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胡鬧，晨兒，你退下。”寧安皇后衣袖一凜，“把這賤婢給我拖下去，誰都不準求情。”
雲霜到嘴邊的求情話硬生生的嚥下去了，而凌王，也搞不懂玉露不知死活的頂撞寧安皇后是爲什麼。他纔不會因爲她而和皇后正面衝突。
嬤嬤是寧安皇后身邊的老人了，在晨王出生的時候就跟在寧安皇后身邊，玉露對她的記憶當然也是極爲深刻的。
“嬤嬤是要把我帶到暗室去嗎？”
皇宮裡，對待犯了錯的奴婢就是關在暗室裡處罰，這是宮外的人不知道的。況且，晨王府根本就沒有暗室。
嬤嬤納悶她怎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不着頭尾的話，“你老實點兒受着。”
玉露突然就笑了。不是狂笑，也不是奸笑，確確實實是發自內心的笑，很開心，卻沒有開懷。
“嬤嬤，何必板着臉呢？這裡有沒有別人！”
嬤嬤身子一愣，差點兒摔倒。“少胡說，趕緊走。”
玉露一直走在前頭，晨王府，就像是她自家的後花園，熟悉的不得了。“這就是柴房了，嬤嬤是不是應該把我關在裡面。”
一路上被這個小丫頭牽着走，站在柴房門口，一下子把她推了進去。
“嬤嬤，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別這麼粗魯，不可愛。”
“你——”她指着玉露的臉，“你胡說什麼。肯定是嚇壞了。看來，皇后今晚上不會饒了你。”
“她什麼時候饒過我！”她靠在門邊，用身體擋住木板，“嬤嬤，雲露公主走了，你就不想嗎？”
玉露一直對她好言好語的原因也是這位嬤嬤從小看她長大，對她，似乎比那個無情的母后更愛護。
嬤嬤臉上僵硬的表情有些動容，“不管你想說什麼，都不要說了。如果想保命，你還是低頭認錯吧。否則，就算你是凌王的人，他都救不了你。”
“爲什麼要他救我？”
“難道你想死？”
“不想。”玉露誠實的搖頭，“可是我命不由我，不是嗎？就算是公主，她也沒辦法不是嗎？”
口口聲聲雲露公主，着實勾起了嬤嬤的回憶。“公主在宮裡是禁忌，你還是不要說了。看你這丫頭挺機靈的，偏偏說這些大不敬的話。”
“你肯定很想她吧？”
“你怎麼知道？”
玉露眼睛盯着嬤嬤身上的香包，“那個，應該是雲露公主給你的吧！”
嬤嬤捂着香包後退兩步，表情驚恐，“你是誰？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猜的。沒想到還真的是。雲露公主也真是可憐，香消玉殞，卻沒人想要替她報仇。”
嬤嬤的手抓住門框，嘴脣顫抖，已經說不出來話了。“你？”
“你不用害怕，我都是胡說的。好了，有人來了，你也該回去覆命了。”她衝嬤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羸弱的坐在柴房角落，聽見晨王穩重的腳步聲慢慢走過來。
“秦嬤嬤，你可以回去了。”
“是，王爺。”
嬤嬤跌跌撞撞的跑回正廳，而晨王，踢開柴房門，藉着月光看見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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