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空沒有北斗七星,淡淡的晨舞在月牙湖上淡淡的舞蹈;曾經皎潔的月亮只是一個淡薄的影子,時隱時現。
葉兒站起來了,清澈的湖水只到腰部,她的面部隱現聖潔的光彩,瞪大湛然有神的眼睛好奇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花瓣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跳躍,水珠用七彩流光溫柔的撫慰着細嫩的香肩,幾隻碩大蝶兒揮舞着藍色翅膀在兩隻驕傲挺立的**周圍舞蹈。
她遲疑着伸出手,一隻蝶兒乖巧的落上去。
忽然,葉兒臉上顯出痛楚的表情,記憶回來了!她想起了自己是誰,想起正進入江家村尋找祝童時是上午,現在,好像是清晨,過去十幾天裡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模糊,她知道自己不會無緣無故失憶,並來到這個陌生而美麗的地方。
她看到伏在楓樹下的男子,知道那就是祝童。心裡剛有跑過去查看的意識,身體已經輕盈的飄起來,幾乎只一個起落就到了楓樹下。
葉兒並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變化,她把祝童抱過來,仰躺在草地上。
這具身體散發着迷人的味道,堅實的肌肉鼓脹着,似乎蘊含着無盡的力量。
可是,他現在就如一個火爐,熱氣蒸騰大汗淋漓,兩眼直直的看着上方,眼白被赤色的紅絲尚充斥着。
葉兒知道,人的身體有如此高的溫度是危險的。
她將祝童抱到月牙湖畔,撩起湖水澆在他身上。
可這樣做的作用極其有限,溫度不只沒有降低,祝童胸前的肌膚也在變紅,熱量來自他的身體內部。
“醒醒啊,我害怕;求求你,好人、李想、祝童,別嚇我。”葉兒一邊撩水一邊急切的說,眼淚撲簌簌落下祝童身上。
她看到了祝童挺翹的男根,心裡猛然出現了個羞人的感悟:他需要發泄,把他體內的熱情發泄出來,也許就好了。
葉兒回想着剛纔的經歷,再看看祝童,越發肯定了這個想法。
剛纔的交合並不完美,葉兒已經經歷過數次,她之所以沒有出現祝童這樣的狀況還有兩個原因,湖水與掛在她胸前的女兒玉。
溫涼湖水第一時間降低了身體溫度,女兒玉平時看不出有什麼作用,在葉兒將要陷入癡狂的瞬間,貼在胸口的女兒玉透出一股清氣,將她內心的熾熱緩緩降到安全狀態。
而祝童卻始終未能攀上高峰。
其中最主要的阻礙來自胸前的血球,每當祝童有噴射的跡象時,它就與以前一樣,充當起一塊堅實的攔路石。
祝童藉助蝶神與葉兒傳遞過來的能量,曾發起過無數次的衝擊。
隨着衝擊,攔路石逐漸變得不那麼堅實,最後的幾次都只是勉強過關。如果不是蝶神首先完成了交媾,也許再有一兩次……
可是現在,雄渾的能量激盪在祝童胸腹間,血球只能吸收其中的三分之一,蝶神雖然功力大進,變成與血球一般的七彩蝶,可也只能護住祝童的膻中穴。
如果老騙子或祝黃在的話,會發現祝童正在地域與天堂之間徘徊。如果他能闖過這道關,蓬麻功大進不說,整個人也將有脫胎換骨的變化。如果闖不過去,很簡單,死路一條。
只是,祝童已經昏厥了,他無法左右前進的方向。上天堂需要外來的幫助,下地獄,只要不管他就好了。
老騙子的選擇一定是泄,無論是用金針散功還是術字導引,他的第一選擇是將祝童體內的這股可怕的能量引導出去,活着是第一位的,別的都是狗屁。
祝黃也許會試圖幫助祝童闖過去,他經歷過從蓬麻幻境二層到三層的躍升,知道祝童如今的狀態是多麼的難得。如果運氣夠好的話,也許會越過蓬麻幻境三層,直接步入蓬麻仙境。
爲了成全一個祝門奇蹟,冒點風險是值得的。
可是,葉兒不是醫生,沒有學習過祝門秘術,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該怎麼辦。她如今的修爲雖然也進入了蓬麻幻境,完全是一種不自知、不自覺的機緣巧合。
開始只是跟着祝童學寫字,到現在爲止,她對神秘的經脈、內息尚一知半解,只會“氣”“靈”兩個術字,對運用的法門與其中的神妙知之甚少。
她是個敢作敢當的女子,一旦有了抉擇就不再猶豫。紅着臉四處看看,在眼睛與感知所在的範圍內,連一隻稍大些的野獸都沒有,更別說人了。
葉兒站起來,分開修長圓潤的雙腿,跨坐在祝童身上,輕柔的將火熱的男根引入體內。強烈的刺激使她忍不住低吟一聲,軟軟的伏倒在他的胸前。
剛開始,祝童並沒有什麼反應。
葉兒喘息片刻,攀住祝童的肩膀輕輕地上下搖動。
這般羞人的事,沒人能保持冷靜。
身體隨着搖動逐漸從自覺變成不自覺,葉兒控制不住不斷攀升的愛慾,她累了,翻身使祝童伏到自己身上。
果然,祝童開始動了。
葉兒激切的叫喊一聲,緊閉的眼簾內滑出兩行熱淚。
她再也感覺不到刺激了,有的只是難耐的痛楚。
祝童開始的動作在第一時間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葉兒承受不起狂涌來的熱力,卻咬牙堅持着。
兩隻蝶神再次被引動,神傳琥珀不知被丟到那裡了,它們沒有相遇的媒介,在各自的領地內跳起狂躁的舞蹈。
楓樹上飄下三隻碩大的藍色蝴蝶,它們似是蝶中王者,傲慢且悠然的繞着兩人飛翔。
數不清的蝴蝶從四處飛來,圍繞在藍蝶周圍翩翩起舞,似乎在參加一場華麗的盛宴。
山谷內的蝴蝶越聚越多,舞蹈的空間越來越小,逐漸在湖畔形成一個碩大的多彩球體。
太陽已然躍上東方的天際,一束清亮的陽光從山崖的缺口漫灑過來,照在球體上。如夢似環,似假還真。
缺口處出現了三個人影,正是追蹤而來的汽笛、神鉤王寒與江流。
月牙湖並不大,樹木也不多。他們站在高處,湖畔樹林中的情況可說是一覽無餘。
汽笛注視着湖畔的蝴蝶羣,皺眉問:“那是什麼?”
江流小心的四處看看,指着散落在山崖下的衣服說:“他們就在這裡。”
“在這裡?”汽笛疑惑道。
“反正就在附近,也許躲在樹上,也許在水裡。”江流拿出一條繩索,系在石頭上,準備攀索下去。
從缺口到地面至少有二十米,祝童與葉兒來的時候,只在石壁上的樹叢與凸出的岩石上點幾下,江流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也是他們到現在才追到此處的原因。
神鉤王寒幾個起落,順着祝童與葉兒曾經過的線路躍下石崖。落地後回頭看一眼,再俯身看看地上,果然找到兩雙重重的腳印。這一路追來,神鉤王寒一直在做類似的事,看似沒什麼用,其實是在衡量對手的實力。
汽笛“哼”一聲,攀着繩索下來,問道:“老王有何發現?”
“那個女娃,很奇怪?”
“哪裡奇怪?”汽笛很相信神鉤王寒的經驗與眼力,那是一雙真正的**湖的眼。很多時候,他與神鉤王寒都顯得貌合神離的樣子、如今是四品紅火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兩人終於聯起手來,希望能做點什麼,軟的也好硬的也罷,挽大廈之將傾。
他們都知道,四品紅火不是五品清洋,如今的社會環境留給紅火的生存空間太過狹窄,他們又沒有抓住改變的機會。一旦紅火被逐出八品江湖,就等同於敲響了這個流傳了千百年的江湖幫派的消亡之鐘。
“她在變強。”神鉤王寒含糊地說。
這真是個很奇怪的事,從腳印與沿途留下的痕跡能看出來,開始的時候那個女警官腳步虛浮、沉重,留下的痕跡很多,比如那件被掛爛的外衣。她是祝童的累贅。
後來,她的的痕跡越來越少,這裡的腳印顯示,她步伐竟然變得與祝童一般的輕盈。
祝童名聲不小,可算是江湖道新生代中有數的高手。而那個女警官,神鉤王寒遠近觀察過多次,那明明是個標準的菜鳥,大火輪還曾從她身上偷到過一隻皮夾。可是現在,似乎有與小騙子同樣的實力。
“不會強到那裡去,沒有他帶着,她跑不到出這樣的速度。”汽笛先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雖然他很清楚,蘇警官沒有相當的實力,即使有祝童帶也不會跑出這樣的效果。
江流收好繩索,立即展開追蹤術,試圖在這個不大的空間裡找到祝童與葉兒。很快他就站住了,盯着那羣蝴蝶**。
“找到了?”汽笛問。
“他們就在那裡?”江流指着月牙湖答道。
那裡,是蝴蝶的世界,千萬只蝴蝶佔據了半個湖面,阻擋住繼續追尋的路線。如此多蝴蝶同時扇動翅膀,發出恢宏的呼呼聲,視線也被切斷了。
“他們在裡面。”神鉤王寒附和道。
“可是,他們來這裡幹什麼?這些蝴蝶是怎麼回事?”
汽笛老謀深算,在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前,遲疑着不敢接近。
“只有問他們了。”神鉤王寒拿出個瓷瓶,挑出些粘稠的褐色汁液塗抹到臉上、脖子上、手臂上。這是紅火秘傳的驅蟲藥,走江湖難免要遇到各種情況,露宿街頭那是家常便飯。這種秘藥與祝門七由散類似,可以保證睡覺時不受蚊蟲與大部分小生物的襲擾。
江流折下兩個一米長、拳頭粗的樹枝,脫下上衣撕開,纏繞在樹枝的一端,並灑上一種黑色粉末。他在製造簡易火把,黑色粉末是一種類似火藥的東西,卻更持久。
汽笛也在身上塗抹上驅蟲藥,接過一隻火把,說:“老王在後面壓陣,我和江師兄進,”
神鉤王寒點點頭沒說什麼。如果按照規矩,汽笛是四品紅火的大當家,理應他留下壓陣。可如今不是講排場的時候,三個人中,神鉤王寒的實力最強。如果前面出了什麼意外,比如說小騙子隱身在神秘莫測的蝴蝶陣中發動突然襲擊,實力最強的神鉤王寒能保證給汽笛和江流最有效的接應。
江流拿出打火機打着,兩隻火把爆出兩團烈焰;他和汽笛一人舉着一個火把,邁入蝴蝶陣中。
汽笛的江湖地位最高,也是最怕死的一個。雲佳法師在上海經營紫霞庵之所以能順風順水大發其財,多半要歸功與汽笛在背後出謀劃策。
如今的情況是,四品紅火已經失去了一品金佛的支持,那幫和尚不再需要這個打手了。汽笛很識相的沒有提出抗議,他現在唯一的希望是能安安穩穩的退出江湖道。
當然,在徹底退出江湖之前,還需要給紅火一個說法。
汽笛很清楚手下的脾氣秉性,那是一羣除了偷偷摸摸就是玩刀子的亡命之徒,不安撫好他們,汽笛的晚年別想安穩,搞不好還會將好容易纔到手的紫霞庵變成一個烏煙瘴氣的道場。
大火輪一心想接替汽笛成爲四品紅火的大當家,這些年來,汽笛也默許了他的野心。但在心裡,汽笛並不看好大火輪,那是個只有野心沒有腦子的莽漢。
這些天追蹤祝童的行動中,大火輪一心要在衆人面前搶功,沒想到卻被小騙子擊傷,並廢去了一身修爲。無形中,這等於幫了汽笛一個大忙。
他並不準備找祝童拼命,甚至也沒打算傷到祝童。只是想在某種情況下逼迫祝童答應一些條件,比如說,四品紅火退出江湖道的時間能否推遲一年半載,還有補償金的金額能否多一些。所有這些,都不是神鉤王寒能做的事,他一出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汽笛還知道江流與神鉤王寒真的想把祝童幹掉,五品清洋的大小姐暗中發出了江湖懸賞,殺掉祝童能得到一百萬,打傷他也能得到十萬。所以汽笛纔不得不冒險親自出馬,以其將局面控制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開始的十幾步還算順利,外圍的蝴蝶不算密集,它們天生怕火,遠遠的躲開了。
愈向前行,蝴蝶的密度愈大,空氣中漸漸飄出蝴蝶被燒死的味道,越來越狹窄的空間令蝴蝶根本避無可避,多數蝴蝶只被燒斷了一半翅膀,在汽笛和江流的身後留下片片殘骸。
江流走在汽笛前面,他左手揮舞火把,右手遮在眼前,埋頭急進。
空氣中不只有蝴蝶,聚集到這裡的蝴蝶實在太多了,因從蝴蝶們互相碰撞而翅膀上飄落的數不清的粉屑越來越濃。據說,這東西進入眼睛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也許會變成瞎子。
江流停下來,汽笛也走不動了。他們發現,前面的蝴蝶已經不是在飛,而是首尾相連組成一道看似柔軟實則危機重重的蝶牆。
它們不怕火焰的燒灼,不怕驅蟲藥,這些些弱小的蝴蝶似乎在用自己的生命維護着什麼。
汽笛知道祝童就在裡面,他能隱約聽到蝶牆內面傳出的聲音。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裡面進行某種奇怪的活動。
江流發起狠,向蝶牆拋灑黑火藥,並用火把引爆。
大片大片的蝴蝶被燒灼開,蝶牆上出現了一個缺口。隨着蝴蝶補充的速度變慢,缺口在逐漸變大。只是蝴蝶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雖然江流帶來的黑火藥數量夠多,破開蝶牆尚需一些時間。
這期間,粉屑的濃度也變得難以忍受。汽笛急速揮動摺扇,勉強爲自己和江流開出一點相對清潔的空間。
守在外面的神鉤王寒先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