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情的反常讓無名的心被左右拉扯,生怕她說出什麼放她離開的話,又期待她對他袒露心思。看着她因爲藥汁太苦而皺緊的眉頭,無名那顆強大的心臟,都快碎成一瓣一瓣的。“吃顆蜜餞。”他把蜜棗塞進她嘴裡,然後又遞過來一碗熱水,“多喝水。”
嘴裡嚼着東西,腦海裡再次滑過惜雪苦口婆心的說教。
“其實,我有話和你說。”她推開他遞過來的碗,“這麼多天,我想了很多,別人也對我說了很多。”她深呼吸三次,才慢慢平撫下來幾乎快要跳出來的心臟。
“彆着急,慢慢說。”無名本意是想安撫她,可聽見他富有磁性的聲音,莊情的心,又不可抑制的跳亂了節奏。
“哎呀,你別說話,聽我說!”她快要惱羞成怒了。
“好好,你說。”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勉強能一邊張嘴說話,一邊順暢呼吸。“事情是這樣的..”事無鉅細的從無名離京開始說起,說到曾經最痛苦的過不了自己內心的那一關的時候,莊情還是沒出息的哭個稀里嘩啦。
在她斷斷續續的講述中,無名也算是聽明白了。“傻瓜!”他鋼筋有力的手指繞過她柔順的髮絲,“這些都是祖上留下來的,我不得不守。可若是江山成爲我們之間的障礙,我寧願不要!”
原來,把所有的問題挑明,是這麼舒服。壓在莊情心頭的大石頭,瞬間煙消雲散。
兩個人,從大婚以來,第一次睡得無比踏實。
天公作美,一早起來,太陽暖洋洋的照着大地,無名實在不想離開他的溫柔鄉去面對那羣死板的大臣。
“非要我起牀伺候你嗎?”莊情坐在牀上,掐腰看着他。“哎喲!”她假裝肚子疼,“做作”的演戲。
“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你這點兒小把戲,趕緊躺下,一會兒小櫃子會端藥進來。我上朝了。”他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的終於把莊情再度惹惱,抓起牀上的枕頭,朝他扔過去。
“好好好,別生氣,女人生氣老的快。”
在莊情憤怒的站起來,張牙舞爪的向他撲過來的時候,無名快活的哼着歌,走出臥房。
“皇上心情很好?”陳然看着龍椅上笑得合不攏嘴的無名,揶揄他一句。
“當然了,陳丞相功不可沒啊!你想要朕賞你點兒什麼呢?”
“既然皇上想賞,那就給臣幾天休息時間吧!”陳然陰謀得逞,哈哈大笑。“那臣告辭了。”
無名心情好,也不跟他計較這些。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無名終於還是繃不住臉,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
羣臣被他笑得惶恐不安,紛紛搖頭表示沒有什麼事請奏了。
未央宮外,小櫃子拿着藥碗站在門口,“娘娘,奴才能進來嗎?”莊情睡得香甜,小櫃子叫了好幾句也沒聽見。
“怎麼了?”無名走到門口,看着他一臉苦澀。
“娘娘不開門。”
“給我吧!”他親自端着湯藥進來,輕輕推門,果然如他所想,佳人只是睡着了,纔不是發脾氣或者又離宮出走呢!原來,信任和相愛,真的能讓他的心格外踏實。
“小情,起來喝藥了。”
聽見他的聲音,莊情翻身繼續裝睡。
“你不喝我喝了!”無名喝了一口含在嘴裡,在莊情眯着眼睛偷看他的時候,穩準狠的印在她脣上,親自過藥給她。
“哇!”她雙手推開他,“你好惡心。”
藥汁已經嚥下去了,爲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她也只能憤憤的一口喝光了碗裡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