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我是白槎鎮偵緝隊的白守義,奉黑川太君的命令下鄉維持治安來的.”心驚膽戰的白守義站在路邊對着面前的這個日軍少佐點頭哈腰擺出一副奴才相,話音稍稍停頓了一下,後腰上的那根細繩就好像就緊了幾分,駭的白守義趕緊把下面的話說了出來。頂點 小說 “太君,前面的路斷了,昨天的雨太大,把公路給沖斷了。”
“納尼?”那日軍少佐聽不懂白守義的中國話,便扭頭看向自己的翻譯,被翻譯耳語了幾句,少佐勃然大怒。“八嘎,路斷了爲什麼不修?你的,快快的帶人去修路,我的有任務的要走這條路。”
和日本人相處的久了,白守義多少能聽得懂日本人那繞口的中國話,見這個盛氣凌人的少佐發火了,白守義趕緊陪着笑臉,小聲的回答道,“太君,我的父親是這裡的村長,他已經帶着人去修路了。我已經在家裡準備了飯菜,請太君賞臉先去我家休息,路修好了我會告訴太君您的。”
聽了翻譯的轉述,少佐很是滿意的點着頭,對白守義的怒火也消散了一些。派去前面探路的士兵也已經返回,帶回的消息和白守義剛纔所說的基本一致,前方的路的確是斷了,也有一羣人正在修路,只是路毀的太厲害了,一時半會是修不好的。“留下幾個人去看着那些修路的人,剩下的人跟我進村,路修好了再走。”等待還是進村,護衛三輛卡車的日軍少佐自然是選擇了進村。
見這個少佐選擇了進村,白守義下意識的向身後站立着的人看了一眼,見對方面無表情的蹬了自己一眼,白守義趕緊回頭不敢再與那人對視。“等等”車隊已經開到村口,那日軍少佐卻突然叫停,“三井,你帶幾個人先進村去看看。”雖說這裡距離白槎鎮並不是很遠,而且自己手下也有幾十個護衛物資的士兵,可必要的防備還是要有的,所以那日軍少佐在進村之前,還是按照慣例先派了尖兵進村搜索。
日軍的卡車停在村外的公路上時,村裡的各家各戶的緊閉了門戶,別說人影,就連平日裡滿村子亂跑的貓狗都不見了蹤影。“呦西,白桑,你們偵緝隊乾的不錯,這裡的治安很好啊。”決定進村的日軍少佐謝絕了白守義牽來的馬匹,而是選擇了徒步進村,有戰場經驗的老兵都知道騎在馬背上不如混在人羣中安全。
村子裡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哪裡會有危險,除了被派去監視修路的人和留在村口看守卡車的人,剩下的日本兵都去了白家。白家殺雞宰羊,早就準備了很多的吃食,香氣撲鼻的菜餚一盤一盤流水般端上來,讓這些吃慣了軍營大鍋飯的日本兵們都看傻了眼。少佐自然是做了主位,白守義和少佐的翻譯坐在兩側陪着,有翻譯的轉述,白守義把桌上的菜餚逐個爲那日軍少佐介紹了一番,聽的後者食指大動。
“白桑,你的大大的好,等我回到白槎鎮,會向黑川君說你的好話。”起先還故作矜持仙子阿卻已經是滿嘴是油的日軍少佐伸手拍打着白守義的肩膀,露出一副熟絡的嘴臉。白守義面色僵硬的點頭道謝,旁人看了還以爲這是白守義太過高興的緣故,殊不知白守義卻在擔心後腰上的那個硬物。
爲了讓這些日本兵放心,每道菜端上來之後,作爲主人的白守義都會先吃一口。見白守義如此,所有進了白家的日本兵便不再疑心,每個人都是甩開了腮幫子大口吞嚼着桌上這些難得的美食。“酒就不喝了,我們一會還要離開,等下次有機會了,再找白桑你喝酒。”見白守義拿出酒來,那日軍少佐揮手阻止,見這日軍少佐拒絕喝酒,白守義只好把酒收了回去。
“青口少佐,村口那些太君們還都沒有吃東西,您看是不是讓我手下的人去替換他們,也讓村口那些太君過來一起吃?”滿臉堆笑的白守義擺出一副拍馬屁的嘴臉。明明知道這個叫青口的少佐不會同意,但白守義不得不這麼說,因爲後腰上的硬物時時刻刻在提醒着他。
“白桑,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傢伙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叫他們去替換就好了。”見手下的士兵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少佐便讓他們去換守在村口的士兵過來吃飯,村口的卡車上全都是要運去三溪橋的武器彈藥,青口怎麼能會允許一羣支那人靠近那三輛卡車。
十幾個已經吃的差不多的日本兵起身離開白家朝着村口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在議論這剛纔吃到的那些飯菜很是可口。“要小心看着卡車,千萬不能出現意外,否則咱們就只有剖腹謝罪的下場。”劉子啊村口的軍曹再三叮囑之後,這才帶着和自己一起留下的十幾個日本兵往村子裡去。
吃飽了肚子的人總是會犯困,尤其是像這種陰天裡,就在村口的十幾個日本兵大多呵欠連天的時候,從村子裡來了幾個提着茶壺和籃子的黑襖漢子。“各位太君,剛纔你們走的太急,連我們隊長準備的茶水都沒有來得及喝,我們隊長過意不去,就求了青口少佐讓我們把茶水送來給各位太君們嚐嚐。”爲首的漢子在翻譯的幫助下說明來意,看守卡車的日本兵見來人都是在白家見過的,便不在疑心讓他們過來。
飄着香氣且滾燙的茶水的確是驅走寒冷的良藥,幾杯熱茶下肚,這些日本兵頓感身上輕鬆了許多,再抽一支那黑襖漢子遞來的香菸,頓時心情就好了許多。“黃翻譯,你們這車上裝的是什麼啊?咋還不讓我們靠近呢?”一個眉眼中帶着一絲狡黠的黑襖漢子湊到那翻譯身邊小聲的問了一句,後者斜視了一眼,衝着問話的漢子比劃了開槍的動作,心領神會的黑襖漢子便不再打量身後的三輛卡車。
過來送茶水的漢子也都是些能說能吹的,再加上他們有意的奉承,村口看守卡車的十幾個日本兵倒是也沒有真的防備着他們,畢竟剛纔都是在白家見過面的。茶水已經喝的差不多了,那些黑襖漢子也準備離開,只是他們收拾東西的速度卻極慢,被青口少佐派來監督的黃翻譯忍不住催了幾句,卻被剛纔那眉眼中帶着狡黠之色的漢子蹬了一眼。
“黃翻譯,你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先別忙着回答,兄弟想讓你看看一箇中國人該幹什麼。”被對方伸手攬詛膀的黃翻譯暗叫糟糕,還不等他失口喊叫出來,只覺得臉頰一陣刺痛,自己的下巴已經被這個攬着自己肩膀的漢子給卸了下來。“黃翻譯,你最好只是乖乖瞧着,如果敢亂**叫的,可別怪兄弟我心黑手狠。”
“兄弟們,動手了,大家小心。”也不理會黃翻譯已經被嚇的尿了褲子,爲首的漢子再摸出一包煙滿臉堆笑的向那些日本兵湊了過去,口中連聲喊着太君太君的給日本兵手裡遞着香菸,跟着他來送茶水的黑襖漢子們卻貌似無意卻很是有序的散開,隱約間已經把這十幾個毫無防備的日本兵圍在了中間。
戀上帶着笑幫身前的日本點着了香菸,作勢要轉身離開的黑襖漢子卻突然間變了臉色。“動手”隨着一聲低喝,爲首的黑襖漢子揮動手臂,手臂的虛影中閃過一道光亮,“噗”腥熱的血漿從刀口中激射而出,一個最靠近他的日本兵已經抽搐着倒下,噴射出來的血漿便是來自他脖頸間的刀口。
黑襖漢子的突然出手驚呆了圍聚在一起的日本兵,在他們還都沒有徹底反應過來之時,已經隱約包圍了他們的其他黑襖漢子也都紛紛出手。只是一輪劈砍或是捅刺,留在村口看守卡車的十幾個日本兵就已經倒下大半,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日本兵這才反應過來,可惜已經爲時已晚。原本是他們佔據人數的優勢,對方只好實施偷襲,可惜現在佔據人數優勢的卻是對方,哪怕是一對一的搏殺,對方也還多出幾人來。
根本不給這幾個日本兵去拿槍的機會,爲首的那黑襖漢子發一聲喊,揮舞着刺刀的漢子們一擁而上,一陣爆喝呼喊過後,最後這幾個日本兵也終於倒在血泊中。“骰子,你帶人守着卡車,眼鏡回村裡報信,我帶人去幹掉大坑那邊的幾個日本兵。”一臉兇悍的侯三甩着刺刀上的血珠扭身看向早已經嚇傻了的黃翻譯,“黃翻譯,還得要麻煩你幫兄弟個忙。”
暈暈乎乎的黃翻譯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答應對方的,等自己稍稍清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抱着一個籃子坐在一輛自行車的後座上。左右看去,騎着自行車的黑襖漢子有七八個,他們的車座上大都帶着籃子或是茶壺什麼的,看樣子他們這還是要假扮去送飯送水的人,心中恐慌的黃翻譯不禁哀嚎一聲,自己這會怕是沒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