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姚芊終於開口。
姚宇舒了一口氣,她只有開口,才知道她想幹什麼,逼她現身真的是好不容易。今日朝堂,爲個誰去治水也能炒的天翻地覆。說白了,就是爲了利益。哪邊都不是好鳥。
蘇州水患,本身不該一拖再拖,可是這些個吃皇糧的,還在你爭我奪,打太極,教利益,玩平衡。本來是越快越好,可笑啊,那邊的蘇州牧居然,封鎖全城來阻擋災民進城。京城這些垃圾呢,她們做的更漂亮,封鎖消息,開會討論。
自然是要討論的,這賑災銀子一下來,就是一大筆財富,不好好計劃着,這肥油飛走了可就不好了。藍黨,還是黃黨,誰拿到,都不可能只是小小的刮一筆就可以了事的吧。
不過,這與她無關。容止想必已經快要從蘇州回來了。姚宇想着,脣角揚了揚。
這筆銀子,她們誰也別想動。
姚宇一派椅子的扶手,突然又吹吹手,“啊呀,好痛,你,給我在扶手上綁個軟綿,弄的我手痛死了。”姚宇回戲了。
“四妹,不可煩躁。皇姐將這一切交給你處理,自然是相信”姚芊也坐在一旁,聽着,看着,微笑着。此時緩緩開口,看着姚宇出夠了醜纔開口來襯出她的英明,她的機靈。
楊朝雲用,你怎麼這麼呆的眼神,偶爾表示不滿。
“四姐,你看看,這些個人,就知道欺負我不懂朝政。也不知道皇姐先前是怎麼教管她們的。真是氣人。”姚宇沒給任何人好臉色。
“四妹,這件事情,確實,要速決啊,聽說蘇州的災民都堵在城外,餓殍遍野,災民易子而食啊。”
“什麼是易子而食?”姚宇睜起了無知的大眼睛。
殿內一片安靜。
“呵呵,皇妹啊,這易子而食,就是,還是讓楊相來說吧。”姚芊,收起溫婉的語態。覺得自己在和牛說話。
“回攝政王,這個易子而食,就是說,有的災民,沒有飯吃,把自己的孩子賣掉,換食物。”
“哼,豈有此理。她們這樣豈不是目無王法,拉出去斬了。”
滿殿一片安靜。什麼都吸,華麗麗碎了一地。惡寒的冷汗冒了出來,澆溼了大臣們的背。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這場攝政王主政的朝政是怎麼結束的,就是一個爽字形容。結束了真好。
上官啓向姚芊搖搖頭,“這個六皇女,還真是受寵。讓大家都驚了一大跳。”
“呵呵,”姚芊出殿後拍拍上官的背安慰她,“這樣也好啊。”
“恐怕沒那麼簡單啊。”上官眼裡閃着精明的憂慮。
“你是說······”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巴不得王爺好的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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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宇打死也沒想到她精心的僞裝居然就這樣被戳破了。
此刻,還在殿內不齒好問的,追着楊朝雲問一些問題。
楊朝雲滿頭大汗,這個黃女孩真是受寵的不行,像是不是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絕對是世外高人,居然把,稻子,薯,慄,芝麻,的收成加在一起。
姚宇得意洋洋的說,“稻子兩成,薯兩成,栗子三成,芝麻三成,加起來不是十成了嗎?怎麼會缺衣少食呢?”
楊朝雲從先前的清高驕傲道了汗流浹背的程度,打呵呵的應聲,“王爺,這個,您的想法還真是,讓老婦聞所未聞。”
“楊老真不愧是學識淵博啊,不愧是我朝棟樑之才。”姚宇讚歎道。楊朝雲汗流浹背,但是看到姚宇那一臉真誠的樣子,毫無破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那無處可去的汗水溼了一次又溼一次。
“楊老一個要愛護身體,皇姐說她還要倚重你們這些重臣呢。”姚宇點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楊老。你一定要幫我啊。你知道我真的很想幫皇姐做一些事,可是每次都做錯。”
楊朝雲點點頭,“此時,主上曾有安排,待老臣下去與其他閣老商量一二再做定奪,必不可有失啊。”楊朝雲看到了離開的希望。
“嗯,”姚宇哼了一聲,“有勞楊老。”於是某人像是得到了赦免一般,走了個沒影。
“蕭嘯坤,”姚宇叫來一人。
白衣一躍,有些魁偉的侍衛屈膝跪下,有些醜陋的臉因嚴肅而緊繃着,眼瞼下垂着,看似恭順,實則是擋住了那若有所思的目光把所有的銳利和鋒芒都掩藏起來。英而不發,華而不顯。
就這樣安靜的藏在了人羣裡。
“走回了,”姚宇略一低頭,嘴角的笑容分外燦爛,本想說什麼的,卻沒開口,帶着人淡淡的走過皇宮的大殿。
“主子,”跪着的人起身追過兩步。
“我們先回去吧。”皇宮人多口雜。姚宇轉身而去,如果楊朝雲還在的話會看見,她此時已經步態優雅,慵懶而隨意中那份威嚴和氣勢,絕對不是楊朝雲所想到的紙老虎那麼簡單啊。
姚宇當然也沒有看都她才一走,一個小侍,從遠遠的簾後,離開,嘀咕着,要速速回報他的主子。
蕭嘯坤,低頭一笑,隨了姚宇去,但是在上馬車的時候突然就手一揮,一個小侍打扮的人離開王府的馬車,身形一閃就沒了影子,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所以誰也不會發現隊伍裡少了一個人。誰是螳螂誰是黃雀,誰算的到最後,現在來談,爲時尚早。
那真是你站在一邊看棋局,看棋局的人也在看你,明月把她裝飾成了白色,你也相得益彰的變成了黑。黑黑白白,大家都不過是棋子罷了。相互算計的棋子。
“鳳飛啊,你看出什麼沒有?”以前都是和容止說話,姚宇自然的抱着鳳飛的肩問。
“宇表姐,”鳳飛嘆了口氣,鬆開抱着的胳膊,小心的撕下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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