲家必然也是記得您的這份兒成全的!”
盧少華的一張臉已是繃地緊緊的!額上的青筋來回地跳動着,彷彿是隻要她再說一個字,他就會忍不住再度發火一般。
於嬤嬤卻是微微動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那衣袖裡似乎是有一方白‘色’的錦鍛‘露’出了一角,且正好‘露’出的那一角上,還被繡上了一朵梅‘花’。
盧少華一看到了這一角,臉‘色’登時大變!
如果他沒有記錯,那日在雲府的別院裡頭,程氏‘逼’着自己簽下了那極具羞辱的一紙文書的,正是這繡了梅‘花’的絹帕!
那上面不僅僅是有自己的親筆簽字,而且,還在上面落上了自己的‘私’人印鑑。這也正是爲什麼,那日,他會提早離開了別院,且一直是怒氣衝衝,心情沉悶至今的重要原因了。
於嬤嬤看到他的臉‘色’變了,便意味深長道,“大人,奴婢知道您向來心軟,定然也是見不得她們母‘女’如此痛心吧?再者說了,如今小姐重傷,若是親母又不在身邊,難免這底下的人會伺候不周。您真的忍心看到小姐將來早早殞命於府內嗎?您別忘了,小姐這身上的傷,還是您親自給踢上去的!”
盧少華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
若是自己成全了雲氏,或許將來自己與雲家還不至於鬧得太過難堪!畢竟這是雲氏自己要求的和離,並非是自己休妻!
若是自己今日執意不肯答應,淺夏已經十歲了,自己今日踢她這一腳,她定然是不可能會忘記的!將來,莫說是要孝敬自己,一心爲自己所用了,怕是反倒是會恨毒了自己,處處與自己爲敵了!
權衡了一下利弊,盧少華總算是有些頹廢地衝着於嬤嬤點了點頭,上前一把將其扶起,小聲道,“那紙文書?”
“老爺放心,只要是您讓她們母‘女’如願,奴婢定然也是會讓大人如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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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兒們,我回來了!昨天晚上登陸後臺,看到了這麼多的留言和支持,心裡真的是‘激’動不已。感謝你們!寫到這裡,基本上也是差不多已經定局了。只是,盧少華真的會那麼輕易地就放棄了淺夏這棵搖錢樹麼?還有,他踢的那一腳,可是着實不輕,就這樣放過他?嘻嘻!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