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古星河開口詢問,蕭亦可微笑着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卻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而且是非孤崖兄你所不能解決的事情。”
古星河奇道:“是何事情?竟讓你也感到非常棘手?”頓了一下,繼而又接着說道:“連你也解決不了事情,怕是我更無法解決的了!”
蕭亦可搖了搖頭,淡淡說道:“非也!這事情除了你無人能解。”擡首看了看古星河好奇的神色,他笑着說道:“這樣東西給你,你便立即知曉了!”說罷,自懷裡取出一封信箋,緩緩遞到古星河面前。
古星河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方纔自桌面上拿起那信箋,緩緩拆了開來,卻發現竟然會死一封挑戰書。他挑了挑美貌,冷聲念道:“三日之後,雪山之巔,你我一戰,不死不休!”
一張白紙,便就着了這十六個字,古星河緩緩將之放在桌面之上,轉而拿起那信箋封皮,只見上書“竇飛雪”三個狂草大字,龍飛鳳舞,彎折有力,似欲破紙而出。
“好強的劍氣!”古星河看着那幾個狂草,緩緩開口說道。
端木流雲卻並沒有看出任何東西,他好奇的開口問道:“劍氣?哪裡來的劍氣?”
古星河只冷冷看着那幾個大字,絲毫沒有回答他的意思,蕭亦可搖了搖頭,淺笑着說道:“世子,你的修爲還略有不足,是故無法看透這書畫之中的劍氣,絕世劍客將自己的道融入筆畫之中,藉此以作挑戰。”
“道?”古星河聽聞此語,驚詫說道:“蕭兄,你竟然也知道‘道’的存在?”
蕭亦可笑着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雖然未曾達到似你這般高度,但知道‘道’的存在,卻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古星河換換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蕭兄果然博聞強識,孤崖佩服!”
一旁的端木流雲好奇的開口問道:“蕭先生,這道又是何物?”
蕭亦可搖了搖頭,朗聲說道:“道,並非何物,而是這世間上一種虛無縹緲的存在,當修爲達到一定的程度時候,便能自那虛無縹緲之中領悟到自己的道,而後在不停的歷練之中,不斷的磨礪自己的道,一步一步走向問鼎,當道完全成熟並達到質的飛躍的時候,便就是突破問鼎到達宗師境界,成就一代宗師的時候了!”
“原來如此!”端木流雲的面孔之上,滿是羨慕嚮往的神色。
蕭亦可搖頭笑了一笑,轉而對古星河說道:“孤崖兄,你準不準備應戰?”
古星河淡淡點了點頭,朗聲說道:“畏首畏尾,不是我輩修行者之行徑,若要有所突破,便必須直面困難,一意而前!”
他並未直言回答,但話裡的意思卻已經表明無虞。
蕭亦可讚賞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孤崖兄說的極是,蕭某佩服!”
卻聽一旁的端木流雲開口說道:“這竇飛雪在此時下戰書,想必絕非什麼善意,莫不是他準備憑實力擊敗孤崖先生,然後再堂而皇之的霸佔朱雀神印?”
蕭亦可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世子說的極是,想必那些人打的便是這個主意了!”
古星河冷聲說道:“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語音一落,那張白紙連帶着信封一同化爲了灰燼,看着一旁的端木流雲目瞪口呆,蕭亦可搖了搖頭,笑着說道:“孤崖兄,那人是快要突破到問鼎境界的強者,你還是多加留意一些得好。”
古星河點了點頭,朗聲道:“多謝蕭兄提醒,我理會得!”
“那就好!”蕭亦可點了點頭,然後便攜着端木流雲一同走出帳篷之外,只餘下古星河一人在那裡運功調息。
時光匆匆而逝,閉眼時不過還纔是清晨的時候,再睜開便已經又一個黑夜翩翩而來。帳篷某處一聲輕響,古星河微微睜開雙眼,冷聲道:“是誰?”
那處輕響驀然停止,古星河心中一動:莫不是莫羽衣再次潛了進來?
然而,此一時他的帳篷,卻絕非昨日那般鬆懈了,依照蕭亦可的性子,只怕在這帳篷之外不知道佈置了多少個明防暗哨,若是莫羽衣真潛進來的話,只怕這一次凶多吉少。
想到這裡,古星河霍然站起身子,幻化出易水長劍,緩緩朝那處行去,清聲喝道:“我已然看到你,且出來罷!”
卻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一道閃爍着妖異光芒的火紅劍光,猛然朝着自己的方向襲來。
這人絕不可能是莫羽衣!
古星河心中巨震,手中的長劍卻已然向前方擊去,散發着一抹冰冷而銀白的光輝。
“叮”一聲輕響,兩劍才撞在一處,便已經立即分散開來。
“原來是你!”古星河冷聲說道,這劍術神通他印象深刻的很,而能使出這神通的這個人,正是白天時候與蕭亦可所說的那個紅衣少年,卻料不到果然說曹操曹操便到。
“正是我!”黑暗中傳來一聲詭異冰冷的回到,一個身着大紅衣衫的少年慢慢走了出來,正是那日與他比試神通的紅衣少年,只見在着淡淡月光之下,那少年渾身散發着遠勝那日的邪異氣息,如同一個混世妖王,正一步一步朝着古星河的方向行來。
“你的氣息,爲何比那日強了許多?”古星河怡然不懼,手持長劍,淡淡開口問道。
紅衣少年緩緩止住步子,詭異的笑着說道:“那隻因爲,只有這無盡的黑夜,方纔是我的天下!”隨着“天下”二字出口,一道無可匹敵的紅光,驀然朝着古星河的方向襲來。
古星河雙眼冰冷的注視着那道紅光,手中的易水長劍陡然間散發着無比強悍的銀光,似一柄無上仙劍,仙氣繚繞,貴氣非凡。
“鐺!!!”這一次兩柄長劍並未一觸即發,而是劇烈的碰撞在一起,那強烈的撞擊力將整個帳篷掀了開來,遙遙可見正有數人朝着這個方向奔來。
“你可敢與我一戰?!”那紅衣少年手持雷蛇長劍,囂張說道。
古星河的雙眸之中,似是不曾化去的千年積雪,只聽他冷聲說道:“有何不敢?”
“那好,你便隨我來罷!”說罷提起手中長劍,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某個方向飛了過去。
古星河冷漠的注視着他的背影,手持易水長劍,在無比亮麗的雪白銀光之中,霍然朝着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而另一側,蕭亦可與端木流雲正御劍而來,看着這滿目狼藉,眼神之中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且說古星河駕馭易水長劍,以極快的速度追在那紅衣少年身後,許久許久之後,方纔見到那少年在某處高山之上止住步伐,他立即駕馭長劍飛了上去。
“便就是這裡,讓我們好好一戰,看看到底是誰更強大!”紅衣少年手握雷蛇長劍,渾身散發着無比強大的氣勢,虛空之中似有無數烈焰紅光漂浮在他的身後,將他映照的無比邪惡、詭異。
古星河手持易水長劍站於另一側,冰冷如霜,不言不語。
“喝!”一聲巨喝,那紅衣少年的個頭似乎猛然爆漲了一分,從弱不禁風的少年,立即變成了滿身肌肉的大漢。只見他手握雷蛇長劍,猛然朝着古星河的方向奔來,伴隨着他這一動,那漫天的妖異紅光,也俱都化成一道道利箭,隨着那少年猛然朝着古星河的方向襲來。
古星河冷哼一聲,手捏劍訣,輕聲道:“日月•同輝!”伴隨着這一聲輕喝,那易水長劍之上頓時散發着堪比烈日皓月的光輝,將這黑暗幽靜的峰頂,映照的有如白日。卻見他手持這散發着強悍氣息的易水長劍,霍然一劍猛然朝前方擊去,那裡正是紅衣少年襲來的方向。
“鐺!!!”兩劍相擊,刺耳的聲音瞬間傳遍這天地之間,無數山川、積雪因之而坍塌。
古星河手持易水長劍冷冷站在原地,冷聲說道:“你的神通,究竟學自何處?”
紅衣少年狂笑一聲:“我爲何要告訴與你?!”說罷,手持雷蛇長劍,再次朝着古星河擊了過來。高空之中手持長劍的他,循着極其詭異的曲線前進,有如一隻巨大而邪惡的蟒蛇,正張開着血盆大口,試圖一口將地面之上冰冷如霜的古星河吞下肚去。
古星河冷哼一聲,手持散發着無盡銀光的易水長劍,猛然御劍飛上半空之中,手持長劍,一劍朝着那紅衣少年擊去。
這是何其風華絕代的一劍,似劃破虛空穿越未來過去,似割破空間無處不在,這絕世的一劍,此時正迎着那紅衣少年擊去。紅衣少年看到這清光大盛的一劍,心中巨驚,驀然移動身子往後急退。
但古星河卻怎容他退卻而去,手持那無上神器,追擊而去,他眼中散發着冰冷而死氣沉沉的光芒,讓人可怖、可懼。
“哼!”紅衣少年一聲猛哼,手持雷蛇長劍,驀然站定,只見他身上的氣息瘋狂的向上的攀登着,便是他的眼瞳之中,此時也散發着無比瘋狂的氣息,他盡是要決定力扛古星河這一擊。
古星河卻似並未看到他眼中的瘋狂,手持長劍,那一柄散發着無上神威的長劍,霍然朝着紅衣少年的方向擊去,去勢更猛,在那一刻,他彷如一個得道忘情的仙人,高高在上,冷漠如霜。
“鐺!!!”兩劍撞擊一處,巨大的聲波朝着四面八方波及而去,無比透明的空氣,在那一刻有如透明的玻璃一般,層層破碎。
“轟!!!轟!!!”四周的山峰俱都因爲這劇烈的聲波,而被震的轟然倒塌,多處甚至爆發了千年難遇的雪崩,便是古星河與紅衣少年兩人所待的高大山峰,此時也經受不住這巨大的震動而愈來愈猛烈的搖晃的,霍然之間,向一側傾塌而去。
古星河手持易水長劍,嘴角處流出一抹血絲,只見他眼神冰冷的握着手中長劍,不去管那轟然倒塌的高山,反而再次一劍朝着紅衣少年的方向擊去。
“瘋了!瘋了!”紅衣少年連續不斷的口吐鮮血,驚懼的看着冰冷如霜的古星河,嘶吼道:“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我沒瘋。”古星河靜靜說道,他手中的劍勢絲毫不減,身着白衣,飄飄若仙。
但前一刻還瘋狂而囂張的紅衣少年,這時候卻再也不願與古星河爭奪高低了,他手持雷蛇長劍、大口大口吐着鮮血,瘋狂的朝遠處御劍飛行。
古星河手持長劍,驀然站定虛空之中,他的嘴角處,那抹淡淡的血絲漸漸便濃,驀然之間“哇”的一聲,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然而便朝着地面墜落而去,如同一隻折翼白色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