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亂地整理好衣衫,從軟榻上霍然起身一個疾步跑過去,躲在了薛亦峰的背後。
元子攸看着薛亦峰,滿臉的疑惑,不驚不慌地一步一步逼近他:“薛將軍,這是何意?你爲何會在這裡?難道你也是來行刺朕的嗎?”
此時,亦峰臉色慘白,胸口的傷也浸出了一片淡淡的血色來,他艱難的開口道:“你這昏君!要我殺你簡直玷污了我的劍,我只想帶她走,立刻放了她?”
說着,亦峰的劍直指着元子攸的臉,感覺寒冷的就快刺進他的鼻尖。
元子攸冷笑一聲,道“朕是昏君,那你是君子嗎?你孤身闖這皇宮,看來頗有膽色,原本朕非常欣賞你,可是,你堂堂西樑國的護國將軍,居然躲在別人軟榻下,傳出去不怕被人恥笑嗎?”
亦峰怔愣了一下,無言以對,我不想與元子攸再有什麼糾纏,拉着亦峰的手輕聲道:“亦峰,我們走,別管他!”
“你們走得了嗎?!”
話音剛落,亦峰驀地向後跌去,我立刻將他扶住,他用手捂着傷口,殷紅的血不斷從他的指縫裡溢出,想必是喜宴上的那番打鬥用力過猛,加上灝彥進宮一鬧,他傷口又裂開了……
元子攸見勢,猛一用力,一掌打在了亦峰的心臟部位,亦峰頓時被震出幾米之外,“哐啷”一聲他的劍掉落在了地上,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亦峰!”我大驚失色,慌忙地抱住了他。
元子攸慢慢地走了過來,一臉肅穆的表情,冷冷道:“薛亦峰,你以爲自己能威脅到朕嗎?朕一聲令下,你插翅難逃!”
我明白元子攸的意思,亦峰這樣闖進後宮,劍指皇上,絕對是死罪。如果元子攸喊一聲,所有的大內侍衛都會闖進來,那時他必死無疑。
事已至此,就算逃不開皇宮,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啊!
“皇上,求你放過他吧?”我雙膝一彎,重重地跪在元子攸的面前。
“芷嫣,不要……求他,就算他殺了……我,也不要求他!”亦峰的臉色比紙還白,嘴角也溢出幾絲血跡。
“蕭芷嫣,你也會求人嗎?”
我的視線已經模糊,懇求的眼神望着元子攸,啜泣道:“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錯,只要你放過他,臣妾什麼都答應你!求求你,放了他?”
“什麼都答應?你拿什麼來和朕談條件?”
他說的很對的,我什麼都沒有,默默地看着他,卻說不出話來。
他俯下身突然擡起我的下頜,磨了磨牙,道:“爲了他,你居然跪下求我?你不想看着他死,是嗎?”
我搖着頭,已經泣不成聲,腦子裡一片空白,唯一清楚的是,我只想救亦峰,他不能死!我不要他死,不要!
“蕭芷嫣,你不是一向都是巧舌如簧嗎?現在,朕讓你說,你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僵硬的跪在地上,手心和背上不斷有冷汗涔出,卻不敢開口,只怕一開口,淚水就要奪眶而出……
元子攸直視着我的眼睛,黑眸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掠過,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你最好給朕記住,你是朕的妃子!哪怕朕不碰你,不愛你,厭惡你,囚禁你一生一世,你也不能背叛朕!”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但背叛你?我從來沒想過,我只想離開你,離開北魏,回到西樑去!
“放開她!”聽到亦峰的低呼聲,元子攸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但他的目光依然看着我,彷彿在等待我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
“嗯,臣妾記住了,皇上可以放了他嗎?”
元子攸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慢慢地鬆開了我,他一步一步走到亦峰的身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今天是我和愛妃的大喜之日,看在她求我的份上,朕就不與你計較,不過,以後最好別再讓我看見你再來騷擾她。”
聽到他這一席話,我的心終於放了來下。
“呃……唔……”一聲一聲痛苦的悶哼,撞進了我的耳中,擡眼一看,元子攸一腳踩在亦峰的傷口上,用力地踐踏着,傷口上不斷冒出鮮血出來,染紅了他的鞋底,整個寢宮也瀰漫着血腥味……
“不要!不要這樣!”我聲嘶力竭地驚呼道。
一個疾步跑過去,撲在元子攸的腿下,抱住了他的腳:“皇上!臣妾求你不要傷害他,他的傷口已經裂開,這樣會要了他的命!臣妾答應皇上,以後都會聽皇上的旨意,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殷紅的血跡已模糊了我的視線,憤怒的眼淚狂涌了出來,自己的臉已嚇得蒼白,沒想到,元子攸居然用這麼狠毒的招數加害於人,他好狠!好狠啊!
元子攸鬆開了腳,眼睛微微眯起,冷笑道:“蕭芷嫣!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朕原本以爲你是一個永遠不屈的女人,你太讓朕失望了!”
沒有人可以永遠不屈,除非他無慾無求。其實我的心裡早就無數次地投降他了,自己完全被元子攸徹底打敗,卻咬着牙死死不肯承認。
那一刻覺得自己好堅強,現在才懂,因爲軟弱,所以逞強。我總把自尊看得比命還重要,如今,面對他強大的威脅,我終究還是選擇向他求饒。
“賤人!”
元子攸猛一擡腳重重地踢在我的胸口上,我瞬間倒地,感覺胸口快裂開了,好疼啊!
我捂着胸口,咳嗽了兩聲,又爬過去抱住他的腳,啜泣道:“求皇上放過他?臣妾懇求皇上放過他?!”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我,點了點頭:“好,朕再給你一次機會,朕今晚要他眼睜睜地看着我們是怎樣歡愛的,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我雙腿一軟,只覺得背上一陣發麻,全身滲出了冷汗,他不愧是暴君,這樣羞辱人的事情,他也想的出來。
“皇上?臣妾可以把身子給你,但是,請你先放了他,行嗎?”
“蕭芷嫣,你還想耍什麼花招,你想他立刻沒命嗎?”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慢慢走到軟榻邊,睡在了軟榻上,當他將我欺壓在身下時,也絲毫沒有掙扎,伸手扯下了帳幔,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身體不停地顫抖着,而他滾燙的身體早已迫不及待地緊緊貼近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