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了,燃燒着的晚霞,也暗談下來,終於熄火了,蒼茫的暮色籠罩荒原。
宋喜旺的心裡卻在想,“張青山這個人身上儲藏着說不上來的力量,等張青山心情舒暢的時候,我得跟張青山好好談一談,爭取把張青山拉進抗日的隊伍。”
“大家稍做休息,還得繼續趕路。咱們剛走不到一個下午的路程,很有可能被日本人的騎兵繞道追上的。”張青山說完就喝起水來。
他們這些人太疲勞,那一夜的拼殺使他們筋疲力盡,白天也沒得到休息。恨不能找地方睡一大覺。敵情不許他們停留,只有走纔有生路……
催馬奔馳半夜,也沒有發現蒙古包與那些牧民。
月亮像長明不息的天燈,懸掛在綴着星星的夜空,使茫茫夜幕染上了暖融融的夜色。也使行走在荒原上的人們不覺得困與累。
更使張青山壓抑悲痛的心情得到不少的釋放。心中轉移悲痛暗道:“不知族長宋顯生被日本人圍在裡面。他在幹什麼呢?”
張青山帶着他們這夥人,頂着秋天的月光奔馳在荒原野草上。一夜的揚鞭催馬的急行軍。天大亮了,張青山細長眼都成一條逢,裡面都是悲傷。
幾朵飄動的白雲襯托藍藍的天空顯得更加潔白。一望無邊的大草原上,有三座大的蒙古包進入張青山他們的視線。
蒙古包聳立在那遠處的草叢中,有成羣的馬在奔騰,周圍草地上雪白的羊羣。在那裡靜靜吃草。
十幾頭大奶牛在那裡遊蕩着,幾條牧羊犬“汪汪”地狂叫着朝他們跑來。攔截他們不讓靠近蒙古包……
恰在這時,蒙古包內走出一名蒙古壯漢,一聲吆喝,牧羊犬全部搖晃着尾巴跑回去了。
蒙古包前,蒙古壯漢熱情的迎了上來,用蒙古語言問道:“朋友,你們從那裡來?要到那裡去呀?”
張青山的壓抑心情,雖然在一路的曠野中釋放不少,那振悟、振羽、振環的音容笑貌揮不去趕不走,心事重重多少掛在臉上。
但到這裡立刻全身放鬆,他那細長眼瞬間睜大,趕緊跳下馬來換上笑容,迅速行了蒙古民族的禮節,又用蒙古語言溫情答道:
“兄弟,我們是從奈曼旗來的,到翁牛特旗去,在路上,我的朋友被日本人開槍打傷了腿,行動非常的不方便,需要處理一下傷口。”
“朋友的受傷,快請裡面的休息。”蒙古壯漢熱情地幫助宋振國他們把鐵二、宋振奎擡進一個小點的蒙古包裡,放在鋪好的鋪上。
這時,段青立刻拿出紅傷藥,張青山請蒙古壯漢給拿點馬奶酒用,蒙古壯漢快速拿來一羊袋馬奶酒,段青已經打開二人大腿包紮的白布,用馬奶酒沖洗槍傷口上沾的藥和血水,免得發炎。
那邊張青山正在用蒙古壯漢家的火爐的水壺煮鹽水。鹽水開了有晾了一會,纔給二人洗傷口。
這一衝一洗把二人疼得直咬牙,但誰也沒有吭一聲。無形的剛強氣質震撼在場的所有人。
蒙古壯漢在旁邊看見二人那股剛
強勁,心裡非常佩服,馬上給倒了倆大碗馬奶酒,分別遞給二人,用手一比劃喝。
鐵二和宋振奎也沒有客氣,一揚脖喝了下去。段青分別給他倆大腿上了紅傷藥,又用原來白布包紮好,扶二人躺下。
蒙古壯漢的妻子前來招呼出飯,張青山帶頭進了蒙古主人居住的蒙古包,進入裡面就向西邊蒙古族人供奉祖先牌位行了大禮。
然後,從蒙古壯漢的身後走向自己客人位置坐下。衆人都隨張青山的樣子,行了大禮從主人的身後走到客人的位置坐下。
到蒙古族人家吃飯時,也有風俗習慣的,是不許從主人面前走過的,必須得從主人身後走過,這樣纔是對主人的尊重。
他跟你喝酒時,你喝醉沒有關係,但你不喝可不行,喝醉你是他的朋友。你要中途不喝了,那就是看不起他們,要想不喝,一開始你就別喝,只管吃他不會說你不夠朋友的。
蒙古壯漢熱情道:“朋友,你們來的匆忙,我也沒有特意準備,家有什麼,你們就吃什麼吧,手扒肉、烤羊腿、炒米、酥油茶、馬奶酒盡情吃,放開度量喝。”
吃好是增強友誼的基礎,喝是聯繫感情的橋樑。不吃不喝就是斷絕互相來往的信息,很難在大草原裡面走動。
今天,張青山這些人都是常在蒙古草原上走動的人,都知道蒙古人的規矩。
到蒙古包裡面做客,必須吃好喝好,要不蒙古人就會不高興,弄不好在下頓飯時,就沒有你的吃喝。人鄉隨俗在這裡就顯得非常重要。
段青是關內長大的女人,從來沒有到過真正的蒙古草原上的蒙古包裡做過客,坐在這個蒙古包裡面喝着馬奶酒,她精神就溜號了。
大腦裡都是怎樣才能完成黨交給她的任務?
這次與宋喜旺從北平到哈爾賓,唸書做事成爲夫妻,尋找理想加入黨。接受黨的任務聚集錢財購買武器,成立隊伍抗擊日本人。
在哈爾賓錢沒有聚成,這纔回家去籌錢的。
宋顯生在他們申明大義面前,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寫下書信叫他們前往天山口籌錢,答應宋家從海邊運回來的武器,給宋喜旺成立抗日隊伍使。
讓宋喜魚夫妻到他岳父家和他岳父家的親屬,借一筆來好組建部隊用。當時,宋喜旺心裡充滿勝利的喜悅。
段青與宋喜旺都沒有想到,日本人先下手抓住宋喜旺,段青被迫逃進餓狼域,誤打誤撞闖進喜旺他三姐家。
宋喜旺死裡逃生被張青山救出,秘密送進牛古臺他三姐家養傷,在這個期間,可把段青急壞了,有勁也使不上,又和組織聯繫不上。
宋喜旺的傷都沒有好利落就出山了。一、好去赤峰與組織聯繫,彙報二人失蹤的情況。
二、是爲了完成黨交給的任務,必須回家去救父親,籌集錢財購買武器,組織人馬抗擊日寇。
行至半路住宿山崗上,聽見槍聲佈下埋伏,段青快速放了六槍,就打死四個傷了兩個。如果,日本人的騎兵不馬上撤走,她還能再打死幾個。
說到這裡,大家疑問又來了,開篇就說段青的槍法好,她的槍法是怎麼練成的?
段青,人稱段家一枝花,外表長得苗條、清秀、俊美,男人性格好交好圍,同學關係處得非常好,她有個最要好的同學,那個同學的父親是軍隊的槍戒教官。
家中有各種武器。就這麼一個女兒,從不摸他的那些槍支,一身功夫無人學,又無處展示,心理這個憋屈,從不愛好酒的他,迷戀起酒來,來發泄心中壓抑。
自從段青進了他們家,女兒和段青就迷戀上他的槍支。
段青是個有個性的女孩,巾幗不讓鬚眉,看見槍就想學射擊。看見馬就想練騎術。
就跟那個同學道:“練會騎馬打槍,就能自己保護自己,別人就不敢欺負咱們。”
那個同學一聽有道理,以前不想學是沒有伴,這次段青和自己一起學就有了興趣。
立即跟他父親說:“她和最要好同學段青想學騎馬和射擊,練練槍法和騎術。”
做爲父親一見女兒要學槍法,心中這個高興,暗中感謝段青這個爽快的女孩,沒有她的到來,女兒就不可能跟他學槍法和騎術。
立即答應女兒的請求,毫不保留傳授她倆打槍的要領與技巧。
段青利用冬暑假和平時節假日,到同學家跟教官學習槍法。
教官非常認真的教,很快段青就會使用各種槍支,又過一段時間,進入實彈演習,段青槍一端“啪啪”地就是射,她的槍法就練得彈無虛發的境界。
教官又教段青二人騎馬打槍的技巧。
段青從小在家就愛騎馬,敢跟那些半大小子賽馬,騎馬打槍那是一教就會,把教官的女兒也帶動起來,騎馬打槍樣樣精通。
教官心裡哪個感激段青,對段青訓練得更嚴格,使段青更上一層樓,就是沒有實戰經驗,總想找機會展示一下自己的槍法,這次有人給她送機會來了。
當年,段青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在家縣城讀書時,有一次回家看望父母,那天夜裡就來了土匪。
平時段家的大院顧四個炮手看家護院,前兩天,有個炮手的老孃去世了,請了七天假,爲老孃辦喪事,家中只剩下三個炮手。
可是,大院四周是四角炮樓居高臨下,火力交叉形成堅固的火力網,易守難攻土匪對此最頭疼,現在不行了,形成三缺一的格局,整體安全沒了保證。
這夥土匪,在鄉村平時就是不務正業的人,家中沒有什麼存糧,一遇災荒年頭飢餓難熬,偷雞摸狗臭味相投聚集一起,弄幾桿土炮獵槍大刀長矛鍘刀片之類的兵器,就做起山大王來。
嚇唬窮民百姓還行,但窮民百姓沒有多大油水。只得想辦法去搶那些富戶,可富戶又顧炮手購快槍看護整個鄉鄰。
中小地主一有風吹草動,就進有炮樓快槍的人家求得保護。
使他們多次搶劫都沒有成功,只因手中沒有快槍與其對抗。他們不甘心失敗,時刻注視着這些大戶人家的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