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賀府,正在雞飛狗跳。
賀大人派去在牢獄門口打探的人一溜煙回去報告賀大人。
“掌櫃的,掌櫃的,不好了!”
賀大人秦嫿嫿劉自瑤沫沫洛洛正等着消息,聞言一起站起來。
賀大人問:“慢點說,怎麼不好了?”
秦嫿嫿:“小見出事了?”
劉自瑤:“掌門師兄掛了?還是在路上了?”
沫沫洛洛:“相~~~~公!”
下人:“公子出來了!”
五人一起坐下:“出來了你慌什麼?”
下人:“是殺出來的!現在正在殺紀綱呢。”
劉自瑤:“師兄什麼時候這麼厲害的?佩服佩服!”
賀大人問:“哪個紀綱?”
下人:“就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紀大人。”
賀大人大驚站起來:“什麼?你看仔細了沒有?是殺了還是沒殺?”
下人:“少主抓住紀綱了,正在殺他,好像兩人在討價還價,小人離得遠,沒看清楚。”
賀大人冒了一腦袋汗:“殺了紀綱,那就大勢已去了,秦秦秦姑娘,怎麼辦?”
秦嫿嫿也蒙了:“賀大人,能找皇帝求情嗎?”
劉自瑤問:“先逃跑還是先收屍?”
沫沫大哭:“相公死了,我們也不活了。”
洛洛大哭:“我要爲相公守節!”
賀大人說:“快!大家一起去看看,一定要攔住,沒有攔住的話,帶着少主先跑吧。”
幾人匆匆出門而去。
再說範小見,把掌舉起來,正要下落,聽見一人喊:“手下留人!”擡眼一看,認識,正是揚州知府夫人壽宴上一起喊住手的年輕人,那年輕人卻沒想到是他,一時愣了。
紀綱擡起頭看到那人,喊:“洪公子,救命!”
說話間,那年輕人已經來到兩人面前,對範小見說:“好久不見,怎麼是你?”
範小見抹了一腦袋冷汗:“我也想不到是你。”兩人同時笑起來。
那年輕人說:“義士貴姓?”
範小見說:“姓朱。”
年輕人說:“朱義士,放了他吧,我給你擔保無事。”
範小見看他說得輕描淡寫,卻是舉重若輕,心裡知道此人有異,當時放開紀綱。
紀綱爬起來,那洪公子說:“紀大人,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朱大哥是我多年好友,以後你就別難爲他了,他也不會找你麻煩,這樣好不好?”
紀綱想了想說:“早知是洪公子朋友,就沒這些誤會了,今日之事,本官絕不追究,洪公子放心,朱公子請自便。”
範小見說:“死傷的這些錦衣衛的醫藥費?”
紀綱說:“小事一樁,小事一樁,不用掛心。”
範小見跟着洪公子離開北鎮撫司獄,回頭再看,恍然有重生爲人的感覺,自己也不敢相信,就這麼輕輕易易的走了,死傷了那麼多錦衣衛,紀綱竟然說是小事一樁。這洪公子是什麼來路?
洪公子看他時不時向後看,微笑道:“義士大可放心,紀大人這一定沒事了,待我們去聚仙樓喝上一杯,也爲義士壓壓驚。”
範小見還是不敢相信:“真沒事兒了?”
洪公子點點頭。
路上找家衣店,範小見把滿身帶血的囚服換了,兩人坐在聚仙樓二樓臨窗的桌子上,望着遠處的峰巒山川,微風吹來,範小見心頭感慨萬千。
洪公子叫小二把最拿手的菜拿上來,最好的酒上來,兩人開喝,洪公子問了範小見的全名叫範小見,範小見問了洪公子的全名叫洪昊,兩人說起當日揚州之行,範小見說自己是過去開酒樓的,洪昊說自己本來過去揚州遊玩,碰上這揚州知府夫人過壽,就一起去湊湊熱鬧,沒想到遇到這個事情,本來不想管,可是看到鬧得太不像話,所以就喊了一嗓子。
洪昊對範小見說:“朱大哥,小弟當時闖禍是因爲不怕這些人,那顧大人也是職責所在,所以纔有勇氣喊,沒想到朱大哥什麼背景也沒有,也敢喊上一嗓子,朱大哥的俠義心腸,真是令小弟好生敬佩。”
範小見說:“我哪想到錦衣衛會這麼厲害啊,如果早知道小命差點丟掉,當時也就忍住了。”
洪昊笑說:“英雄亦有所畏,朱大哥當時能挺身而出,已非常難能,朱大哥能這樣說,足見光明磊落,正是俠義中人。對了,小弟當時見到朱大哥已經衝出去了,那些錦衣衛攔不住你,所以小弟就離開了這是非之地,後來怎麼又被關到這來了?”
範小見嘆口氣說:“太倒黴了,第一次和人真刀真槍的打架,殺了個稀裡糊塗,一時過癮,又給殺回去了,後來遇到紀綱,就進到牢裡來了。”
洪昊哈哈大笑,說:“我與朱大哥一見甚是投緣,當今世上,頗有豺狼當道,英雄獨處不如結伴同行,我與你義結金蘭可好?”
範小見大喜,說:“只有一件事對你不太方便。”
洪昊說:“什麼事不方便?”
範小見說:“我們結拜之後,我欠你的人情可就沒了。”
洪昊哈哈大笑,當下兩人叫小二取來香案,就在這聚仙樓上八拜結交,論起年庚,卻是範小見大了洪昊幾個月,洪昊對範小見說:“大哥!”範小見說:“賢弟!”
兩人握着手,洪昊心說這範小見英勇俠義,爲人實在,實在不錯,以後沒準兒是個不錯的幫手。範小見心想以後遇到錦衣衛不用害怕了,看來以後做點好事也會有好報啊,不過太僥倖了,以後得三思而行了,這坐一次牢,心裡年齡能長十歲。
還沒吃喝完,範小見說:“兄弟,我一直在牢裡,嫿嫿不知道有多擔心,現在已經出來,得快點回家看看。”
洪昊說:“正該如此,我與大哥一同去。”
當下兩人回到賀府,賀府風平浪靜,賀大人等人出去的時候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還沒回來。
下人見到範小見大喜:“公子回來了?太好了!掌櫃的秦姑娘剛纔好像一起出去了,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範小見點點頭,說:“趕緊派人把掌櫃的找回來。”
當下兩人在中堂喝茶聊天,兩人又聊到錦衣衛,範小見不由一拍桌子,說:“太可惡了!我如果以後當了皇帝,非把這些小人都抓起來殺了不可。”
洪昊一驚,問:“大哥以後要當皇帝?”
範小見趕緊說:“不是不是,我是說如果,現在不是皇帝的話,誰拿他們也沒辦法啊,賢弟,你爲什麼不怕他們?”
洪昊正要回答,門外突然傳來兩聲嬌呼,明顯的哭音:“相…公~~~!”
然後眼睜睜看着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絕色小蘿莉一起撲上來,抱着範小見嚎啕大哭,不由呆了。
範小見卻是陰符神功練到了第六重,到第六重才能結婚是有道理的,這神功名字第一個字雖然是陰,但卻是純陽的路子,如果不等那時候結婚,會導致純陽外泄,但是一旦到了第六重,卻是精氣澎湃,達到人境巔峰,生上一百個寶寶都沒問題,不過歷代練到陰符神功第六重的時候,人都快一百歲了,沒有生育能力了,所以慾念也就沒有了,但是範小見才二十四歲,正是生機旺盛的時候。
本來就蠢蠢欲動,哪禁得住這兩人揉搓,而且巧了,兩人的小白兔一邊一個正好跳到範小見的手上,隨着哭泣一拱一拱的,範小見的心臟也隨着一跳,一跳,再跳。
範小見不由露出一絲苦笑,這,你們兩個小蘿莉故意的吧……簡直太無良了……但是你們知道不知道,相公已經上了劉自瑤,不是,上了劉自瑤的惡當,不能打你們主意了,劉自瑤,這個賤~~~~~~~人!
沫沫洛洛哭了片刻,忽然使出移形換影的功夫,兩人掉了個兒,繼續伏在範小見身上哭,而不出意外的,也是一邊一個落到手裡,而且…
住手!
沫沫洛洛兩人擡起頭,泛着淚花的大眼睛仰視着範小見。
範小見嚥了口唾沫艱難的問:“難道,難道小白兔餓了?”
沫沫洛洛點點頭:“恩,小白兔好可憐。”
範小見也哭了:“相公更可憐~~~”
正在這時,門外秦嫿嫿的聲音突然響起:“小見。”聲音並不大,但在範小見耳朵裡無異於響了一聲炸雷。
沫沫洛洛只覺身下的相公突然消失,兩人險些失衡,趕緊按住椅背,使得姿勢更加銷魂。
範小見卻呆呆看着秦嫿嫿,一旁衆人直接被忽略成空氣,此時眼裡,心裡,完完全全就剩下了那一道由外入內的倩影。
範小見看着秦嫿嫿發呆,別人也看着秦嫿嫿,秦嫿嫿臉騰一下紅了:“你怎麼?坐牢坐傻了?噝~~~怎麼好像還胖了?”
範小見說了關鍵問題:“我現在陰符神功第六重了。”
秦嫿嫿覺得奇怪,大家關心的是範小見生死問題,雖然見到範小見心裡也是非常高興,卻沒往第六重是可以沒羞沒臊上想,於是笑着說:“萬幸能保住小命兒就不錯了,練到幾重都沒關係。”
“第六重!不會吧大溼兄,第六重是鬥雞眼嗎?”劉自瑤屬於學者型。
範小見卻置若罔聞,坐牢的日子裡,見到的除了獄卒就是老鼠,錦衣衛還沒善解人意到給範小見來個善解人衣,關鍵是範小見見的世面少沒提出來,只有秦嫿嫿的音容笑貌,每天要放幾遍電影,至於是不是島國的,沒有證據,卻是不好妄言。
此刻秦嫿嫿活生生的在眼前出現,玉容清減,更增韻味,秀眉微顰,口角含笑,微風輕撫,飄飄若仙,範小見越看越覺得……:“不好!”
衆人只見一條黑影憑空出現,接着院子裡“噗通”一聲響,人已進了防火用的大水缸。
賀大人大驚:“公子,公子,你怎麼了?”平時叫少主,但是賀大人見到多了一人,改成了公子稱呼。
洪昊也是一驚,趕緊來到範小見面前,伸手向雙目緊閉的範小見身上一搭,良久說:“無妨,大哥在練功呢。”
賀大人秦嫿嫿這才放下心來,向洪昊問起範小見的情況,洪昊把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兩人大喜過望,對洪昊千恩萬謝。
洪昊連忙說:“秦姑娘,賀掌櫃,不必客氣,我已與大哥八拜結交,以後情同手足,這些小事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賀掌櫃說:“洪義士,以後這錦衣衛不會再來搗亂了吧?不知你和錦衣衛怎麼這麼熟。”他也是心中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