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被發現了?

穆流年嚇得一動不敢再動,只能是低了頭,小步蹭了過去。

剛剛叫住他的,正是負責這藏書閣的管事,也是一名內侍。

“我就說嘛,天天晚上有人躲懶,你倒是聰明,躲到這裡來了,這兒到了晚上,黑燈瞎火的,自然是個躲懶的好去處。”

因爲是藏書閣,所以,對於火燭一類,自然是分外地戒備的。

“奴才以後不敢了。”穆流年捏着嗓子總算是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句話。

“行了,小崽子,知道錯了就成。快回去吧,也得虧是被我給抓着了,若是被王府的侍衛給看見了,只怕非得將你給綁到了大總管那裡去不可。”

“是,奴才這就回去。”

穆流年趁着對方一個轉身,手一揚,似乎是有粉末狀的東西,就在空中散了一下,再快速地被前頭的人,給吸入了鼻端。

看着那人軟綿綿地倒在了甬路上,穆流年四下一瞧,便將人給搬到了不遠處的長廊內。

小心地進了藏書閣,拿桌上的燭臺拿進了屋子,避入書架之後,纔將其燃上。

快速地瀏覽着這裡頭的各種書籍,翻閱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始終是一無所獲。

難道說,皇甫定濤這裡,的確是沒有關於巫術之類的東西?

穆流年略有些失望,直接就在地上坐了,然後重重地嘆了一聲,再擡頭四周看看。

穆流年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皇甫定濤本身就是一名秘術師,可是他在這藏書閣裡,卻沒有找到一本兒有關秘術的書籍,豈非是有些怪異?

還是說,其實,這裡應該是還有其它的暗閣,或者是暗門之類的?

穆流年復又打起了精神,極有耐心地開始在屋子裡四處查找着。

很快,他就在一旁的書桌旁發現了怪異之處。

他小心地在惶惶書桌旁邊的牆壁上敲了敲,從聲音上來判斷,其中有一處應該是空的。

穆流年拿着燭火慢慢地晃了一圈,可是並沒有什麼發現,難道說,這只是一處極爲尋常的煙道?

在富貴人家,爲了冬日取暖,常常會有人家在牆壁內附上煙道,如此,這面牆到了冬天便會是熱的,也是爲了取暖之用。

穆流年的腳一動,再低頭一看,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底下是鋪了一層厚厚的毯子。

原本也沒有什麼不對,可是剛剛穆流年往後退的時候,似乎是覺得某一處的地磚,有些鬆動。

果然,待穆流年將那毯子掀開,很快就發現了其中兩塊兒地磚的不同。

拿了匕首將其撬開之後,發現這裡竟然是藏了一個紅木箱子。

將箱子打開,裡面滿滿地,全都是關於秘術的古籍。

穆流年將其一一看過,從書名上來判斷,大部分與鳳凰山上的古籍,是大同小異的。

穆流年不懂秘術,只能是憑着自己的記憶力,把幾本兒他之前從未在鳳凰山看到過的書,直接就藏進了懷裡,然後再小心地將箱子蓋上,將地磚也都鋪好。

一切恢復正常之後,他再將那個燭臺熄滅,送回到了桌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做得小心翼翼,生怕會打擾到了這裡的每一隻蟲子,每一朵花。

出了藏書閣,看到了那位管事,仍然昏睡在了廊下,想着到底也是名管事,便將基扶到了書閣旁邊的一個小間兒裡,那裡既是一處茶水間,也是下人們晚上值夜休息的地方。

將他放到了牀上,再給他蓋了被子,任誰來看,也是他自己捱不住睏倦,回來睡着了。

將身上的衣裳微微整理了一下,再慢慢地踱出了藏書閣,到了主院,往正屋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着這裡的守衛實在是太嚴,只他一人,只怕是難以得手。

轉了頭,直接就往外走,還好,這個時辰,院子裡已是極少有人再走動了。

總算是穩穩地出了紫風院的大門,穆流年才稍稍地鬆了口氣,再四下一看,直接就往下人房的方向去了。

等到穆流年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的時候,許無忌早已是折騰累了,睡着了。

“公子,如何?可有收穫?”

穆流年點點頭,將懷裡的東西都拿出來簡單地翻閱了一下,這上面的好些東西,他都看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淺夏的事有幫助。

看看天色,想着白天還有正事要做,穆流年也不曾寬衣沐浴,直接在牀上倒頭就睡。

次日,許無忌從房中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青龍正在院子裡練劍,卻不見穆流年。

“表哥呢?”

“回三公子,公子有事,已經出去了。”

許無忌一愣,一臉意外的表情,“真是奇怪了,表哥出門怎麼會不帶你?青龍,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青龍的臉色一黑,“還請三公子慎言。公子因爲有要事要辦,屬下跟着,恐有不便,所以纔不曾帶上屬下。”

“要事?”許無忌卻是雙手環胸,壞笑着打量了青龍一眼,然後鬼鬼地笑了一聲,“我知道了!定然是表哥去尋花問柳了。而你跟在表嫂的時間久了,表哥擔心你會對錶嫂通傳消息,是不是?”

青龍的臉色更黑了,這位三公子,腦子裡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麼呀?

“三公子,您想多了。公子與夫人的感情好着呢。您是沒見過夫人,有了她那樣的妻子,公子怎麼可能還會再看上別的女人?”

許無忌一臉你不懂的表情,手一擺,“呿!我跟你說,你是不懂!這女人就是生得再美,男人天天看着,寵着,也總會有厭煩的一天。有個詞叫喜新厭舊,你沒聽說過嗎?”

青龍扁了扁嘴,沒搭腔。

“我告訴你,像是我表哥這樣俊美無雙的男人,怎麼可能就會只守着一個女人過一輩子?別人不說,就說我姑姑吧,長的漂亮吧?現在都是中年人了,可是那一笑起來,仍然是風情萬種,不知道能迷倒多少男人呢。可是我姑父呢?你說他哪兒生的英俊了?”

青龍這會兒小腿開始有點兒打顫了,他已經猜到了這位三公子後頭會說什麼話了,實在是不想聽呀!

“你看,我姑父那樣的人,還弄得王府裡鶯歌燕舞的,好不熱鬧。細說起來,他的哪個女人及得上我姑姑?這就是所謂的喜新厭舊了,懂不懂?”

青龍現在哪有心思聽他說什麼?

這會兒就想着趕快離開這兒,再不走,他的耳朵,肯定就是要飽受荼毒了。

“說了半天,你也沒說他去哪兒呀?”

青龍的眼角抽了抽,三公子,不是您一直說他去尋花問柳了嗎?

“回三公子,屬下並不知道公子的去處。”

許無忌的眼睛一亮,那樣子,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聽說家中的父母不在,他可以肆意妄爲了一般,閃爍着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茫。

“那成,青龍,既然表哥不帶你出去玩兒,本公子帶你出去。走!我們出去吃好吃的。”

“回三公子,只怕不成。”

“嗯?怎麼不成?”

許無忌的眼神閃了閃,雖然已經猜到了個大概,可是顯然是不願意相信,這會是真的。

“三公子,公子有過交待,除非是他親口發話了,否則,您是不許這座宅子一步的。”

許無忌頓時就怒了!

“靠!青龍,你要不要這麼忠心?我是你的敵人嗎?我是表哥的仇人嗎?他怎麼能這樣對我?簡直就是太沒天理了!不行,我堅決不能接受這樣不公平的待遇。我要抗議!”

青龍哪兒有心思理會他呀?

搖搖頭,直接轉身就走了。

對於這位小魔星,自己還是能閃多遠,閃多遠吧。

穆流年是跟朱雀一起出門的。

國師住在了玄清宮,平時很少出門,而今天,是國師參加朝會的日子。

所以說,國師必然是要離開玄清宮的。

玄清宮位於上京的東側,離皇宮大概有二里地。

玄清宮的四周都是密林,聽聞其四周都是被人佈下了八卦陣的,至於是不是真的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幾百年來,還不曾有人真的去擅闖玄清宮。

玄清宮的最外圍,配有三千甲衛。

而至於裡面是何等模樣的,朱雀也說不清楚。

事實上,真正能說出裡面是什麼模樣的,估計整個蒼溟,也沒有幾個人。

而穆流年和朱雀要做的,就是在國師的必經之路上,等候,然後再想辦法攔截。

穆流年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所以,早早地便與朱雀出門了。

對於這位蒼溟國師,穆流年並沒有什麼太重的好奇心。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爲淺夏的事情,他是根本就不會想到來找這位國師聊一聊的。

畢竟,兩國現在,可是處於了一種對立,甚至是敵對的狀態。

穆流年甚至能猜想到,他們今日的所謂朝會,只怕就會是他們衆臣討論,對紫夜,是該講和,還是該繼續出兵攻打了。

穆流年雖然不曾見過這位國師,可是從目前他得到的種種消息來分析,這位國師,是並不贊成對紫夜用兵的。

至於爲什麼,只怕,這位國師所考慮的,並不單單只是百姓們的生計了。

或者說,這位國師當初極力反對睿親王出兵,是因爲他早就占卜出了這個結果?

既然如此,以國師在蒼溟的地位,如此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會逆着國師的意思來?

穆流年越想,越覺得這位國師不簡單,想到他也曾是一位皇子,如果不是成爲了國師,那麼,他將成爲受封的親王。

而造成了蒼溟現在這等局面的,只怕,也與此有關。

兩人總算是等到了國師的儀仗。

朱雀一打手勢,很快,就有人駕着一輛馬車從一個小衚衕裡鑽了出來,速度極快,直直地就衝着國師的馬車給撞了過去。

車伕一驚,立刻就抓緊了馬繮,強行命馬兒轉彎,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陣混亂。

街道兩旁的一些小商販的攤子被撞翻,有的行人被擠倒。

總之,整個場面,混亂不堪。

穆流年所關注的,始終是那輛馬車。

外頭如此熱鬧,百姓們的尖叫聲,痛哭聲,還是哀嚎聲,竟然都不能讓馬車裡的國師出來看一看,甚至連問一聲,都不曾。

直到幾匹馬都被制住,馬車裡才傳來了一道清越中透着幾分寒涼的聲音。

“來人,取些銀子給這些百姓們。”

“是,國師大人。”

穆流年與朱雀才上前幾步,就被侍衛攔住,“大膽,什麼人?”

“那裡有我們家的東西,我們過去撿一撿,也好減少一些損失。”朱雀連忙討好道。

侍衛看了二人一眼,這才放行。

兩人過去,也真的就開始撿着地上的一些貨物和銅錢。

眼看離那馬車不過丈餘,穆流年的心是有些緊張的。

“退後!”

一位老伯可憐巴巴道,“官爺,我的銅錢還在這車底下呢。”

不想那侍衛直接就寒着臉道,“國師大人剛剛不是吩咐過了?一會兒給你們銀子的,速速退開。”

穆流年一聽,眉心一緊,看來,想要藉此機會接近國師,怕是有些行不通了。

“國師,您小心。”

穆流年一擡頭,看到國師竟然從馬車裡出來了。

一襲白色的袍子,頭上只插了一根玉簪,整個人看上去,倒是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

國師從馬車中下來,走到了穆流年身前,上下看了他一眼,淡笑不語,而後眼睛往對面的茶樓瞟了一眼,再衝他眨了一下眼,徑自進了茶樓。

穆流年愣了一下,想着剛纔那位國師是不是在給他打暗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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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應該是。

穆流年與朱雀對視一眼,兩人還是快速地就跟進了茶樓,剛巧看到了二樓的樓梯拐彎處,一閃而過的白色衣角。

穆流年在樓梯口還是猶豫了一下的,不過,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哪怕前面就是一個陷阱,他也必須去面對。

只要是有一點點的希望,他也不能放棄,不能錯過!

而蒼溟國師,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大的一個希望了。

現在有機會與國師獨處,他自然是不能錯過。

“坐吧。”

國師看了一眼剛剛進來的穆流年,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先嗅了嗅,然後才輕啜了一口,十分愜意道,“好茶!”

穆流年沒出聲,很是安靜地在他的對面坐了。

“其實,你想見我,也不必如此費事,憑白地嚇到了這麼多的百姓,你餘心何忍?”

穆流年當真就嚇了一跳!

這位國師果真厲害,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就知道這一切都與他有關,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早就知道,自己會來尋他?

“國師,在下也是有了難處,不得已而爲之,還請國師見諒。”

“這世上之人,哪有無難處之人?坐在了九五至尊的那個位置的人,爲了天下蒼生而難;身爲勇猛將軍之人,爲了自己手下死傷的兄弟而難;身爲普通的百姓,爲了自己妻小而難。放眼天下,哪有真正活得無憂無慮,無煩無擾之人?”

“國師高見。”

“你不必奉承我。我知道你來找我是爲了什麼,可是,我只能告訴你四個字,無能爲力。”

似乎是爲了增強自己這話的可信度,國師還輕輕地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國師,您可是天下修爲最爲高深的秘術師,怎麼可能會無能爲力?您都還沒有聽在下是爲了何事而來?”

“我說過了,我知道你是爲了誰,我也知道你是誰。公子,奉勸你一句,還是儘早離開此地吧。免得給你引來無妄之災。”

“國師?”

“我言盡於此。你所求的,我幫不上忙。人各有命,而命數乃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國師說完,極其深切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

徒留穆流年一臉沮喪地坐在了桌前,身子一軟,兩臂皆是抵於桌上,一臉的苦相,“不!不可能的,一定有辦法。一定會有的。”

剛剛走到了門口的國師腳步微微一頓,再微不可見地搖了下頭,下了樓。

穆流年整個人,幾乎就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院子。

青龍看到主子如此,當真是嚇壞了。

當初就算是得知夫人中了巫術,也不曾見公子如此模樣,今日?

看到朱雀衝他搖了搖頭,青龍也不敢多問,立馬就去打了熱水。

穆流年淨過臉之後,整個人倒是看起來清醒了許多。

“公子,要不您先用些東西吧?”

穆流年搖搖頭,輕輕地闔上了眼,“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公子。”

青龍才關好了門,就看到許無忌進來了。

“聽說表哥回來了?”

“回三公子,公子纔剛剛歇下,公子有些煩心事,現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許無忌的腳步一僵,然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屋子,再看看朱雀,“你說,怎麼回事?”

朱雀搖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從頭到尾,她只是接到了主子的命令,讓她想盡一切辦法來接近國師,並且在蒼溟建立起自己的消息網,而且,打聽最多的,也是關於秘術一類的消息。

“三公子,您就別問了。公子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您若是不想被他給揍了,還是先回去吧。”

許無忌看到兩人的神色都是頗爲凝重,想着他們也不是在故意唬自己呢,眨眨眼,便在院裡的亭子裡坐了,“去,給爺備壺熱茶,我就在這兒等着,看看錶哥到底是怎麼了?”

穆流年對於外頭的動靜,自然是都能聽得到,可是他卻選擇了漠視。

他費盡心思地讓朱雀來蒼溟建立一個健全的消息網,爲的是什麼?

可是現在他聽到了什麼?

就連蒼溟最最厲害的國師,都說是無能爲力了,難道,他真的就要眼睜睜地看着淺夏早早地離自己而去?

雖然現在淺夏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可是再過五年呢,十年呢?

按照他們雲家的說法,只怕是淺夏,未必能撐得過十年!

那麼,在這幾年之內,她的身體會不會出現其它的問題?

會不會出現類似於衰竭的問題?

穆流年用力地閉上了眼睛,兩手緊緊地抓着牀上的被子,嘴脣已經被他自己給咬得出了血,卻全然不自知。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世上還會有真正能難住他的事。

一直以來,他都以爲,自己是天底下最最聰明,也是最最幸運的一個人。

離開了那個世界,可是他很好地活在了這個世界,雖然也有波折,也有坎坷,可是至少,他遇到了淺夏,遇到了他在這個世上最最珍惜的人。

遇到淺夏,是他這一輩子,不,應該說是兩輩子最最幸福的事!

因爲遇到了她,他的身體也頗爲意外地得到了解脫。

因爲遇到了她,讓他知道,原來,愛一個人,竟然是這樣甜蜜且讓人難以拋卻的感覺。

他曾多少次的想像着,他們一起生活,一起遊山玩水,一起慢慢變老。

可是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對於淺夏的一切,都是無能爲力!

當初淺夏冒險爲自己生下了小云華,將所有的巫術,都阻斷在了她自己的體內,他沒有辦法阻止,也沒有辦法幫她減輕痛苦。

現在明知道淺夏沒有太多的壽命了,他仍然是無能爲力!

他曾以爲,只要是自己想盡一切辦法,付出所有的努力,就一定會有解決的方法。

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只要是能讓淺夏好好地活在他的身邊,哪怕是讓他殺盡了天下人,他都無所謂!

他甚至是做好了獻出自己壽命的機會,只要是能讓她多活幾年,他就知足了。

現在,沒有一個人能給他一點點希望。

桑丘子睿不能!

他還能指望着蒼溟國師。

可是現在,連蒼溟國師也直接就給出了這樣的一個答案,這讓他情何以堪?

還有誰?

穆流年不知不覺中,就溼了眼眶。

兩行淚順着他的眼角,流過了他的太陽穴,再打溼了他的頭髮,很快,就將他頭下的牀榻,也弄溼了。

穆流年不想哭,這輩子也就只爲淺夏哭了兩次。

“怎麼辦?怎麼辦?”低喃着,穆流年攥了拳頭,使勁地敲打着牀鋪。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穆流年不再哭了,伸手抹了把淚,再起身去洗了洗臉,然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相信,還會有辦法的,一定有!

或許,桑丘子睿在千雪的南疆那裡會有發現。

或許,那些一直不曾入了秘術師眼的巫術,反倒是能幫得上淺夏。

猛地,一個人的名字鑽入了他的腦海,蒙天!

對了,他一直都不曾想到過這個人,既然是桑丘子睿和皇甫定濤的師父,他的本事,定然是不亞於國師的。

說不定,他會有辦法。

可是,突然想到了當年有人說過,論及秘術,蒙天遠不如雲蒼璃。

如此一來,連雲蒼璃都沒有辦法的事情,蒙天果真還能有辦法嗎?

穆流年剛剛燃起來的希望,又迅速地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穆流年深吸了一口氣,自我安慰道,“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

很快,他從屋子裡出來,看到朱雀正候在了亭子裡,對於那個一直喋喋不休的許無忌,直接就當做是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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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青龍第一個湊了過來。

“傳我的消息回紫夜,讓人去秘密尋找慧清大師,然後再想辦法將其秘密帶往遼城。九華山,那地方,實在是不適合我去了。”

“是,公子。”

“朱雀,想盡一切辦法,看看能不能打聽到蒙天的消息。記住,做的隱秘些。不要驚動了蒼溟的這些上層人物們。”

“是,公子。”

許無忌看到他們兩人都有事情做,也一蹦就下來了。

“表哥,我呢?我能幫你做什麼?”

穆流年看了一眼他這張男女莫辯的臉,突然,就想到了一個能深入睿親王府的好辦法。

蒙天若是在上京,他最好的藏身之處,應當就是睿親王府了。

只是可惜了,睿親王府的守衛太過森嚴,就算是他,想要夜探王府,也是着實不易。上一次,如果不是自己靈機一動,只怕也未必就能拿到那幾本書。

只是,同樣的法子,不可能再用第二次。

皇甫定濤那樣的人,定然是察覺到了什麼,萬一再發現丟了書,只怕府中的戒備就會更加地森嚴了。

“無忌,這一次,我們能不能找到最重要的那樣東西,關鍵就看你了。”穆流年說着,還很有誠意地拍了拍他的肩。

許無忌立馬就有些受寵若驚道,“能爲表哥做事,是我的福氣。表哥您說吧,想我做什麼?”

穆流年看了他幾眼,“朱雀,帶他去換上一套女裝,再打扮一下給我看看。”

“是,公子。”

許無忌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表哥,不是吧?”

穆流年挑眉,“怎麼?你不願意幫我?”

一句話,又將許無忌升起來的幾分反抗的心思,給強行壓了下去。

半個時辰之後,穆流年果然看到了一個絕色美人兒。

當然,如果對方的言行舉止,能再柔媚一些,優雅一些,就更好了。

“朱雀,找人好好教教她。不要露出破綻,睿親王府,那樣的門第,想要送個美人兒進去,只怕還不是什麼難事。”

“是,公子。”

許無忌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表哥,您要將我送人?不是!重點是,您不會把我扔進去了就不管了吧?您一定會想辦法再把我給弄出來的吧?”

“放心,憑你的本事,自己應該也是能出來的。”

穆流年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很心虛的,連他想出來,都是那樣的小心,更何況是許無忌了?

不管怎麼樣,先把人穩住了再說。

許無忌怎麼也沒有想到,分到自己這兒的任務,竟然是要他去搶女人?

朱雀找了手底下的幾個姑娘專門教她走路和眼神,包括如何學習那脈脈含情的樣子。

“公子,您看行嗎?既然您有心要找人潛入王府,爲何不直接就找女人來做?咱們夜煞裡也有幾個不錯的姑娘。”

“第一,怕是沒有一個人能及得上無忌的妖豔。第二,他的本事,可是都在你們之上。至少,他的心思多,整了這麼多年人,他手段,你們還不曾真正地見識過。”

“公子說的,倒是真不差。至少,他比起咱們夜煞的姑娘來說,的確是更像人間尤物。”

青龍說這話時,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覺得許無忌有本事,還是在故意找機會損他呢。

幾日之後,穆流年利用了朱雀在上京的這點兒關係,很快就搭上了一個四品的官員,正好此人也想着巴結上睿親王,所以,穆流年送上的美人兒,自然也就成了最好的一個禮物。

睿親王在初一見到許無忌的時候,還的確就是驚爲天人了。

皇甫定濤,倒是沒有什麼反應,而當時的穆流年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更是確定,這個皇甫定濤有問題,至少,在他看來,能對如此妖豔的女人不動心的,不是其心理有問題,就是其身體有問題。

而皇甫定濤,他們二人交過手,很明顯,他的問題,是在於心裡。

換言之,皇甫定濤喜歡的,極有可能就是男人。

睿親王除了一位正妃之外,府上的美人兒自然也不少,只是可惜了,子嗣上卻是極其單薄,據聞,是因爲他有一次爲了救皇上,卻是身中巨毒,從而,使得他此生再不得子嗣。

雖然仍然是可做男人,可是卻不可能再有其它的孩子了。

也正是因此,他對於皇甫定濤的迴歸,纔會格外地在意。

也因此,他對於當年得知了皇甫定濤及其母親的事情之後,纔會對鳳城的皇甫家族,屢屢出手。

讓他們皇甫家族真正地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雖然是覺得有些可憐,可是至少也讓睿親王府換來了清靜。

皇甫定濤在睿親王府,那就是絕對的繼承人,絕對的主子。

這也是皇甫定濤自迴歸到王府之後,快速地在上京,成爲人人關注的世子爺。

這一次,皇甫定濤大敗,可是皇上也只是象徵性地罰俸幾個月,不曾有其它的懲治,有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基於此了。

睿親王是個正常的男人,看到美人兒,自然是目不轉睛。

在看到自己的兒子的確是對這個美人兒沒有興趣之後,大手一揮,直接就讓人將許無忌,送進了自己的房間。

穆流年等人是扮作了小廝的,王府後院兒,自然是進不去。

不過,倒是可以尋個機會,到王府的書房去轉一轉。

陪在了許無忌身邊的,是夜煞的幾名高手,都是真真切切的姑娘。

穆流年試了幾次,不過,想要接近書房,實在是太難了。

看來,自己只怕是得另尋機會了。

許無忌是男子,自然不可能真的就服侍睿親王了。

不過,這種事情,自然是難不倒他堂堂的小魔星了。

一連幾日,睿親王都歇在了吳美人這裡,引得王府後院兒,倒也是有了幾分的熱鬧。

除了王妃不曾過來看她,怕掉了自己的身價兒,其它的側妃侍妾,幾乎就是來了個遍。

不過,任是誰來了,一看到了這樣妖豔嬌媚的美人兒,也是自慚形穢,這屋子裡有王爺的人服侍着,太難聽的話,她們自然也是不敢說的。

這些年,睿親王妃也看淡了這些,橫豎王爺是不可能再有子嗣了,誰得寵,誰失寵,都有什麼要緊的?

只要她自己還是名正言順的睿親王妃,那麼,她的將來,就是最有保證的一個。

穆流年自那日之後,整個人便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尋找蒙天上頭。

之前,他曾問過桑丘子睿,可惜了,他對於蒙天的行蹤,也是無從知曉。

而這幾天許無忌進了睿親王府,也是一點兒消息也不曾打探出來。

穆流年是有些着急了。

特別是現在皇城裡,關於丟了上百萬兩銳銀的事兒,一直是爭執不休,穆流年是擔心自己會被皇甫定濤的人盯上,那就麻煩了。

與此同時,桑丘子睿在千雪的南疆停留了十餘日後,已是順利地返回了遼城。

至於是不是拿到了什麼有用的東西,穆流年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估計,也是白跑一趟了。

“公子,屬下吩咐了幾日,可是始終不曾有關於蒙天的消息。甚至是許多的貴人們,根本就不知道上京還有蒙天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朱雀稟報完之後,忍不住又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公子,會不會是蒙天在蒼溟,還另有一重身分?根據我們之前在紫夜得到的消息,此人可是天性狡詐,十分善於隱藏自己。”

穆流年搖搖頭,“不太可能。上京這些年,也不曾聽聞有什麼特殊的人物出名。他若是不想另有一番作爲,不想出名,也就沒有必要改頭換面了。還不如直接隱居起來更爲妥當。”

“公子,那依您的意思,我們的人是否還要繼續查找蒙天的下落?”

穆流年沉吟了一下,眸光突然一閃,“糟了,中計了。立刻停止所有打探蒙天消息的行動。但凡是曾在人前露過臉兒的,快速離開上京。就算是一時走不了,也要馬上轉移地方。”

朱雀一驚,“公子,您的意思是說,我們已經被皇甫定濤給盯上了?”

穆流年的眸光一緊,“是我大意了。皇甫定濤能有今日,定然是得到了蒙天和睿親王的多番指點,怎麼可能會一點兒警覺性也沒有?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那位國師與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夥的?”

青龍也跟着急了,“蒼溟國師,原本就是出身皇室,就算是他們有時政見不和,可若是一旦發現了外敵?”

穆流年猛地伸手捶了一下桌子,“朱雀,只怕你的人都已經暴露了,吩咐下去,全部撤離上京。這裡,我們也不能再待了。今天晚上,必須離開。”

“可是公子,那三公子那裡怎麼辦?”

“他是個生面孔,而且,當時送她進王府的,是他們蒼溟自己人,不是我們的人。他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

“公子,屬下在上京經營了這麼久,突然一下子全部撤離,豈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若是對方根本就沒有發現我們這麼多的秘密呢?那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朱雀有些不甘心,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讓上京的消息網如此密佈了,這個時候,若是直接撤離,損失可就太大了。

“放心,我們的暗樁暫時不會撤走。明面兒上的,無論是店鋪還是住戶,全部撤走。”

青龍也勸道,“公子說的對,若是再不走,一旦被皇甫定濤給發現了,只怕我們就走不了了。你我二人自還好說,可若是牽連了公子,我們萬死難辭其咎。”

“好,屬下立刻去安排。”

入夜,子時左右,便見大批的官兵手持火把,佩戴刀劍,氣勢洶洶地,闖入了這處宅子。

“回世子,屬下等都查過了,一個人也沒有。”

皇甫定濤冷笑一聲,“溜地倒是挺快呀。呵呵,能有這等本事的,這天底下,還真沒有幾個。”

“公子,是否擴大範圍再搜?”

“不必了。既然他們走了,也便罷了。這一次,能讓他們的消息網全都撤掉,害得他們長久的安排都白費了。也算是我們不小的收穫。”

第六十九章 整治無忌!第五十五章 竟是謀害第四十章 怎麼回事?第七十六章 未雨綢繆!第五十九章 五爪金龍!第四十三章 算計之中?第十四章 沒有資格?第七十九章 福澤雙親!第八十一章 過河拆橋?第三十一章 淺夏捱打!第二十八章 許你和離!第十六章 不祥之人!第七十章 最終目的!第四十三章 不可思議!第八十二章 別來無恙!第五十九章 世子出征!第四十三章 不可思議!第四十七章 恐要延後!第五十四章 太后薨逝!第三十六章 他的計劃!第三十一章 誅殺密令!第三十六章 來者不善!第六十三章 被震驚了!第七十一章 太意外了!第七十二章 收服方家!第八十章 京城鉅變!第四十四章 進入遼城!第七十四章 出大事了!第六十六章 一顆棋子?第七十九章 又有喜了?第四十二章 收留小蘭!第九十二章 皇甫定濤!第三十章 無關緊要!第三十六章 來者不善!第七十一章 太意外了!第九章 想要升遷?第十三章 情勢逆轉!例:第九章 卑鄙無恥!第六十二章 準備離開!第六十三章 被震驚了!第六十六章 潛入王府!第三章 巔倒黑白?第五章 絕不放過!第六十七章 你願意麼?第三十四章 猛烈反擊!第三章 巔倒黑白?第四十八章 初識秘術!第十八章 計劃開始!第一章 楔子第三十四章 二十萬兩?第四十一章 當年往事!第二十三章 竟然是他?第五章 絕不放過!第八十二章 別來無恙!第十一章 當年真相!第三十章 無關緊要!第十四章 新皇確立!第七十二章 太腹黑了!第五十三章 大婚之亂(下)第四十四章 進入遼城!第八十三章 拉開序幕!第五章 絕不放過!第八十六章 樑城驚變!第二十一章 意外消息!第五十六章 有旨意了!第五十八章 這算談判?第六十三章 公子出手!第三十章 無關緊要!第四十五章 淺夏逼問!第四十七章 恐要延後!第七十三章 誰的逼迫?第八十九章 愛而不得?第八十七章 撲朔迷離!第七十一章 開誠佈公!第七十九章 改日再搬?第六十九章 整治無忌!第六十章 夜煞之主!第二十七章 這回傻了!第十一章 極品姨母!第四章 淺笑被罰!第七十章 竟然是他?第十七章 方氏挑釁!第六十三章 公子出手!第七十八章 苛刻條件?第八十章 離開安陽!例:第九章 卑鄙無恥!第三章 巔倒黑白?第八十九章 淺夏出手!第十四章 怨不得我!第三十一章 誅殺密令!第八十四章 沉痛一擊!第三十七章 先試一試!第二十七章 這回傻了!第二十八章 達成共識!第四十一章 她的試探!第七十六章 開始鋪路!第十五章 逃走一個!第六十八章 找補回來!第二十八章 許你和離!第十章 雲氏暗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