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想不到,艾米爾在青鳥和巨鷹腿上,分別拴了一根長藤,中間連接的地方竟然做了把簡易的藤椅,像坐空中秋千一樣被帶回來了。
衆人又是驚訝又是好笑,自然還多了份兒羨慕。
艾米爾看着衆人的樣子,心裡之得意,那就不用說了。
範小見高呼:“你跳下來,我抱住你。”
艾米爾呼哨一聲,兩隻巨鳥下潛,等快到地面的時候,縱身一躍而下,範小見跳到半空,便將艾米爾抱起來。
接着在艾米爾屁屁上拍了下,正色說:“調皮!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好了不快點回來,你倒好,玩得真過癮。”
艾米爾咯咯笑說:“得趁熱打鐵,和這兩個鳥熟練了才能回來的,不然功虧一簣多可惜。”
衆人圍觀青鳥,以張三丰這麼高的個子,也不過纔到青鳥背部,一身青羽,光滑如絲,眼珠靈動,顧盼有神,清風明月嘖嘖稱歎,張三丰更是捻鬚大喜,對艾米爾說:“敏兒能把青鳥馴化帶回,真是大功一件,叫爺爺怎麼賞你呢?”
艾米爾笑說:“等青鳥下了蛋,幫您老人家煉藥,我就可以帶着它到處去玩兒了。”
張三丰聞言臉色登時黯淡下來,範小見心中暗暗好笑,心說張三丰這是看上青鳥了,想收爲己有,而艾米爾也狡猾的很,這是側面告訴張三丰青鳥是自己的。
明月熱切的問:“敏姐姐,我能騎着上去看看嗎?”
艾米爾笑說:“好啊,來來,清風明月,一邊坐一個,我帶你們上去逛逛。”
清風比明月大一歲,爲人要老成一點,裝的樣子矜持,心裡卻是巴不得可以騎上,現在一聽,立馬湊近,笑嘻嘻說:“謝謝敏姐姐。”
三人騎着青鳥上了天,南瓜在下面仰着脖子看。
巨鷹“嘎”的叫了一聲,也拍拍翅膀上了天,卻圍着青鳥和艾米爾三人盤旋,並不遠去。
張三丰四處看看,突然一把抓住範小見脖領子,低聲說:“小子,這是你媳婦兒,爺爺也不和你說虛的,把青鳥給爺爺,你們留着巨鷹,說說什麼條件吧?”
範小見苦笑說:“其實這個倒是無所謂,就是敏兒看來,青鳥樣子漂亮,巨鷹太醜了,所以她更喜歡青鳥,女孩子嘛,都喜歡可愛的,顏值高的,並非小氣不給你。”
張三丰面色一板:“顏值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
範小見賊笑說:“這青鳥不但有顏值,下的蛋還真能當飯吃,所以難度確實大了,其實要我說,爺爺你留着那隻鷹也就是了,和您老人家也很般配,悶的時候還能出去玩玩。”
張三丰仰頭看看:“這鷹黑不溜秋的,和爺爺有什麼般配了,爺爺要青鳥是下蛋配藥用的,並非閒玩兒,我看你小子就是奸商路子,定是要爺爺答應你苛刻的條件,說!是不是惦記爺爺的絕世神功了?”
範小見笑說:“不不,您老人家誤會了。”
張三丰心裡一愣,這段時間範小見一直不提學習武功的事情,他還懷疑範小見是欲擒故縱,原來真沒這個想法,不過青鳥是無論如何都要到手的,所以不依不饒:“爺爺不管,總之你想辦法。”
範小見只好連連點頭:“好好,我想,放心好了。”
張三丰眼珠兒一轉:“對了,爺爺也有件寶貝,可以和你換。”
範小見大喜,寶貝二字從張三丰嘴裡說出,自然是非同小可,便問:“爺爺,什麼寶貝?”
張三丰看着範小見,一副瞧不起的樣子:“瞧瞧你,說到寶貝眼睛便亮了。”
範小見嬉笑說:“我只是好奇,什麼東西能讓爺爺說是寶貝。”
張三丰哼一聲,說:“不讓你開開眼,定然睡不安寢食不知味。”
範小見嬉笑說:“是是,那我就看看。”心說青鳥不到你手,恐怕你老人家纔會這樣。
張三丰伸手便從身上將寶貝拿出,範小見一看驚喜交加,叫出來:“短歌!我的。”
張三丰手一縮:“眼力不錯,對了一半兒。”
範小見:“難道不是短歌?”
張三丰:“短歌不錯,可不是你的。”
範小見跳起來:“怎麼不是我的,難道世上還有第二個短歌!”
張三丰:“難道沒有第二個的東西就是你的?”
範小見:“不是這個意思,我有證據。”便將秦嶽贈短歌的事情還有和短歌相關的事情一一道來,如果現編定然不會有這麼多故事,完了說:“爺爺,你看是不是我的?”
張三丰眯着眼捋着鬍子聽他說話,最後搖搖頭,說:“編的不錯,可以去寫小說了。”
範小見汗,心說這怎麼辦,靈機一動,問:“爺爺,你這個短歌是祖傳的還是才撿的?”
這是問題的要害,張三丰這麼高的高人,定然不能撒這個謊。
果然,張三丰遲疑說:“撿的。”
範小見笑問:“才撿的還是早撿了?”
張三丰說:“早撿了。”
範小見不由心中失望,同時又奇怪,突然想到自己的提問大有語病,便又笑問:“是遇到我們之後撿到的,還是遇到我們之前撿到的?”
張三丰猶豫半天,範小見忍住笑看着他,最後張三丰說:“保密。”
範小見哈哈大笑,說:“這就對了,定然是遇到我們之後撿到的,短歌是我們和巨鷹打鬥的時候掉下來的,我們沒出現的時候,爺爺你在山谷十年,也沒撿到短歌,這就說明短歌是我的。”
張三丰心說確實是這個道理,這也是自己一直沒把短歌拿出來的原因,這短歌是衆人分頭尋找艾米爾的時候,被清風明月無意中發現的,張三丰一見,如獲至寶,還沒想好怎麼處理,現在遇到青鳥這個事情了,只好拿出來做餌了,當然此事不足爲外人道也,但是青鳥不到手,此事大可以放緩。
便笑着搖搖頭說:“爺爺說的是保密,並沒說是在遇到你們之後撿到的。”
範小見心說此事和短歌無關,和青鳥有關,不能這麼要,以後再想辦法吧,便笑說:“我們先擱置爭議,共同開發。”
張三丰一愣:“什麼意思?”
範小見笑說:“就是我萬一有用到短歌的時候能不能借用一下?”
張三丰連連點頭:“可以可以,你用得順手了自然還想長期用。”
範小見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定然不捨得短歌,所以只能用青鳥來換,不由哭笑不得,說:“好好好,還是爺爺境界高。”
二人的秘密協議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吃飯的時候艾米爾眉飛色舞給大家講如何馴服這兩隻鳥的事情,張三丰一聽蛇的樣子,便說:“此乃蛇類異種,名曰金角大王蛇,奇毒無比,蛇膽卻是大補之藥,可以增強功力。敏兒,你功力太差,爺爺的神功無法修煉,如果多吃這種蛇膽,定然大有裨益,以後爺爺就可以多指點你了。”
艾米爾大喜,說:“爺爺真好。”
張三丰點頭微笑:“爺爺自然不錯。”
範小見強忍住笑。
艾米爾看眼範小見說:“那小見也是功力欠缺,明天開始和我一起去吃。”
張三丰搖搖頭:“小見的陰符神功,功法甚爲怪異,須知人之內力增長,皆存於丹田之處,使用之時運達周身,自然圓轉如意,故而丹田便爲功池,功池之深淺便是功力之深淺。然陰符神功的功池,邊際闊大,非大儲存不能激發,故而功力之增長,甚爲不易。”
艾米爾想了想,恍然點頭說:“張爺爺,我這麼說你看對不對,是不是像水杯和水桶的關係,同樣多的水,在水杯裡便能用了,但是在水桶裡卻纔溼了桶底,所以就沒法用,是不是這樣?”
張三丰微笑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艾米爾說:“那鬼谷門前人辛辛苦苦煉這門武功幹什麼?太費勁了。”
張三丰捻鬚說:“各門各派武功,自有其道理,此門武功雖然修煉費時費力,練成後卻威力巨大,另外也有一樣好處。”
範小見艾米爾同時問:“爺爺,有什麼好處?”
張三丰說:“修習此功法,壽命卻較其他功法爲長。”
範小見笑說:“那就是相當於吃了長壽藥了。”
張三丰沉吟道:“可是世上又有幾人有如此耐心。”
次日艾米爾便和範小見一起騎着青鳥前去蛇谷,因青鳥對蛇谷熟悉,應變神速,張三丰給二人帶了配藥,和蛇膽一起服用。
到了蛇谷,依舊是濃霧瀰漫,羣蛇見到二人一鳥來到,便四散奔逃,艾米爾已經知道,是範小見吃了怪哉蟲和阿是蟲內丹的原因,百毒不侵,自己之所以能上次脫險,也是因爲喝過範小見的血,心中暗想緣分自有天定。
範小見負責對付金角大王蛇,卻不吃蛇膽,只給艾米爾,因爲張三丰說了,這些東西對他意義不大。
青鳥則自己殺死毒蛇取膽食用,聰明的很。
二人回程,提了滿滿一大袋子蛇膽,張三丰大喜,將此蛇膽全部儲存入藥。艾米爾的內力儲備也隨之進步神速,估計再有一段時間可以練習張三丰的武功了。
自此兩人每天去獵取蛇膽,不但衆人吃,也帶了巨鷹去吃。
這天,張三丰見到二人帶回的蛇膽,面色突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