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娟感覺有點尷尬,剜一眼葉兒,生怕引起什麼誤會。
小騙子確實有點不舒服,葉兒所說的同事,竟然是黃海。
看到祝童,葉兒兩眼就再也沒有移動分毫,微紅潮溼,看樣子屋裡如果只有他們兩個一定會撲進他懷裡。
黃海也感覺到了,現在和以前不同,李想纔是蘇家的毛腳女婿,自己確實不適合與葉兒走的太近,不能隨便出入這裡。他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我已經離開緝毒處,去南京培訓基地是挑選幾個新人;葉兒懂財務身體又弱,那些訓練很苦的。正好有個機會……。”
這樣一說大家才明白了,黃海目前雖然還在上海公安局緝毒處掛職,卻已經被借調到北京駐上海的金融工作小組;具體做什麼還不清楚,到南京是挑選一批年輕警員,也歸金融小組領導。
“你們的領導是王向幀吧?”祝童順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黃海奇怪了,王向幀的名字是不公開的,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我見過兩次,他是我的病人。”至於是上海見過的病人還是在北京見過的病人,小騙子的沒說。
黃海“哦”了一聲,這個解釋很合理,不合理的是他怎麼知道王向幀是這個金融小組的領導?
事實上,祝童說出王向幀的名字後馬上就後悔了,衝動來自嫉妒;儘管他知道葉兒和黃海之間沒有什麼,是驕傲的本能讓他不想在黃海面前表現自己的高明。
王向幀挑選黃海的主要原因祝童並不明白,但其中一定有朵花的因素;從某種意義上說,王向幀是在幫自己唯一的女兒。
蘇家中午是家庭聚餐,黃海多次說要走,被祝童和葉兒挽留下來,吃完飯才離開。
他實在是有點尷尬,蘇娟的兒子寶寶是黃海的崇拜者,看到黃海高興的不行,吃飯也要坐在黃海身邊,還鬧着要做警車出去兜風。小孩子不明白,黃叔叔已經不是小姨的男朋友了。
送走黃海,姐妹倆也不收拾碗筷,躲進葉兒房間說悄悄話,上海男人擔負起收拾殘局的任務,祝童抱着小狗陰陽陪寶寶看電視。到現在爲止,他還沒養成做家務的習慣。
蘇娟姐妹總算出來,葉兒不好意思馬上拉愛人進閨房。蘇娟不會讓妹妹不好意思,帶着老公和兒子出門逛街。 щщщ⊕t tkan⊕¢O
“葉兒變醜了。”門剛關上,葉兒就從背後抱住祝童。
兩個人熱切的親吻着,兩週相思盡付纏綿,直到小騙子肺部不適才喘息着分開。
“是啊,就知道你要笑話,乾脆不化妝;讓你看看我多辛苦。”
葉兒舒舒服服的倚靠在祝童懷裡,喃喃訴說着封閉訓練的事。
六七月正是南京最熱的季節,下雨天還好說,如果是大晴天,一幫人都在太陽下訓練,想想就讓人心疼。
“黃海要借調我去金融工作組,我拒絕了。坐他的車回來是想向他好好解釋解釋,我不想讓別人誤會,更不想讓你誤會。這次無論能否轉正,我都不會讓人說是黃家在背後幫忙。”
葉兒的解釋讓小騙子頗爲感動,能被黃海選走,葉兒就能少受一個半月的苦,更重要的是等於已經提前轉正了。做出這個決定,葉兒完全是要切割和黃家之間的關聯。可以想象得到,她要多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通過這次考覈成爲一名正式警官。
“你瘦了。”祝童縮回探入葉兒胸前作怪的右手,彷彿抱在懷裡的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而是一個聖潔的女神,對她的每一點冒犯都是褻瀆。
葉兒已經換下警服,穿上一襲玉色長裙;光裸着腿踢著雙水晶涼鞋,豐滿的**露出嬌嬌嫩嫩的半截。她很享受戀人愛撫,拉過祝童的手又按回胸前,隔着層織物抱着。
“姐姐說你搬到醫院去了,是不是有什麼不滿意?”
“沒有啊,我是想省點油錢。”
“騙人。”葉兒嬌嗔的仰頭,凝視祝童的雙眼;把小騙子看得心裡發虛;“我知道你有事瞞着,老實交代,到底爲什麼?”
“知道什麼了?我沒什麼好交代的。”祝童咬牙否認。
“你的傷一直都沒好,是不是在醫院方便些?”
葉兒眼角漸漸浮出淚花,把個小騙子感動的一塌糊塗;心裡瞬間涌出衝動,他真想把一切對葉兒老實交代;不奢望得到寬恕,只是不忍心再騙葉兒。
但是,那樣做的就等於宣判這場感情的結束,葉兒根本不可能接受一個騙子的愛情。
“不是的,九月開學就要讀研究生,住在醫院方便學習。”從小接受的訓練自行發揮作用,小騙子甚至沒想到自己能在瞬間編出如此完美的藉口。
“真的嗎?”葉兒表現的越來越厲害了,祝童承受不住她的審視,吻向那雙深潭般的眸子。
“你不能太放肆……。”祝童一樣渴望着,手伸到葉兒腋下輕輕拉開拉鍊。只在這時候,裙子的主人才喘息着提出抗議。她雖然嘴硬,並沒有實際的反抗和有掙扎,而是把他抱得更緊。
“我不放肆,很乖的。”手從鬆開處探進去,他知道葉兒的癢處,在她耳邊哈着氣低聲說:“我想吃了它。”
葉兒沒有回答,紅暈從耳邊蔓延開去,她渾身癱軟倒在愛人懷裡,思維被抽空。
脫裙子是件技術性很高的工作,祝童把一邊肩帶褪下,葉兒裡面沒帶胸罩,抱着胸說什麼也不讓他褪下另一邊。
好在,這樣已經足夠了;祝童吻着、愛撫着,心裡心疼着。葉兒的肌膚本是凝脂樣雪白,現在,肩膀上邊和兩隻原本雪藕樣的胳膊明顯分爲兩段,太陽曬到的地方呈淡棕色。
晚上八點之前葉兒要返回訓練基地,親熱的時間有限,葉兒掙扎着一定要去祝童的新宿舍視察,兩人收拾一些祝童的衣物和書籍,搬到雷諾車上開向海洋醫院。
車上,葉兒給姐姐打個電話,說是不回家吃完飯,從醫院直接趕回南京。
“最近和蕭蕭有聯繫嗎?”祝童等葉兒掛上電話,小心的問。
“沒有啊,她有去找你了?”
“不是,我那天見到蕭蕭了。”祝童把拍賣會上的情況說給葉兒。
女人的思維總是很奇怪的,葉兒不關心蕭蕭跳槽,關心的是祝童身邊的女伴陳依頤。
當然,這是戀人間亦真亦假的玩具,不能全當真也不能全不當真;祝童說陳依頤已經離開海洋醫院,那天碰上完全是巧合。
葉兒奇怪祝童爲什麼會到拍賣會那樣的地方去,他的行李中可沒什麼“藝術品”。葉兒只知道愛人書法寫的不錯,具體有多不錯她不是很清楚。
解釋這個原因有頗費了些口舌,好在海洋醫院到了,走進電梯,葉兒的心思就完全轉到另一個方向。
單身公寓樓是王覺非當院長後才蓋起來的,建在醫學院的留學生宿舍區,與海洋醫院隔一條馬路。這座十八層的高層建築條件不錯,有完備的保安系統,不只是醫院的單身醫生,醫學院的單身老師也住進來不少。
葉兒小心翼翼的走進十五層的宿舍,一副進入某個犯罪現場的樣子:“我可是警官,怕不怕?不要讓我看到線索啊。”
祝童依在門框,和配合的做出緊張的表情:“我很老實的。”
葉兒噗哧一笑把他拉進來,兩個人擁抱着巡視一圈。公寓分內外兩間,客廳兼書房有十幾個平方,臥室只能放下一張大牀或兩張單人牀。祝童不看電視,書桌上擺一臺電腦。小書架放在窗前,擺滿是一本本大部頭專業書籍。
葉兒對基礎設施基本滿意,唯一有意見的就是沒有廚房;“沒有熬粥的地方啊。”
單身公寓是不允許開伙做飯的,結婚的必須搬出去,這是規定,沒有廚房就是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無論是醫院還是醫學院都有內部餐廳,也不需要自己做飯。
祝童估計,葉兒正在考慮否把這裡作爲新房,摟着她坐來到窗前,遙望着綠樹掩映下的校園,說:“我要買下一座宮殿,裝飾的比天堂還要美麗,迎娶蘇葉小姐做我的新娘。”
“誰答應要嫁給你了?”葉兒被滾燙的情話弄得渾身發軟,時間不早了,她鑽出祝童的懷抱,把自己的照片掛在客廳牆上;故作霸道的說:“好拉,這是你護身符,誰來串門就能知道,李醫生名花有主了。”
醫院和醫學院是美女雲集的地方,從停車場到公寓樓的路上,葉兒已經感受到李主任的魅力,很有幾個女醫生、護士看向她的眼神裡都有敵意。
祝童笑看任憑葉兒按照自己的意願佈置簡單的傢俱,知道她是在說笑話;把這幅照片拿過來是祝童的意思,在感情問題上,葉兒和祝童一樣,對自己的愛人是完全信任的。他們都是那麼優秀,難得都相信愛情。
八點之前葉兒要回訓練基地報到,祝童不同意她趕火車,於是,兩人在醫院門前的超市買了一大堆零食,雷諾車向南京方向駛去。
進入滬寧高速,葉兒翹着腳道:“不怕燒油了?當心哦,一來一回兩天的薪水沒了。”雷諾車掛着軍牌,過路費什麼的是不用交的;主要花費是加油。
祝童知道她心裡是喜歡自己送的,故作心疼的說:“是啊是啊,不如我現在回去,你在這裡攔車好了。但是要小心啊,你伸伸手就會出車禍的。”
“爲什麼會出車禍?”葉兒不解的問。
“有個仙女般的美女搭車,一定會停下好多輛汽車,高速上車開得塊,停下兩三輛車後面的就會撞過來。有些開過去纔看到,心裡後悔開車就不專心,‘嘭’一下也撞了。作孽啊,爲了大家的安全,我還是燒點油好了,誰讓咱是醫生呢。”
葉兒笑得花枝亂顫,按着小腹威脅道:“不許逗我笑,受不了,肚子疼。”
可笑嗎?小騙子一點也不感覺可笑,戀愛中人的女人都神經過敏而已。
等葉兒平靜下來,祝童問:“有消息了嗎?”
“還有一個多月呢,現在想太早了。”葉兒搖搖頭,去培訓基地前祝童透露過,黃媽媽曾經和葉兒談過話,她完全可以不經過這次考覈直接轉正。但是葉兒拒絕了,黃媽媽沒有說後面的話,祝童和葉兒都明白,她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市局財務處。
祝童不很擔心葉兒能否轉正,擔心的是回到上海後的去向。
女警官有很多種,葉兒在學校學的就是財會,如果被分到刑警隊或到基層派出所做片警,葉兒一定會做的很辛苦。但是,小騙子根本沒力量影響到公安局,葉兒倔強的性格使她不可能去送禮或做別的檯面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