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文藝軍再次出發,姚若愚率領暗夜龍騎孤軍北上,直襲已經兵力空虛的廣安城,雷神營、巖虎營、紅杉營前往前鋒城,獸神營、寒鐵營、神鷹營和弒神營前往華鎣。
不過臨出發前,看過地圖的宋凱建議說等將兩座小城佔領後,六營可以在鄰水城會合,順便也將這座城池給佔領了。
鄰水城也是廣安境內的一座小城,位於廣安東部,與重慶墊江接壤,前去攻佔也沒多少問題。
安排妥當後,衆人就各自分頭行動。
從嶽池城往後,已有寬闊官道供行軍,所以不過半日時光,暗夜龍騎軍已經趕到了廣安城外。
相比於嶽池、武勝,廣安城無疑更加宏偉巨大,暗夜龍騎軍一字排開,四千多鐵騎佩刀持槍,洶涌煞氣化爲滾滾黑霧瀰漫,逼得城頭上的守軍一陣駭然。
姚若愚策馬在前,鄒布衣、黎歡、陳萌、範迪飛、胡嫺、侯靜茹、許烜熔七人立在他身後,再往後則是四千五百名暗夜龍騎。
凝視着城頭,姚若愚正要說話,黎歡忽然笑道:“妖哥,反正現在城中也沒什麼守軍了,不如交給我們幾個吧?”
“你們?”姚若愚頓時一愣,這時範迪飛也嘿嘿笑道:“是呀!都說五境可當一營軍隊,我們幾個雖然還是四境,但是就算碰到五境……”
“碰到五境,你也還是四境。”胡嫺忽然笑嘻嘻地吐槽道。
範迪飛表情一囧,隨即抗議道:“嫺姐,我可是能殺五境的!”
“是是是,你好厲害!”黎歡也是笑着說道。
陳萌憨厚一笑,拍了拍腰間馬刀,說道:“妖哥,這些年都沒什麼戰鬥過,總不能每次開戰,我都在這兒做靈師護駕吧?”
姚若愚微微沉默,又是擡頭看了眼城頭,忽然拔劍出鞘,劍道魂境之意念霎時間席捲千丈,捲起一股洶涌澎湃的勁風,非但是將衆人激得不得不眯眼,更是將整個廣安城頭全部籠罩。
“本王乃大文城邦之主姚若愚,昨日廣安、南充、綿陽、德陽四城聯軍在嶽池城外被我大文殺得片甲不留,今日我等攻城,凡五境及以上,誰人敢出手,本王必然讓他生不如死!”
姚若愚那滿含劍魂意念的聲音響徹廣安城內外,數息過後,一道滿是桀驁的聲音突然響起:“文王姚若愚?好大的口氣!區區一個四境圓滿,也敢挑釁我廣安城幾位將師?某家倒是要看看,爾是如何讓我……”
那人還沒說完,先前席捲千丈的劍魂意念陡然爆發,姚若愚頭頂更是光影一閃,一道模糊人影提起寒痕劍,直接騰空而起,帶着身後暗夜龍騎的煞氣軍勢,以及四周的磅礴劍魂意念,如似閃電般衝入廣安城。
不過片刻,城內一處陡然衝起一股劇烈的能量波動,先是聽見那人狂怒的咆哮,進而就化爲不甘、絕望、驚恐,又過了一會兒,姚若愚的心魂已經御劍而回,只是先前那道屬於五境的氣息卻已經消失不見。
心魂回體,姚若愚眸光也恢復明亮,再次看向廣安城,揚聲道:“還有誰想出手的?”
以一位五境的性命爲威懾,此刻廣安城內一片寂靜,餘下幾位五境縱然心有不忿,卻也忌憚於姚若愚那恐怖如斯的戰力,皆是不敢說話。
滿意地點點頭,姚若愚轉頭笑道:“你們去吧。”
黎歡、範迪飛、陳萌幾人都是表情無語地看向他,胡嫺則是搖了搖頭,嘆息道:“他們本來就是想找城內那幾個五境磨礪武道,你倒好,一劍下去,哪個五境還敢冒頭?”
瞧見侯靜茹在後面掩口輕笑,狐眸透着幾分調侃,姚若愚也是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忽然再次喊道:“那個……爾等家族中可有實力不凡的年輕人,派出來幾個,與我幾位同伴切磋一下……”
不等他說完,城內先後衝起數股暴怒的五境意念,只是隨着浩瀚的劍魂意念碾壓過去,那些五境不得不收斂心緒,其中一人怒聲道:“我等已不出手阻攔文王你占城,因何還要謀害我家族後輩?”
瞧見姚若愚已經徹底無語,許烜熔不禁暗暗搖頭,緩緩策馬而出,兩手十指不停變幻,施法將自己聲音放大,隨即曼聲道:“諸位放心,我等既然占城,爾等便是我文邦子民,王爺絕無謀害各位族中後輩的意思。”
許烜熔雖然現在還是四境八重,但是已經感悟到了屬於自身的靈韻,一身靈法修爲不輸五境,隨着她的出聲,城內幾位五境這纔不甘地收回意念。
“直接攻城吧,”回過頭,許烜熔沒好氣地譏諷道,“看來是閉關閉久了,腦袋都秀逗了。”
當今天下,也就是眼前這女子敢如此直白地譏諷他,姚若愚尷尬一笑,受了對方這番譏諷後,將滿肚子火都發泄在了廣安城那兒,按劍一指,喝道:“暗夜龍騎,攻城!”
姚山聞言當即領命而出,率領暗夜龍騎奔襲而上,對面雖然是城牆,但是暗夜龍騎一旦結陣,攻伐之力足以排山倒海,區區城牆又如何擋得住這些悍勇鐵騎。
就在暗夜龍騎猶如黑潮般衝鋒上去的時候,姚若愚忽然神色一凜,猛然拔劍斬向左側,只聽得叮的一聲,一名身披灰袍的老者狼狽地祭起一面鐵盾擋住劍鋒,口中疾呼道:“王爺且慢動手,老朽並無惡意……”
凝視對方數眼,姚若愚這才收回湛湖,冷然道:“不打招呼就敢靠近本王,若不是看你年紀大,本王剛剛定然一劍斬了你,什麼事,說!”
訕訕一笑,那灰袍老者作揖道:“老朽廣安陳家家主陳長安,我膝下有一孫女,容貌閉月羞花,久慕文王威名,願爲王爺妾侍。”
姚若愚聞言臉色頓時古怪起來,身旁黎歡、範迪飛幾人更是吃吃笑了起來,許烜熔倒是神色不變,只是看向姚若愚的目光多了幾分戲謔。
瞧見氣氛古怪,陳長安正在疑惑,姚若愚卻是嘆息一聲,忽地伸手一抓,從不遠處的陰影內猛然攝出一名氣質妖嬈的少女,苦笑道:“嬋兒,沒必要殺人。”
被他攔住,完顏芙嬋也不掙扎,只是杏眸含煞地盯住那陳長安,周身殺意凌厲銳絕,饒是陳長安有五境修爲,仍是感覺渾身發涼。
看了眼陳長安,姚若愚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位是本王王妃,陳家主先前的建議可以免了吧?”
陳長安這才知覺,頓時訕笑數聲,心頭卻在腹誹着這大名鼎鼎的文王居然還是個懼內之人,可惜了,不然自家孫女若能入了文王府,說不定自己陳家也會趁勢崛起。
“不過本王雖然已有王妃,麾下幾位將軍卻還大多沒有成家,”姚若愚忽地話鋒一轉,一指身旁的鄒布衣、範迪飛、陳萌三人,笑道,“這三位一位是我文王府首席幕僚,一位昨日剛剛斬殺一位五境,一位乃是我文王府親衛軍統領,都是一方英傑,陳家住若有意願,不妨看看他們三個?”
鄒布衣三人表情頓時一囧,範迪飛和陳萌直接嘿嘿笑着向後退去,鄒布衣則是微微皺眉,忽地拉住姚若愚袖子,表情哀怨地說道:“王爺,你不要布衣了嗎?”
先前還得意洋洋的姚若愚頓時一窒,咬牙看向對方故作哀怨的表情,羞惱地一甩手,罵道:“你丫的裝什麼裝?別搞得老子是同性戀好不好?”
“何謂同性戀?”鄒布衣眨眨眼,忽地恢復了先前的哀怨,嘆息道,“也罷,王爺有了王妃,自然忘了布衣的好,記得當年在武隆時候,你我同牀共枕……”
不等他說完,一股磅礴劍魂意念已經鎖定過來,鄒布衣表情頓時恢復正常,一本正經地說道:“金國未滅,何以爲家,成親之事布衣從未想過,陳家主可以多考慮他們兩位。”
瞧見鄒布衣一番演戲,範迪飛、陳萌、侯靜茹、胡嫺幾人都是面面相覷,而後紛紛壓着爆笑衝動,沒成想,鄒布衣這個傢伙平日看着懶洋洋的,裝模作樣起來卻也絲毫不輸文藝部表演組出身的姚若愚。
陳長安活了多少年,心機城府何等深,自然看得出情況,當即笑道:“那也無妨,老朽知曉王府內還在招攬客卿,不知老朽這五境修爲,可否入得王爺的眼?”
姚若愚一笑,頷首道:“本王素來求賢若渴,陳老若能入我文王府爲客卿,自然求之不得。”
幾人說話的功夫,暗夜龍騎軍已經攻破了城門,姚山安排數名騎兵回來通知姚若愚,自己則帶着其他騎軍直接衝入廣安城,先行去佔據各處據要。
隨着姚若愚等人徹底佔據了廣安城,城中各個家族紛紛派人前來拜見,只是當看見陳家家主陳長安居然已經站在姚若愚身旁,那些人這才恍然,趕緊回去請出自家長輩,以示誠意。
留下許烜熔與鄒布衣負責與這些人談判,姚若愚帶着範迪飛、黎歡、陳萌、侯靜茹、胡嫺五人步入城主府,找尋起了完顏咆的內庫。
金國制度與宋朝有所不同,任命了各城城主後,該城軍制、治安等事全都由城主一人負責,除了每月需要繳納供奉給該省大統領外,其他錢財都是由城主自己管理。
城主廉潔一些,餘下錢財自然是用於民生,若是貪財一些,則大部分都入了城主自己口袋,而根據暗部情報,這完顏咆是個貪婪無比的傢伙,城中稅收高達五成,除了供奉給完顏狂濤外,其他的都被他自己收入囊中。
五人找尋了一會兒,纔在城主府後院內找到了他的內庫,當姚若愚一劍破開大門後,入目的赫然是滿庫的金銀珠寶和武器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