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見:“你爲什麼總在不該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出現?”
劉自瑤:“你這是男廁所還是男澡堂?爲什麼我不能出現?廢話少說,剛纔你叫我什麼來着?”
範小見:“冤枉啊政府,我叫的不是你,是另外一個汪。”
劉自瑤:“我回去和嫿嫿說!說說你的真面目!”言罷一陣風離去。
範小見發會兒呆:“好好的她怎麼冒出來了?不管她了,正事要緊,張大哥,說實在的,你有沒有嫉妒我?”
紫面虯龍哼一聲:“一人一命,沒功夫嫉妒你。”
範小見點點頭:“明白了,果然還是對我有成見。”
夥計在一旁笑問:“侯爺,母狗怎麼辦?”
範小見低頭看看狗狗,狗狗盯着桌子嚥了口唾沫,搖了下尾巴,嘴裡嗚了一聲,深情的看着範小見。
範小見被劉自瑤驚得意興索然,便揮手:“給塊兒骨頭帶走吧!”又對紫面虯龍說:“其他的不說了,我們比酒賭刀,來!再幹一碗!”
兩人一碗碗的喝酒,範小見的酒量還真不是吹的,十碗下去,兩人都喝了有三斤多,紫面虯龍開始熬不住了,滿臉通紅,眼神兒發直,不過仍然咬牙堅持,時不時看眼短歌,又看看範小見。
範小見也是覺得頭髮暈,身發燙,不過要喝倒紫面虯龍還是沒問題,看着他眼饞短歌的樣子不由暗暗好笑,心說火候到了,不能再灌他了。
範小見:“我覺得既然張大哥喜歡,這兩樣東西就送給你好了。所謂寶刀贈烈士,脂粉送佳人。”
紫面虯龍呆了,看着遞過來的短歌猶自不敢相信。不過雙手趕緊接過來,將短歌一抽,只見灰撲撲的毫不起眼,而且半點光也沒有,實在不能相信竟然如此鋒利,不由咧開嘴大樂:“好刀!好刀!好刀!”又說:“我試試。”
伸手將短歌“刷”切下了桌子角,只覺得流暢的如同切塊豆腐一樣,簡直毫無感覺,眼見桌子角“啪嗒”一聲落在地上,不由大讚:“真是好刀!”
又反覆看看,心癢難耐:“我再試試。”
伸手將短歌“刷”劃過桌子腿,只見桌子腿也“啪嗒”栽倒地上,笑着說:“竟然沒感覺,厲害!”
範小見:“你!”突然伸手拿住桌上的酒罈子。
紫面虯龍:“我怎麼?”
還沒說完,桌子少了一腿,“稀里嘩啦啪!”栽倒在地上,盤子碗酒杯茶杯茶壺,砸碎一地,酒菜順便灑了紫面虯龍一身。
只有酒罈子在範小見手中,安然無恙。
紫面虯龍一手拿《小李飛刀》,一手拿短歌發了半天呆,拍拍腦袋,賠笑說:“瞧我這腦子,給喝糊塗了,怎麼自己把桌子腿給削了?”
範小見心說:“二!”笑說:“沒事兒。”喊一嗓子:“來人!再給收拾一桌!”看看手中的酒罈子,突然也拍下腦袋:“我也二!轉不過彎兒來,只顧搶住酒罈子,忘了扶桌子了。”
兩人相視一眼,不由同聲大笑。
於是又換了一桌,夥計重新給上酒菜,將原來的打掃乾淨。
紫面虯龍翹起大拇指:“範侯爺真是太仗義了,我原來一直看你不順眼,沒想到你還真爺們兒!”
範小見心說真是有財能使鬼推磨,好東西送上就從娘們兒變爺們兒了,連做手術都免了,便正色解釋說:“其實這一直是我本色。”
紫面虯龍笑說:“範侯爺平白把寶刀送我,是不是有事?說吧,不管多大的事兒,我紫面虯龍都答應。”說罷拍拍胸脯,又疑惑的問:“你不會得罪賈科長了吧?”
範小見反駁說:“張大哥想多了,我這麼好的人品,怎麼會得罪賈科長,再說賈科長這麼高的素質,就是我真得罪了他,他也不好生氣啊。”
紫面虯龍半信半疑點點頭:“那倒也是。”
範小見:“我以你爲榮。”
紫面虯龍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說到臺灣建立根據地的事,要我幫忙。”
範小見問:“剛纔賈科長和你說了?”
紫面虯龍說:“剛纔沒說,我是猜到的,其實賈科長早和我說過了,我也早答應了。範侯爺既然這麼大的誠意,這事更沒問題,都包在我身上,哪個敢搗亂的,先掂量掂量自己腦袋有多沉。肯定全力幫你,放心好了。”
範小見點點頭:“除了這個之外,我仰慕張大哥的爲人,想和你結爲異性兄弟。”
紫面虯龍疑問:“範侯爺仰慕我的爲人?不會吧?”
範小見反問:“難道張大哥的爲人不值得人仰慕。”
紫面虯龍想想點點頭:“那倒也是,確實值得仰慕。”
範小見笑了:“所以纔想和張大哥拜把子。”
當下兩人在小餐廳內結爲八拜之交,張小順三十七歲,是大哥,範小見二十五歲,是小弟。
兩人重又開始喝酒,這次心無芥蒂,談笑風生,兩人都把自己的陰暗面拿出曬了曬,說到得意處,不由同生相見恨晚之意。
紫面虯龍誠懇的說:“其實我到了部隊,這才提高了覺悟,部隊真是個大熔爐,兄弟萬一以後能穿越回去,也噹噹兵,大哥保證你百鍊成鋼。”
範小見說:“兄弟的脾氣,不太靠譜,以後真一起回去,大哥喜歡的話,也可以再回部隊,咱軍民一家親,也是一樣。我別的不擔心,就擔心萬一被部隊改造不好,再給部隊抹黑就麻煩了。”
紫面虯龍一呆,說:“好,還是兄弟明白。”
範小見壓低聲音說:“到時候我們帶着大批寶貝回去,大哥在部隊,買個文憑,憑着大哥的能力,以後買個將軍都可以。到時候我的車給弄個軍牌,以後上什麼路卡都不收費,到時候我故意開慢了氣氣這夥收費站的,這樣怎麼樣?”
紫面虯龍搖搖手:“不行不行,你還真不能到部隊去,買將軍的事兒,也算了吧。”
兩人海闊天空的瞎聊,範小見好奇這夥海盜平時都忙活什麼,紫面虯龍好奇皇帝老兒每天都忙活什麼。
從差異點又聊到共同點,聊到短歌身上,紫面虯龍問這把刀是什麼刀,怎麼會這麼厲害。
範小見心說來了,便笑着指着短歌上的篆字說:“大哥,你認得這兩個字嗎?”
紫面虯龍醉眼盯着兩個篆字,擺了好幾個角度,問:“從哪兒開始念?”
範小見優越感爆棚:“從第一個字。”
於是將和秦嫿嫿在一起,遇到秦大騙子差點被害,被秦嶽救了,秦嫿嫿給出了好主意,三人結爲異姓兄妹,秦嶽贈刀一事,原原本本都說了。尤其將短歌來歷,說得奇幻無比,到了玄幻和仙俠的境界了。
而短歌的用途乃是用來保護秦嫿嫿,這個重點,反覆說了八次,而這把刀是秦岳家傳之寶,以後要還給秦嶽的,這個重點,更是反覆說了十八次。
最後託着下巴盯着房樑悠然神往:“我這小半輩子,佩服的人不多,秦大哥是我最佩服的人,真是英雄仗義。尤其把越南鬼子給平了,太解氣了。可惜一直還沒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紫面虯龍點點頭,說到英雄俠義,自己也覺得不及秦嶽。
範小見悠悠嘆了聲氣,頗有閨中婦人怨別離的意境:“不知道秦嶽大哥什麼時候能回來。”說了三遍。
“我一定要好好努力才能對得起秦大哥。”說了五遍,尤其對得起秦大哥用的是加重的語氣,偏向重低音,聲音雖然低,但是更能深刻滲透人的靈魂。
渲染得紫面虯龍也託着下巴盯着房樑位置。
突然!
紫面虯龍說:“不對啊兄弟。”
範小見一驚,連聲問:“怎麼了大哥?怎麼了大哥?是不是秦大哥出什麼事兒了?”
紫面虯龍斬釘截鐵說:“這個短歌大哥不能要。”
範小見驚呆了,問:“爲貓?”
於是紫面虯龍和範小見解釋,這把刀爲什麼不能送人,因爲第一是秦嶽的家傳之寶,以後是要還給秦嶽的;第二,現在是用來保護秦嫿嫿的。兩大重點,解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範小見最後恍然大悟:“大哥,我們現在是結義兄弟了,都是一家人了,我送你還不行嗎?”
紫面虯龍面色一板搖搖頭:“不行。”
範小見不由大感爲難,抓耳撓腮:“那怎麼辦?”
紫面虯龍笑了:“這,這,還怎麼辦?真是個傻兄弟,大哥再還給你就是了。”
範小見大爲感動:“小弟糊塗,只顧兄弟情義了,還是大哥想的明白,不過東西既然送人了,再要回來了,這叫我怎麼好意思,但是大哥的心意我又怎麼拒絕?這樣吧,我帶着還有一本書,乃是少林寺的《龍泉百鍊訣》,有了這本書,大哥以後在臺灣有的是機會煉製寶刀,算是個補償吧。”
說罷從袖中將《龍泉百鍊訣》拿出,遞給紫面虯龍,手卻沒有立即縮回。
紫面虯龍接過書,大喜:“還是賢弟想的周到。”
又將短歌還給範小見,範小見趕緊收起來。
紫面虯龍又託着下巴盯着房樑。
範小見亦託着下巴盯着房樑。
良久。
突然紫面虯龍站起來,對着範小見聲色俱厲:“你,你,你,你提和秦嶽結拜,就是爲了不讓我拿這把短歌,你,你,你簡直就是個,混,混,混。”突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嘣”一聲,腦袋落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