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爾的失蹤驚動了賀大人,悄悄把範小見和秦嫿嫿兩人找去商議。
兩人到的時候,賀大人正在滿屋子轉圈,見到兩人,露出焦急之色,問:“少主,秦姑娘,那個艾米爾姑娘失蹤,老臣覺得古怪的很,你們覺得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來臥底的奸細?這樣大家可就暴露了。”
秦嫿嫿搖頭說:“賀大人放心,我們這邊從未對艾米爾說過真實身份,不會暴露的,陌陌洛洛雖然整天和艾米爾在一起,但是兩個人的嘴巴都很嚴,不會走漏風聲的。”
賀大人點點頭,說:“現在各方面剛剛有了起色,別突然出現閃失,老臣接到山西來的情報,說已經和守邊的將領建立了關係。”
兩人一喜,齊聲問:“什麼關係?”
賀大人說:“守邊將領喜歡這邊的茶葉和絲綢,老臣已經吩咐專門撥出銀子,在酒樓之外,專門做這方面的生意,現在已經是專供了,我們做事不圖利潤,其他的商家沒法和我們競爭。”
秦嫿嫿大喜,說:“賀大人果然經商頭腦好,做事當機立斷,我們做酒樓本就是紮下根基的一步旗子,不必非要陷在這個裡面,只要投其所好,把關係建立密切,時間長了,大家交成朋友,以後再做大事就方便了。”
賀大人點點頭,說:“山東傳來消息,唐賽兒的師妹要來南京和我們見上一面,少主你意下如何?見還是不見?”
範小見從善如流,當即表態:“我都行,聽大家的。”
秦嫿嫿笑說:“那個唐賽兒師妹是真的還是假的?”
賀大人說:“這個事情已經落實好了,是真的無疑,我們派去山東的人對這個事情非常謹慎,已經進行了各方面考察,此女英雄俠義,一看就是江湖兒女,而且痛恨朱棣之深,欲爲唐賽兒報仇之切,絕非作僞。”
秦嫿嫿問:“民間傳言,唐賽兒逃了,人沒有死,這事是真的假的?她師妹說了嗎?”
賀大人說:“她師妹說過,唐賽兒已經死了,雖然不是死在官兵手裡,但是也是因爲傷勢過重死的,現在唐賽兒舊部以唐賽兒的師妹還有幾個好漢爲首,這次她決定獨身前來,也是冒着風險的 ,老臣覺得,雙方還是開誠佈公些好。”
秦嫿嫿點點頭,說:“那大約什麼時候來?”
賀大人說:“估計在這一兩個月內,時間並沒有說死,估計那邊也有不放心的意思在內。”
三人商議了雙方見面的事情,範小見秦嫿嫿二人回到小院。
秦嫿嫿說:“剛纔賀大人說艾米爾的時候,有句話沒敢和賀大人說。”
範小見一聽,奇怪的問:“什麼話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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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嫿嫿說:“我覺得艾米爾很可能和朝廷有仇,因爲艾米爾透露的線索有一百個人避禍,這沒準兒便是建文帝舊臣的一夥漏網之魚。”
範小見馬上想到一個關鍵問題,說:“嫿嫿,你覺得會不會建文帝的太子在這夥人裡面?那樣我這個假太子可能會有暴露的時候了,得需要早作準備。”
秦嫿嫿問:“早作什麼準備?”
範小見說:“還能做什麼準備,當然是最重要的。”
秦嫿嫿沒想明白,問:“什麼最重要?”
範小見笑了:“錢啊,我們先想辦法把藏寶庫裡面的寶貝弄出一小部分來,萬一那個真太子冒出來,我們有這些寶貝,然後拉上師父,找陌生的地方藏起來,下半輩子也能過得舒舒服服了。”
秦嫿嫿簡直痛心疾首:“你怎麼還是改不了這個死要錢的毛病?”
範小見笑着反問一句:“那這些東西應該都不屬於我們的,萬一我們走的話,什麼也沒有,你希望過沿街乞討的日子嗎?”
秦嫿嫿說:“我懶得理你這歪理,真要那時候,我們帶上夠用的銀子走都可以,這樣也對得起賀大人了。藏寶室的主意你就別打了,不屬於你的東西別動心思。”
範小見說:“好好好,那聽你的,你說會不會真有個建文帝太子和艾米爾在一起?”
秦嫿嫿也是大爲頭疼,說:“這個建文帝太子怎麼就是陰魂不散了,中間我們還懷疑過朱瞻基是,結果也不是,現在又是艾米爾,其實我在懷疑艾米爾的師兄是不是建文帝太子。”
範小見一拍大腿:“對啊!難怪朱瞻基這樣的身份都吸引不了艾米爾,他們萬一造反成功,那艾米爾肯定就是皇后了,到了朱瞻基這還得熬,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上。”想到這裡,更加心裡沒底,問:“嫿嫿,你覺得這個事情能不能確定?”
秦嫿嫿搖頭說:“我也不敢確定,我覺得建文帝太子活的可能性還是極小,基本就是零,但是這夥人恐怕和朝廷有仇無疑了,沒準兒是建文帝舊臣的後人,這樣的話,以後可能還對我們有好處,這個事情也可以向好處去想。”
範小見一想,覺得也對,登時放鬆下來,說:“那就想辦法找到這夥人?”
秦嫿嫿搖頭說:“恐怕不好找,但是我有個預感,艾米爾還會來。”
範小見問:“問什麼?”
秦嫿嫿說:“這段時間,艾米爾帶着陌陌洛洛兩人把南京都轉遍了,估計比我們都熟,我覺得沒準兒她是有目的的,不然不會無緣無故在這出現,再說如果這夥人真是朝廷的仇人,那以後肯定會回來報仇的,消停不了。”
範小見想了想說:“不錯,艾米爾的武功就這麼厲害,那她背後的那夥人還不知道厲害到什麼程度呢,估計以後會有好戲看了,如果艾米爾真是朝廷仇人,再見到她,能不能把我們身份暴露?”
秦嫿嫿說:“你說的這個確實是個問題,我覺得真是建文帝舊臣的話,完全可以對艾米爾自己暴露,然後再看看這夥人怎麼樣,別這夥人裡面再出什麼奸細,那大家就一起跟着倒黴了。”
範小見點頭稱是,說:“那好,我現在朝廷也有耳目了,一定留意這方面的消息,一旦有艾米爾出現,就想辦法和她聯繫上,不過艾米爾不會被朝廷秘密抓了吧?”
秦嫿嫿想想說:“這個可能不是沒有,但恐怕不大,她是選在知道洪昊身份以後走的,如果被抓,那就過於巧合了,再說她一旦被抓,朝廷肯定首先報告朱棣,那朱棣就該回來了。”
範小見說:“也許要把艾米爾送到北京去呢?”
秦嫿嫿搖搖頭,說:“萬一路上有失,誰敢冒這個掉腦袋的風險,肯定是南京大內最安全。”
範小見說:“不錯,我可以明天問問邵不畏,打探下消息。”
秦嫿嫿立即制止,說:“不行,現在你一舉一動,邵不畏都會留心的,你說一句話,恐怕他都要分析分析,你萬一打聽艾米爾,恐怕就把我們收留艾米爾的事情給暴露了,你這好不容易進入朝廷,別沒事自己找不自在。”
範小見一聽果然是這樣,便說:“好吧,那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秦嫿嫿說:“正是這樣,你不但不能管艾米爾,恐怕你還得準備好多事情,不然你在朝廷的位置恐怕還是不夠穩當。”
範小見說:“我還得準備什麼?”
秦嫿嫿說:“你這官兒當得太容易,恐怕不能服衆,你得爲朝廷立上一功,這樣纔可以。”
範小見笑了,說:“我把葵花寶典給大家做出來,那不就是立上一功了嗎?”
秦嫿嫿搖搖頭,說:“這個事情別人也可以做,那朱高煦恐怕也是盯着這個事情,照朱瞻基說,這個事情本來就是朱高煦和朱棣提起的,朱高煦做這個事情是爲了建立自己勢力,爲自己以後當皇帝做準備,現在你把這個活兒攬過來了,朱高煦會對你怎麼樣?所以你這不算是立功,你是在引火燒身招人恨呢,別稀裡糊塗把自己腦袋掉了。”
範小見驚出冷汗,說:“對啊,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兒。”
秦嫿嫿笑着說:“那是因爲你只顧高興了,恭喜恭喜,現在腦袋還在脖子上。”
範小見苦着臉說:“那怎麼辦?”
秦嫿嫿笑着說:“還能怎麼辦,肯定是要做好,但是不能讓人把這個事情從你手裡搶了去,別人不怕,就怕朱棣。”
範小見說:“對啊,如果朱高煦和朱棣爭這個事情,恐怕他面子比我更大。”
秦嫿嫿笑着說:“你背後是太子,所以朱棣也得考慮這個問題,但是你自己也要給朱棣一個好印象才行,不然朱棣反覆無常的,殺人不眨眼,就憑你肚子裡的東西,恐怕朱棣不會瞧得上你。”
範小見倒吸一口冷氣,說:“那怎麼辦?”
秦嫿嫿笑着說:“不急,言下有件大大的功勞在等着你。”
範小見半信半疑,說:“不會哄我玩兒吧?”
秦嫿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你自己就夠會玩兒的了,都跑到秦淮河去了,還需要人哄着嗎?”
範小見老臉一紅,心說怎麼好好的扯到這上面來了,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這事都怪我那不成才的二弟朱瞻基,其實我哪知道有這種地方啊。”
秦嫿嫿問:“如果你知道呢?”
範小見不由自主一語塞,秦嫿嫿笑了,點點頭說:“不錯不錯。”
範小見趕緊表態:“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嫿嫿,你還是告訴我怎麼立這一大功吧,我向你保證,我對天發誓。”
秦嫿嫿一擺手:“打住,發誓賭咒的就免了,不在於形式,以後你自己掂量着辦好了。”
範小見說:“不辦不辦。”
秦嫿嫿看了他一眼,說:“我還是說說這件大功勞吧,別把你悶在心裡急出個好歹來,畢竟你是賀大人的心肝寶貝,雖說你剛纔還惦記着把藏寶庫的東西倒騰一半出來呢。”
範小見滿臉苦笑,不敢再接茬,靜等秦嫿嫿說這一大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