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富可敵國

鬼谷子的衣服又鼓起來,看得秦嫿嫿驚心動魄。

秦嫿嫿冒汗:“又看到什麼了?”

賀大人指着門口地上悄悄說:“地上多了根鞭子,這次是真的有埋伏!少主小心!”

秦嫿嫿對範小見點了點頭,心說這是你放羊的鞭子,瞧你闖的這些禍!

範小見點了點頭,心說這是我放羊的鞭子,沒埋伏。

秦嫿嫿笑着說:“這可能是當時幹活的工匠不小心拉下的,賀大人多慮了。”

賀大人想了想,皺眉搖搖頭說:“不會!”

秦嫿嫿說:“放心好了,有師父在這,多少埋伏也不怕,我們還是好好看看吧。”

賀大人望了望鬼谷子氣球一樣的威勢,放下心來,說:“好。”

夜明珠的柔光安靜的籠罩在四人身上,四人周圈看着石室和牆邊的紫檀木箱子,心潮各自澎湃。

秦嫿嫿想:“我又回到這個鬼地方了,會不會再穿回去?那樣就太好了!”

範小見想:“夜明珠就在我腦袋上呢,怎麼把它弄下來?”

鬼谷子想:“幸虧我老人家跟着一起來了,不然有多少寶貝我老人家也不知道,難怪都想當皇帝,這得多少好東西啊。”

突然,賀大人又矮下身子:“有埋伏!”

三人大驚!

鬼谷子這次的衣服並沒被真氣鼓起來,真氣都脹到肚子裡了:“別說了!你再這樣埋伏還沒出來,我老人家先被你嚇死了。”

範小見悄悄問:“怎麼看出有埋伏?”

賀大人悄悄說:“牆上有圖!”

秦嫿嫿的一聲怒喝:“範小見!”

範小見的聲音:“不是我!”

鬼谷子問:“什麼圖?”

賀大人指着鳳凰圖,說:“這個!整整一面牆呢!”

秦嫿嫿範小見大爲驚訝,問:“原來沒有嗎?”

賀大人搖頭說:“原來沒有,現在多出圖來了。”

秦嫿嫿問:“是不是畫圖的時候你不知道?”

賀大人搖搖頭:“最後的時候老臣和王將軍親手將石門封閉,”

秦嫿嫿說:“也許是王將軍以後派人畫的?”

賀大人搖搖頭:“藏寶一事何等重大,王將軍怎麼會派無關的人來畫一個莫名其妙的圖,豈不泄露機密了,他不會這麼做的。”

秦嫿嫿倒吸一口冷氣,心想原來以爲這鳳凰圖定是賀大人安排人畫的,怎麼會這樣?這是誰畫的?難道還有人知道?難道是那個天下第一匠?

卻見賀大人的眼光呆住了,秦嫿嫿問:“賀大人,怎麼了?”

賀大人皺着眉頭慢慢說:“這副圖畫的是鳳凰,我們的計劃是鳳凰計劃,難道真是王將軍派人畫的?可是他畫這個圖有什麼用?爲什麼不和老臣說?”

四人一起看着鳳凰圖,熊熊的烈火,眼裡流血的鳳凰,天上有意模糊的飛鳥,地上的孔雀、鴿子、老鷹。

秦嫿嫿小聲問:“可看出什麼來了?天上飛的是什麼?”她一直不知道天上飛的是什麼鳥。

賀大人咬牙切齒的說:“燕賊!”

秦嫿嫿一呆:“燕賊是什麼鳥?”

賀大人指着說:“上面的是燕子!就是燕王朱棣這個賊子!”

秦嫿嫿恍然大悟,她一直弄不明白,賀大人卻能一眼看出來,只是因爲賀大人親身經歷了這個慘痛無比的事件,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是燕子。燕子,燕王,高高飛在天上,鳳凰卻在火中,眼睛流血。

秦嫿嫿說:“那麼鳳凰是先帝,老鷹是王將軍,家鴿就是賀大人你了,是不是?這孔雀是誰?”

賀大人說:“姑娘聰明異常,想來正是這樣,不過老臣也不知道這孔雀是誰?難道先皇祖還伏下第三個人?此事卻是連王將軍和老臣都不知道?”

秦嫿嫿說:“而這個畫很可能就是孔雀畫的?”

賀大人說:“理應如此,可是,難道先皇祖連王將軍和老臣都信不過?”說完流下淚來。

秦嫿嫿冒一身冷汗,心說帝王心術,真是深不可測!難道朱元璋身邊就沒一個可以絕對信任的人?這事情向深裡想便是暗中監視王將軍和賀大人的,如果王將軍和賀大人見大勢已去,暗中起不良之心,肯定就是掉腦袋了,賀大人負責藏寶庫,可是賀大人卻進不來藏寶庫,王將軍能進出藏寶庫,可是還有一個他們不知道的人也能進出,真是層層防範,但是萬一這個人也不可靠呢?藏寶室爲什麼是空的?難道便是這個人都盜走了?

不過秦嫿嫿也理解朱元璋不信任人的心情,帝王之家和百姓不一樣,爲了皇帝寶座父子都可以反目,骨肉都可以相殘,夫妻都可以同牀異夢,這實在不是什麼好職業,幹這個的,好人都能變壞了,想想血緣關係都不可靠,那對外人起提防之心還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看到賀大人傷心的樣子,秦嫿嫿心中惻然,心說賀大人定然是猜出朱元璋的這個心思,這麼安排是對自己也不完全信任,這麼忠心耿耿的老臣,心靈上定然是大受傷害了。

想到這裡,秦嫿嫿柔聲說:“賀大人,我們先看看藏寶吧。”

“對!”範小見鬼谷子師徒兩個異口同聲。

賀大人語聲帶着微微顫抖:“先皇祖高瞻遠矚,心思縝密,老臣不及萬一。”言罷又流下淚來,用衣袖拂去,說:“老臣便帶少主看看藏寶。”

範小見秦嫿嫿鬼谷子:“好。”

賀大人帶着三人到門口走。

三人問:“這些箱子裡不是嗎?”

賀大人搖搖頭:“這裡面本來就是空的,當時準備的藏寶室大,沒能用完。”

範小見秦嫿嫿腦袋“嗡”一聲,聽到賀大人的聲音繼續說:“藏寶都在其他石室。”

“都在其他石室?不會吧?”兩人腦子裡同時想。

三人跟着賀大人出門,鬼谷子看到一條走廊,走廊的一側,包括自己出來的石室,排着十間屋子,三人跟着賀大人來到盡頭的石室,推門進去,夜明珠的柔光下,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銀子,耀眼生輝!!!

當時範小見秦嫿嫿就傻了!兩人穿越過來,只在有鳳凰圖的石室內又打開箱子看的,發現還是沒有,便沒有把其他的石室再看一遍,自然而然想到其他的也是空的,這些都是同學們都打開看過了的,再說以當時的危險處境,還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小命兒要緊,兩人都忙着找出口了,等到打開石門,範小見想回去打下顆夜明珠來,卻發現已經進不去了。那時候也沒想到會再看看其他石室,何況兩人又累又餓的,先找吃的再說,以後能回去的話,自然能把每間石室仔細看過,以範小見的心態,必然是有棗沒棗打一竿子再說,但是進不去了,這些就無從談起。

誰想到其他地方會有呢,可是爲什麼就剩下帶鳳凰圖的一間沒有?這不坑人嗎?

範小見強忍着激動,問:“這有多少?”

賀大人說:“這裡是兩億白銀。”

“兩億!”一個聲音同時在範小見鬼谷子師徒二人腦袋裡面轟鳴。

四人來到第二間石室,裡面也是兩億白銀,連着五間屋子兩億白銀!

到第六間石室,裡面放了金光燦燦的金子。

秦嫿嫿問有多少,賀大人回答說:“兩億黃金。”

“兩億黃金!”一個聲音同時在範小見鬼谷子師徒二人腦袋裡面轟鳴。

秦嫿嫿心裡也是撲騰不已,她家雖豪富,卻也不是和沈萬三可以相比的,至此覺得自己的渺小。

到第七間石室,裡面都放着珠寶玉器,秦嫿嫿大體看了下,就知道自己和人家相比是小巫見大巫了,不由大喜。

賀大人看到秦嫿嫿的樣子,心想畢竟是女孩子,就是喜歡這些沒用的東西,看來性格脾氣倒是正常,微笑道:“這些都是老臣爲少主看守的財物,秦姑娘遇到喜歡的,儘可拿走戴上。”

秦嫿嫿面露喜色說:“好,都看完回來再挑。”

賀大人又對鬼谷子說:“這些器件老人家可有喜歡的嗎?”

鬼谷子手心冒汗,說:“不急不急。”心說要自己的寶貝徒弟把這些寶貝分一半給自己,恐怕不太順利,這也太多了,哎!分一少半也行啊!一少少半也行!我老人家並不是貪財的人。

第八間石室,都是字畫,張旭的草書心經,范寬的溪山行旅圖,把秦嫿嫿看得臉熱心跳。

第九間石室, 都是古董,從黃帝看的小人書到宋徽宗的夜行衣,應有盡有,哪個拿出去賣都是價值連城。

四人又回到有鳳凰圖的石室,賀大人對範小見說:“少主,這些藏寶用來奪回江山,殺死朱棣賊子應該夠了。”

範小見嚎啕大哭!

鬼谷子說:“徒兒,你哭什麼?難道你怕爲師分你的寶貝?”

範小見泣不成聲:“我想起了父皇受的罪!我真該替父皇把自己燒死!我真該死,真的!真該死!簡直太該死了!”

聽到這話,賀大人也哭起來:“先帝!先帝!你聽到沒有?太子仁孝天成,定能爲你報得大仇!到那時,老臣雖死也無憾了!”

兩人相對痛哭不已。

只有秦嫿嫿強忍着笑,他知道範小見不是爲了這個哭,他哭的是爲什麼兩人沒能到其他石室去看看,看一眼,哪怕就看一眼!就什麼都看到了,兩人出去的時候身上還不塞滿了寶貝,至於以後那麼狼狽嗎, 至於現在要擔着掉腦袋的風險冒認什麼太子嗎?

至於嗎?!

鬼谷子看到秦嫿嫿的樣子,疑惑的問:“你,你怎麼這個表情?”

秦嫿嫿說:“沒事兒,臉抽筋兒。”

鬼谷子皺皺眉。

最後秦嫿嫿實在忍不住,“撲”的笑出來。

賀大人大怒,問秦嫿嫿:“先帝不幸蒙難,少主和老臣睹物思人,這才痛哭,不知道秦姑娘爲何發笑。”

秦嫿嫿說:“我。”

賀大人說:“你什麼?”

秦嫿嫿說:“我。”

賀大人說:“你什麼?!”

秦嫿嫿說:“我,我是想到,應該想辦法儘快爲先帝報仇,而不應該象女人一樣哭,這樣恐怕辜負了先帝的厚望,如果先帝見到你們這麼軟弱的樣子,豈不是很生氣?是不是?”

賀大人面容一端,對秦嫿嫿深深施了一禮,說:“姑娘教訓的是,是老臣太過激動,少主,我們別哭了,還是想辦法爲先帝報仇吧。”

範小見說:“對對,父皇啊!我真該死啊!”又哭了一聲,見到秦嫿嫿的眼神兒,趕緊收住。

秦嫿嫿問:“賀大人,爲什麼這個藏寶室的箱子都是空的?”

範小見說:“是啊,爲什麼?請你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如果不說明白,讀者和觀衆都不會答應。”

賀大人說:“其實不只是這個藏寶室是空的,外面的大山洞也是空的。”

範小見秦嫿嫿:“爲什麼都是空的?”

鬼谷子:“外面還有大山洞?”

三人重又跟着賀大人來到外面的大山洞,就是歷史老師帶着大家來的地方,範小見的羊羞愧自殺的地方。

幾人看着空空蕩蕩的山洞,賀大人說:“本來這個山洞是放兵刃鎧甲弓箭的,這裡面的器具足可裝備數萬精兵。”

範小見秦嫿嫿恍然大悟,難怪山洞這麼大,可爲什麼沒放呢?

賀大人說:“開始先皇祖猶豫,總覺得有藏寶了,兵馬用的東西似乎並不需要,先皇祖想到可能有人作亂,但是也沒想到有必要做這方面的準備,猶豫之間,先皇祖駕崩,此事便無人知道了。”

秦嫿嫿問:“那這些東西是準備了還是沒準備?”

賀大人說:“據老臣猜想,恐怕是準備了,或者還沒準備完,不過卻沒能運來。”

秦嫿嫿問:“那是誰負責這個事情?不是你和王將軍嗎?”

賀大人搖搖頭:“不是老臣和王將軍。”

秦嫿嫿想了想問:“那這個人也會有鑰匙?”

賀大人說:“鑰匙只有三把,即便那人準備了,也定然不是他負責運來,還是老臣和王將軍運來。”

秦嫿嫿心想:“這是互相牽制,帝王之術。”便問:“那這人會不會知道有這個藏寶庫?”

賀大人說:“既然他沒有鑰匙,肯定不會知道。”

秦嫿嫿點點頭:“那現在這些起兵用的東西是在這個人手裡是吧?”

賀大人說:“想來正是這樣。”

秦嫿嫿說:“那此人可靠嗎?如果少主起兵,這人會不會來幫助少主?”

賀大人頭上微微冒汗:“此事老臣不敢說,但老臣懷疑此人並未投靠朱棣賊子。”

秦嫿嫿說:“爲什麼?”

賀大人說:“如果此人投靠朱棣賊子,定然能立大功,朱棣賊子會加以封賞,這個消息也會泄露出去,但是老臣細想,並無關於此事的傳言。但也不可不防朱棣賊子有意將此事秘而不宣,而以其他藉口加以封賞,此賊奸詐無比,難以揣度。這方面少主還是小心爲上,萬一少主起兵,有人以此爲藉口向少主投誠,少主還是先考察仔細才能接納,以免上朱棣賊子惡當,人心難測,不可不防,老臣明白爲什麼有些事情先皇祖對老臣和王將軍也有所隱瞞了。”言罷長嘆一聲,盡露苦澀之意。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秦嫿嫿問:“那帶有鳳凰圖藏寶室的箱子裡面原來想裝的是什麼?”

賀大人說:“神兵利刃!”

鬼谷子說:“有什麼好東西?”

秦嫿嫿微笑說:“是啊,有沒有比得上短歌的?”

範小見說:“師父,我送你一個。”

鬼谷子悻悻然:“什麼也沒有了,送個屁!”

秦嫿嫿說:“想來是要和這些鎧甲兵刃什麼的一起運來的,結果沒運成。”

賀大人點點頭:“正是!”

鬼谷子大爲惱怒:“如果被我老人家抓住他,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秦嫿嫿範小見心中暗樂,範小見說:“師父,您老人家原來真不是殺豬的?”

鬼谷子沒理他,只顧自己生氣。

秦嫿嫿安慰說:“好了師父,等秦嶽大哥回來,我們幫你問問他,不過您老人家武功這麼高,非要一件利刃做什麼?”

鬼谷子長嘆一聲:“你們哪裡知道,鬼谷門的這陰符神功太過怪異,練成之後自然威力無比,但是練得也太慢了,我老人家150歲纔出山,人生能有幾個150?”言罷淚眼婆娑,又說:“幸好歷代祖師想出一個補救之策。”

範小見兩眼放光:“師父,什麼補救之策?”

鬼谷子說:“便是尋找天材地寶,大補之物,尋常的都不管用,但是這些寶物不但少,而且大都極難對付,或立於萬丈懸崖,或深埋億載冰窟,或兇猛異常,或奇毒無比,或言語下流,或面貌醜陋,沒有一件神兵利刃在手,極難成功,不然我老人家怎麼會貪圖你的東西,你們看爲師像是貪財之人嗎?”

良久,鬼谷子大怒:“你們只看着爲師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爲師長得很帥嗎?”

範小見秦嫿嫿滿眼崇拜對鬼谷子緩緩搖頭:“帥呆了。”

鬼谷子仰天長嘆一聲。

衆人離開藏寶室,因爲復國大業開始籌劃,有好多用銀子的地方,便帶走了少量藏寶,秦嫿嫿最後拿走了一個玉佩和一個玉兔擺件,愛不釋手,鬼谷子沒能得到神兵利刃甚是鬱悶,如果開始就沒有也就算了,但是好多箱子擺在那兒,裡面一件也不放,這不招人恨嗎?!範小見則心中喜得要爆炸了!

賀大人又說:“藏寶室裡面的東西少主雖然可以隨意取用,但畢竟以復國大業爲重。”說着不自禁的看看秦嫿嫿,心說少主對這秦姑娘喜歡的不得了,不過好像襄王有情神女無意,我得想辦法撮合撮合,這姑娘美且賢,對我復國大業甚有好處,不過少主別因爲喜歡把寶貝全送了人。其實他是擔錯心了,範小見雖然愛秦嫿嫿,但更愛寶藏,就象吾愛吾師但吾更愛真理一樣,請注意這不是楊過說的,楊過說的是我愛真理但我更愛老師。

秦嫿嫿微笑說:“賀大人放心,我自己只是取幾個喜歡的首飾,其他金銀財寶對我並不重要。”

秦嫿嫿說的也是實話,她從小錦衣玉食,並不貪婪,賀大人從心裡舒了一口氣,心想:“看來這個未來太子妃還是十分賢德,難得識大體,以後當多多向好的方面引導。”

範小見說:“賀大人放心,有大宗用處,自然和賀大人商量。”他心想,有小宗的就不請示您老人家了。

賀大人卻不知道範小見的想法,心裡甚是欣慰,因爲他知道歷史上好多財迷皇帝,這樣的皇帝,守成也許可以,但是要做這樣改朝換代的大事,卻是萬萬不行。心想:“這太子和太子妃看來都是不錯,那個老頭看來也好像怎麼說呢,說不出來,但是他是少主的老師,應該差不到哪兒去,以後細細觀察。”

賀大人明白做大事首在擇人,而看人不光要看他本身,還要看他的朋友。

其實秦嫿嫿也從下人口中不露聲色套問賀大人素日爲人品行,聽着還不錯,像是個以發財爲己任的大財主,還沒什麼惡習,想這賀大人身兼重任,肯定也是從人堆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定是人上之人,而且當時忠孝節義的理念確實是深入人心,不像現在一人一個心眼兒,見錢眼開見利忘義之徒如過江之鯽,賀大人既然如此,手下的這些人也差不大到哪兒去,不然早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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