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若愚和吳雪在這兒笑鬧的時候,陳萌也從船艙中走了出來,只是他還提着一把***,頓時就惹得吳雪一陣嬌笑:“萌主,你幹嘛呀?”
“練功啊!”掄起***,陳萌憨厚地笑了笑,“雖然沒有領軍,但是我好歹也是領袖府駐軍的大統領啊,怎麼也得勤奮練功才行,否則到時候跟不上大家的腳步,不是太丟人了麼?”
“丟什麼人呀?”吳雪扁扁嘴,哼聲道,“跟不上就跟不上唄,要知道像本女俠這種天資卓越的高手,跟不上我的腳步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情!”
姚若愚聽得有趣,失笑道:“哦?吳雪,那你現在到什麼境界了?”說話間,他已經放出靈識,打算探探吳雪的根底。
沒注意姚若愚的小動作,吳雪嘿嘿笑道:“本女俠現在可是進步神速哦!”話音未落,她已經擡起手指輕輕一點,頓時指尖前的虛空就泛出陣陣紅潮,旋即就有一團火球從中膨脹出來,直徑足有三米之長,碩大的火球在她指尖前熾烈燃燒,吸引了不少目光。
瞧見四周幾艘船隻的甲板上有不少人朝着這兒張望,姚若愚頓時皺了皺眉頭,擺擺手示意她收起火球,免得惹來更多人的注意。
悻悻地撇了撇嘴巴,吳雪老實地收起火球,不過隨即她就下巴一擡,甚是傲嬌地笑道:“怎麼樣,本女俠進步神速吧?”
“嗯,三境六重,不錯不錯,”點點頭,姚若愚忽然問道,“你什麼時候突破的?”
“就昨天晚上嘛,我喝的爛醉,回去睡了覺,醒來就突破啦!”吳雪嘻嘻笑道。
抹了把冷汗,陳萌鬱悶道:“媽的,同樣都是喝醉了睡一覺,怎麼我就沒有突破。”
吳雪頓時嘚瑟了起來,哈哈笑道:“所以說本女俠天賦異稟嘛!爾等凡人拍馬都追不上我!”
搖搖頭,姚若愚正要擡手敲敲她的小腦殼,忽然動作一頓,然後就目光銳利地轉頭望向遠處江面,陳萌與吳雪見狀有些奇怪,也順着他的目光望去。
就在三人的注視下,兩艘中型戰船在十餘艘小船的伴隨下,浩浩蕩蕩地從江面另一頭緩緩駛出,同時四周其他的商船上忽然發出陣陣叫喊,竟然不顧江水浩蕩,紛紛調轉船頭,就要朝着後方逃去。
看見這番畫面,陳萌有些奇怪地喃喃道:“這是咋了?”
皺起眉頭,姚若愚凝視着兩艘戰船上懸掛的那面旗幟,冷冷道:“水賊。”
早在重慶府向楚徵詢問合州城情況的時候,姚若愚就從楚徵口中知道嘉陵江上有着一夥水賊,掛着白底黑紋的旗幟,自稱【碧波匪】,頭領是一名四境八重的武者,使一口***,力大無比,橫行嘉陵江,不知劫掠了多少商船。
當初從重慶出發去合州的時候,姚若愚還在擔心是否會遇到碧波匪,結果沒想到,去合州的時候沒有碰到,如今前往重慶的時候,卻讓他們給碰到了。
不過,姚若愚雖說把釣魚臺留在了合州城,但是他仗着冰季法壇與毀滅劍意,再加上秘法【破鏡】,足以與五境一戰,區區四境八重,倒也不在他的害怕範圍內。
姚若愚他們這兒不怕,但是其他商隊卻怕,看見碧波匪現身後,那些商船紛紛不顧江水湍急,瘋狂地轉向,想要朝着後方逃去。
發覺水賊後,甲板上的士兵趕緊發出警報,頓時船艙內的士兵就紛紛拿着武器衝出來,將姚若愚、陳萌與吳雪三人護在中間。
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用保護,姚若愚沉聲道:“都去取弓箭,等敵人靠近後自由射擊,如果敵人登船,就着重保護吳雪。”
吳雪聞言當即道:“我纔不要保護,哈哈,之前和陽谷軍交手太不痛快了,不能放火不能燒,現在總沒那麼多講究了吧?”
看了看她,姚若愚有些遲疑,倒是陳萌一提***,哈哈笑道:“妖哥,放心吧,吳雪交給我保護,就讓她施法吧。”
啞然失笑,姚若愚自嘲道:“總是越階戰鬥,倒是變得小心了,也罷,吳雪,交給你咯。”
“哈哈!”
得意地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吳雪數步來到船頭,肉乎乎的手指在胸前快速變化,轉眼間就見一道赤紅色的靈印在她身前緩緩浮現,隨後就有無數靈能隨之涌動,只是這些靈能並未涌入靈印,而是在吳雪的意念操縱下盡數升空,匯聚到了那些水匪的上空。
感知到頭頂驟然濃郁的靈能,水匪中顯然有了一陣騷動,隨即就見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從船艙內大步走出,擡頭看了眼天空中漸漸成形的火雲,然後拔刀就是一斬,還未徹底成形的火雲頓時被一刀分爲兩半,當即化爲無數火屑飄散開來。
靈法被破,吳雪頓時臉色一白,咳嗽着後退了半步,陳萌趕緊上去扶住她,關切道:“雪姐,沒事兒吧?”
“沒事!”銀牙一咬,吳雪推開陳萌再次上前一步,重新結印施法。
“《南明秘法》!”
“【三昧離火】!”
吳雪修行的《南明秘法》,是一門專修火系靈術的功法,核心便是南明離火,在一境的時候,她能夠演化的只有一昧離火,每突破一境,就會增加一層,如今她是三境四重,能夠演化的自然是三昧離火。
那些火焰剛剛浮現,就被吳雪的靈識牽引着,宛如燎原之火般升騰席捲,化爲漫天火潮涌向前方的碧波匪船隊。
這一次的攻勢不同於之前,靈法火勢已成,縱然擊破,火潮也會四散蔓延,燃燒戰船四周的十餘艘小船,所以那名魁梧大漢的神色極爲凝重,全身真氣凝聚收縮,盡數融入***中,隨即揮刀就勢一斬,徑直劈向那漫天火潮。
轟的一聲,與刀勢相融的刀芒一瞬間就破入火潮內,隨即刀芒一個扭曲,快速瀰漫四散,宛如無數水魚朝四周衝擊出去,與四周的三昧離火瘋狂碰撞着。
一時間,江面上水火相沖,火勢洶涌,水潮激烈,最終各自散盡,消失在半空中。
這一切看似繁複,實則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瞧見對方居然再次破去了自己的靈法,吳雪氣的連連跺腳,就要再次施法。
只是這時候對方已經靠近過來,無數水賊彎弓搭箭,對準船頭瘋狂射擊起來,陳萌見狀趕緊護住吳雪朝後退去,同時領袖府的士兵也紛紛射箭反擊。
姚若愚不願等對方靠近,將戰火波及到自家船隻,所以略一思索後,就毅然施展了【破鏡】,瞬間將自身修爲提升到了四境七重。
此處人跡罕至,商船們急於逃命,能夠注意到姚若愚這邊的只有碧波匪。
以這羣水賊的見識,除非姚若愚直接施展詭術,否則單純施展作用於自身的【破鏡】,根本不會被對方察覺。
剛剛施法完畢,姚若愚就抽出腰間的掠風劍,劍意裹住靈力涌入其中,頓時凝練出一道吞吐不定的黑色劍芒。
一劍在手,姚若愚當即一踏甲板,整個人就在靈法加持的清風包裹下,宛如無重量般飄然飛起,徑直衝向遠處的碧波匪船隻。
瞧見姚若愚孤身上來,碧波匪中射來的箭雨頓時方向一變,全都集中向他,只是這些箭雨如何入得了姚若愚的法眼,他只是簡單一個揮劍,就將箭雨盡數掃開。
一次縱掠,姚若愚已經越過江面,眼見着就要落到碧波匪的一艘戰船上。
只是他還沒落下,迎面就有一股水潮撲面,赫然是先前那魁梧大漢揮動***,想要趁着他落地之時進行阻擊。
不屑一笑,姚若愚揮劍一擊,繚繞在劍鋒表面的劍意頓時一騰,如火般狂烈洶涌,直接將那大漢連人帶刀震退了四步,他自己則是卓然落地,漫不經心地掃視着圍上了的一羣水賊。
轉了轉手腕,那大漢有些驚異地看向姚若愚,顯然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有如此實力,只是一劍就將自己震退。
瞪起眼睛,大漢喝道:“呔!本大王手下不殺無名之輩,小子,報上名來!”
收回目光,姚若愚不答反問,冷笑道:“你是柯大義?”
“大膽!敢直呼大王的名字!”見姚若愚言語無禮,一名水賊當即喝道。
“煩不煩?”斜了一眼,姚若愚隨手一劍揮出,無盡的破滅之力頓時凝聚爲毀滅劍意,如閃電般越過數丈距離,徑直斬向那人的腦門。
柯大義哪裡容他放肆,當即掄起***就劈向那水賊身前,攔在劍芒之前。
砰地一聲,柯大義身軀一顫,狼狽地後退三步,***更是被劍芒一擊崩碎,餘下劍芒速度不減,徑直沒入那水賊的額頭,隨即穿腦而過,將之一擊殺死。
“劍、劍意?”駭然擡頭,柯大義驚訝地看向姚若愚,隨即他就若有所悟,驚訝道,“你是文藝軍領袖姚若愚?”
沒想到自己的名氣居然已經流傳出來,姚若愚頓時挑了挑眉毛,輕笑道:“你知道我?”
臉色難看地看向姚若愚,柯大義咬牙道:“以三境根基,以一敵三,力壓陽谷軍三員五境營將,如今重慶境內誰人不知?”
大大滿足了虛榮心的姚若愚也收起了幾分殺意,微笑道:“我本來想悄悄外出一趟,結果你們自己不長眼,非要劫掠到我們頭上,此次外出不可容他人知曉,所以……”隨着他的言語,縷縷殺意再次涌起,劍意也隨之繚繞升騰,不斷溢出破滅之力。
柯大義此時滿頭都是冷汗,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難得親自帶隊外出劫掠,居然就碰到了這個名震重慶的煞星,自己雖然是四境八重,但是要與對方過招,只怕沒有幾個回合就會被一劍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