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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吃飽了,在這種幾百甚至是上千公里的潰逃中,一個好身體意味着什麼,所有人都知道。雖然大家已經比別的潰兵們好很多了,至少每天還有兩頓野菜湯,可是半個月的叢林生活,卻早已經耗盡了大家的體力。
今天又輪到李福他們幾個去找尋野菜,可順着草坡已經走了很遠,李福他們幾個才堪堪找到了幾朵野菜,就這點東西,煮出來還不夠一個人填肚子的。“啪”的一聲槍響,李福身邊的一個潰兵腰腹上出現了一個血‘洞’。剛纔還和李福說着話的那個士兵,驚恐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這個彈孔,正在噴血的彈孔。
“敵襲,隱蔽”李福舉起槍,妄圖尋找到開槍的人。一連串巨大的爆炸震‘蕩’着山林,本來就震耳‘欲’聾的聲‘波’在山野裡再一次被放大,早已經散的很開的潰兵們在爆炸中臥倒躲避即將紛落的石塊和斷木。大團的煙霧夾雜着殘肢斷臂飛上天空,然後又噼噼啪啪的落下,砸在趴着的潰兵身上。
被氣‘浪’推出幾米遠的李福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他用手裡的步槍瞄着兩邊的山林,可不等他開槍,回擊過來的槍林彈雨便幾乎把他覆蓋了。見勢不妙,李福拼盡全身的氣力用一個習武者纔有的步子飛快的鑽進了路旁的灌木叢裡。路兩旁的樹林中出現日軍的身影,刺刀上挑着日本旗的日軍在向還留在原地的潰兵們開槍‘射’擊,不知誰在大叫:“跑啊!”潰兵們頓時就‘亂’了。
原本還算散落的潰兵們這時倒擠成了一團,正好方便了日軍的‘射’殺。排長海大山伸手拽過旁邊屍體上的一支步槍,對着衝出樹林的日軍開火,並對着潰逃的士兵們大叫:“快來幫手啊!”喊了幾嗓子不見有人幫忙,他左右環顧了一下,身邊除了幾具屍體外,其他的潰兵們正忙着逃竄。
潰兵如雪團一般連續潰逃,尤其在海大山也被日軍槍彈打死之後,這些外出尋找野菜的潰兵們早就沒有回身還擊的膽子。“快跑啊,日本兵打過來了。”營地裡的潰兵們也開始了奔跑,被推擠也被別人推搡,扒拉開別人時也被別人扒拉。樹林裡日軍‘射’來的槍彈在他們中間攢‘射’,儘管有些只能算是流彈,但已經匯聚成一路的潰兵中仍有人不時中彈倒地。即便是如此,潰兵們還是做着無謂的逃竄,根本就沒有人回身反擊,只是逃竄。
從樹林裡涌出來的日軍終於與潰兵們對撞到了一起,只不過日軍是來殺人的,潰兵們則是忙於潰逃。目的不一樣,結果當然也是不一樣的,200多遠征軍潰兵們在不到半小時內,被不到一個小隊的日軍消滅乾淨了。十多個完好無傷的俘虜按照日軍的要求,藏匿起屍體,挖來乾淨的山土,掩蓋住滿地的鮮血和彈坑,把這裡再次變成了一條山路。
日軍也再次藏進山林,等待着下一‘波’遠征軍潰兵們的到來。 一夜過去,山風吹過,帶走了山谷裡的硝煙和血腥味,這裡彷彿又恢復了平靜。躲藏在山林裡的日軍士兵,握緊了步槍,慢慢的拉動槍栓,因爲前面又來了一批潰兵,他們等的獵物到了。
“呼,呼”撲到在地的李福大口的喘着粗氣,後面的那幾個日軍還在追,他已經跑了很遠了。快沒有子彈的步槍也已經被他扔掉了,沒有辦法的李福鑽進了灌木叢裡,希望可以逃脫日軍的追捕。 “噠噠噠 噠噠噠”後面追擊而來的日軍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清脆的三八步槍的‘射’擊聲突然中斷了,躲藏在灌木叢裡的李福等了很長時間,也沒有見日軍追過來。‘摸’不着頭腦的他可不敢貿貿然的出去,他害怕這是日軍的詭計。
莫約三五分鐘後,一直不見日本兵動靜的李福悄悄的‘摸’出灌木叢,他準備繞過這片地方,順着記憶中裡的來路原路回去。就在李福經過一片草叢的時候,草叢裡突然躥出一個披着雜草的漢子,只一個虎撲,就把措不及防的李福壓在了下面。李福剛想掙扎,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被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亂’草中‘露’出一張年輕的臉。“噓”年輕人對着李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起身拖着李福退進了草叢裡,那裡面還有十幾個同樣身上裹着些雜草的傢伙。
三個日軍舉着槍小心翼翼的搜索到了這片草叢,日軍很狡猾,他們沒有分散開來,而是擠做一團。每個方向都有一個人舉槍防備着,無論你是從哪個方向攻擊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被打成篩子。“嘩啦”日軍左邊的草叢裡動了一下,三個日軍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齊齊的把眼神投向了那個方向。
“噠噠噠”竄出草叢的衝鋒槍子彈橫掃一切,三個注意力被轉移去旁邊的日本兵身上飈着血箭中彈倒下。草叢中的李福鼻血長流地瞪着侯三,他的鼻子就是拜侯三所賜,要不是侯三拉動槍機的時候動作過大,李福的鼻子也不至於被侯三的手撞的流了血。
李福瞪着已經起身站起的侯三等人,會使用武器的便不是野人或是緬甸當地人。“你們是哪隻部隊的?”流着鼻血的李福甕聲的問着眼前這羣身披茅草但分明是遠征軍的傢伙。沒人搭理李福,走出草叢的侯三幾人先是順着這幾個日本兵的來路搜索了一陣,然後只顧着翻檢日本兵屍體上的武器彈‘藥’和一些雜物,至於鼻血長流的李福,則完全被他們給無視了。
“你他孃的快點跟上,楞在哪裡幹啥呢?還得要老子請你咋的。”愣神中的李福捱了一腳,這才緩過神來跟着已經收拾停當的侯三等人隱入林子裡。一個小時後,早已經筋疲力盡的李福這纔得到了停下休息的機會,隱約中,李福似乎聞到了一股‘肉’香味。李福的嗅覺沒有出問題,離着不遠的臨時營地裡,唐城他們正在煮‘肉’,一頭倒黴到家的野豬遇上了骰子,‘浪’費了一發子彈,這頭野豬便成了唐城他們今晚的口糧。
半隻野豬剁成了小塊燉煮野菜,剩下半隻被骰子和周超架在粗大的樹枝上烤的香氣四溢,唐城他們30幾個人一個個都吃的肚子溜圓。夕陽西下,所有的人都‘揉’着發脹的肚皮,小口的喝着燉好的野菜豬下水湯,愜意的說笑着。從曼德勒撤軍開始,這樣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尤其那兩個‘女’兵更是趁着營地靠着溪水,早早燒了熱水連頭都洗了一遍。
李福也在喝湯,同時把目光瞄向遠處正湊在一起說話的唐城他們幾個,一頓飽餐之餘,李福越來越覺得這支隊伍的神奇之處。他們不像李福一路上看見的其他潰兵,這裡的每一個人每個人都有槍,而且子彈好像很充足,包括那兩個‘女’兵的彈袋裡都是裝的滿滿的子彈。
唐城正和董連成他們幾個在商量接下來的行進路線,走出那片林子自後,唐城他們沿途開始遇上或多或少的**潰兵,再加上他們從日軍手上繳獲來的地圖和一些文字情報,唐城他們現在已經能確定自己的大概位置。唐城聽侯三彙報了遇上潰兵遭到日軍伏擊的時候後,就和大家商量,看看能不能伏擊打掉這夥日軍,因爲唐城他們也需要通過那個山口。
唐城注意到了董連成臉上質疑的表情,心裡也不以爲然,慢慢說道“我們的人手指定是不夠用,不過三哥也說了,根據他們聽見的槍聲密集度,山口那邊應該不會有大隊的日軍,很可能是像我們一樣的小股部隊。我們也是小股部隊,不過咱們所有人都有武器,不缺彈‘藥’,也不缺吃食,只要我們收攏到足夠的潰兵幫手,打下那道山口絕對不是難事。”
並不是所有人都同意唐城的提議,在沒有真正確定山口日軍數量之前,他們沒把握幹成唐城提及的事情。“咱們回家的路還有很長,追擊咱們的日軍也有很多,如果遇到日軍堵截就只能繞路,那咱們下半輩子可能都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就只能在這林子裡打轉玩。”看出了董連成和周超他們的心中擔憂,唐城拿出香菸給大家發散着,並把自己已經推演過的步驟仔細說給他們聽。
“沒事了吧?”侯三指指李福的鼻子,關心的問着。看着眼前呆呆的李福,侯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做着自我介紹,“我們是五軍軍部後勤的,我叫侯三,你也可以叫我三哥。”侯三間李福正盯着不遠處的唐城看,便指着唐城說道,“那邊那個是我們的長官,我們這些人都聽他的。”
許是察覺到了李福盯着自己的目光,跟董連成和巖龍兄弟合計路線的唐城走了過來,“聽說你是九十六師的,我這裡也有十幾個你們九十六師的人,一會,你可以跟他們聊聊。”唐城沒打算白白‘浪’費了李福,所以就想着要李福帶着侯三他們前出去收攏潰散在林子裡的潰兵,只要有足夠的人手,衝過被日軍封堵的山口便不是問題。--41520xsaahhh+24332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