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琰聞言一怔,見她面色不喜,心內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嘴角微微一揚,恭謹應道:“義妹隨母親前來禮佛燒香,何來照顧一說?公主想是誤會了。”
宛湘寧心內一喜,卻仍勉力將微微上揚的嘴角壓了下去,言語淡淡:“原來如此。我還以爲是鬱姑娘情意難捨,仍願隨侍於公子身側。”
沈君琰垂首:“公主言重,若將妹妹當做侍女,微臣如何敢當的?”
齊夫人在一旁附和:“是,公主確是誤會了。青青日日陪在臣婦身側。那孩子鼓譟的緊,怕會擾了兩位公主的清淨,過兩日臣婦便讓她自行回府了。”
宛湘寧輕輕笑:“夫人多慮了。”
正說着,不遠處的鐘樓傳來三聲悶響,瑾蕙推開門快步出去看了一眼,轉身進來回稟:“公主,想是大雄寶殿中的儀式結束了,三公主許是該回來了。”
宛湘寧頷首,笑道:“折騰了許久,想來她是又累又渴,你去備些梅子湯,再切些果子,待他們回來,便可以直接用了。”
瑾蕙應是而去。
宛湘寧又與齊夫人說了一會話,便見宛瑤寧帶着倚雲、聽雨推門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她身邊坐了,靠在她身上拉着她的衣袖嬌聲道:“長姐,可把我累壞了。”
宛湘寧笑笑,讓瑾蕙上了果盤與梅子湯,又道:“怎麼如此沒規矩,也不見客,便自己坐了。”
宛瑤寧聽說有客,便坐起身子看了在室內環顧一週。
齊夫人早已帶着沈君琰施禮下去:“參見三公主。”
宛瑤寧久在深宮,並不識得齊夫人,只忙說一聲“兩位不必多禮了”,便側頭看着宛湘寧。
宛湘寧笑着介紹:“這兩位便是驃騎將軍府的夫人與大公子,原是住在隔壁院子裡,過來陪我說會子話。”
這樣介紹,宛瑤寧便曉得了,但與他們不熟,又怕胡亂說話壞了皇家體面,便在一旁喝着梅子湯不做聲。但她到底是個孩子,曉得沈君琰是未來的姐夫,便不自覺的多看了他幾眼,再扭頭看看宛湘寧,自己悶着頭吃吃地樂。
宛湘寧見了,自然曉得她的心思,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問道:“兄長呢?沒有與你一同回來嗎?”
宛瑤寧應道:“太子哥哥說,臨走前皇祖母交與他幾部經書,讓他來寺中請大師唸經祈福,方纔他便隨朗清大師一同去了。”
齊夫人聽說太子亦陪同而來,不由得暗自沉吟,從前只道三公主懦弱無寵,如今看來,太子與大公主皆對她倍加疼愛,且今年又成爲月女,想來那傳言定是假的。她的眸光緩緩轉向宛湘寧,從前聽說大公主驕橫跋扈,花朝宴雖見過,卻並未說過話,而如今私下說了這會子話,亦與傳言並不相符。看來,從前有許多事,許是誤會了罷。
而那廂,宛瑤寧又道:“太子哥哥拿的經書,便是當日貴妃娘娘命我抄寫的那幾卷,方纔哥哥還誇我的字寫得比從前好看了一些,我還未來得及告訴他那其實是當日那位青衫子的姐姐替我抄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