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那七八人,考場中的位置頓時空出了不少,唐允隨意選了一個書桌坐下,對他而言,,坐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試卷發了下來,唐允的目光落在了第一條題目上,神‘色’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按理來說,第一道問題都是最爲簡單的,可是唐允第一眼看去,便看出題目中涉及到的‘藥’理知識,恐怕有十餘項之多。
這樣的問題,雖然問的都是基礎的知識,可是若是瞭解不深的話,很難將答案整理出來。至少唐允現在已經有些發懵了。
“難怪只有很少的人能夠通過,題目竟然這麼難。”唐允突然感覺自己這幾天做的都是些無用功,雖然‘花’了時間和‘精’力來學習煉丹術的基礎知識,可是畢竟缺少練習還有老師的指導,不能融會貫通。這樣的題目,他想了半天,也沒有一點頭緒。
嘆了一口氣,唐允有些不甘心地將目光移開,去看第二道問題。
很快,他的臉‘色’便難已經看到了極點。先不說這第二題的答案他不知道如何去寫,便連題目,他也是反反覆覆地看了數遍,才勉強讀懂。
“總共只有三題,這前面兩題我便一條也沒有答上來,這可如何是好?”唐允有些苦惱地嘆了一口氣。
很快,第二條也被他放棄。
“這第三題,恐怕比前兩道題目都要難,以我的水平怕是解答無望。”唐允雖然有些悲觀地這般作想,可是目光還是情不自禁地下移。
畢竟只有等時間到了才能離開,而半個時辰的時間,現在才過了十分之一不到而已,與其坐着等死,倒不如見識一下這第三條題目的難度。
“咦?”
將第三題的題目閱讀的一遍,唐允臉上忽然‘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這一道題目,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唐允將題目細細地又看了一遍,突然想了起來,他竟然在‘藥’仙人的煉丹筆記中,看到過類似的問題。
‘藥’仙人醉心於煉丹,凡是在他的煉丹過程中探索出的心得體會,都會記在那本筆記當中。故而那本筆記當時‘交’給樊子昂過目後,那位煉丹大師也是驚歎不已。
那本筆記,自然也在唐允這幾日的學習範圍當中,雖然其中有許多的術語顯得十分高深,可是唐允也依舊硬着頭皮強行記了下來,沒有想到竟然真的能夠派上用場。
寫一題,總比一題不寫要好上一些。
反正閒在這裡也沒有事做,唐允便拿起了筆,於紙上快速地書寫了起來。
那些東西都被印在了腦海當中,根本不用多加思索,直接照搬過來就可以,故而只是片刻的功夫,唐允便已經作答完畢。
唐允寫完後,索‘性’閉上了雙目,運轉功法緩緩調息了起來。
此時,上方的那名老者,還有左右的兩名監考官,都在密切關注着考場內的動向,唐允閉目調息,自然也在他們的觀察之中。
不過對於這種現象,他們早已經司空見慣,且不說先前的考試,僅僅是這一場中剩餘的十二三人中,便已經有八九人閉上了眼睛,而剩下的三四人,則是仍舊睜大着眼睛,把題目翻來覆去地看,期望能夠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時間到了。”那名老者從座椅上站起了身來,面無表情地說道。
一個個修士睜開眼,不少人眼中‘露’出了茫然之‘色’。
他們這半個時辰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第一題空有些許思路而不知如何作答,第二題則是連題目也只是看得一知半解,至於第三條問題,更是宛如天書一般,雖然僅有寥寥數字,卻根本讓人無從下手。
監考官將考卷收好呈上,以那老者強大的神識,批閱答卷的速度無疑是極快的,更何況有許多份都僅是一張白紙,根本連看都不用看,直接便被丟到了一邊。
“哼。”
那名老者不經意間發出了一聲冷哼,卻讓下方一種修士感到背後一陣涼意上涌。
“這份考卷雖說有些難度,可是若連第一道也答不上來,根本沒有成爲制符師的資格!”老者十分嚴厲地說道,就在這個時候,他翻閱到了唐允的試卷。
只看見第一題是空在那裡的,老者第一時間便升起了要將它與其它試卷一樣,丟在一邊的念頭。
可是就在他拿起下一份答卷的時候,卻忽然神‘色’一怔,有些疑‘惑’地朝着唐允的那份答卷看了過去,口中發出一聲輕咦。
聽見這聲輕咦,所有修士臉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因爲老者的座椅高高在上,他們又無一人敢用神識查探,故而根本無法判斷老者是在看哪一份答卷,只能在下方胡‘亂’地猜測。
突然老者將那份答卷拿在手中揚了揚:“你們當中,哪一個是叫做唐允的?”
聞言,衆修士面面相覷,而這時,唐允頗有幾分忐忑地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是晚輩。”
“嗯,”老者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點笑容,“不錯,不錯。沒有想到,這裡竟有人能夠答上第三題,實在是不易。”
竟然有人能夠答出第三題!聞言,一衆修士頓時驚訝不已地朝着唐允看了過去,只不過任他們如何打量,也看不出這個修爲相貌均不出衆的青年,竟然有這般的本事!
“這三道題目,一題比一題難,”老者緩緩地開口說道:“一般只要能夠答出第一題,老夫便會讓他通過。不過對於唐允小友這般真正‘精’通煉丹術的人來說,前兩題實在是太過小兒科了,完全沒有作答的必要,僅僅解答這第三題所用的隻言片語,便能看出深厚的底蘊功夫。”
唐允眨了眨眼睛,一臉錯愕。
這位主管大人好像是誤會了什麼。
老者笑着對唐允點了點頭,隨後又快速地翻閱了剩下來的卷子,便開口道:“除了這位唐允小友,其餘的,無一人合格,都給我出去!”
聞言,衆修士不禁頗爲羨慕地看向了唐允,不過這份羨慕的目光中卻也含着無奈,人家能夠答出那彷彿天書一般的第三題,被主管讚賞,明顯是有真才實學。這種事情,他們羨慕也羨慕不來。
“出去之後,誰都不許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外傳,”一名監考官在開‘門’之前,對着一衆不合格的修士寒聲說道,“若是誰敢多言半句,便以泄‘露’機密罪論處,在城中大牢內,少說也要關個五十年!”
修士的生命雖然比普通人要長,可是築基期的修士,最多也不過能夠多活幾十年而已。五十年的時間一旦過去,可就錯過了修行的最好時機。
衆修士噤若寒蟬,連連點頭,誰吃飽了撐的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更何況,他們作爲失敗者,心中自然有幸災樂禍的想法,巴不得別的修士也跟他們一樣,要麼買了考題被關押起來,要麼通不過考覈灰溜溜退場,誰會去做好人傳播真相?
待得其他人離去,老者和顏悅‘色’地看着唐允說道:“唐允小友,這理論的考覈你已經過了,老夫十分滿意。只不過礙着盟裡的規矩,你還需要再煉製一枚中品靈丹出來,老夫才能將煉丹師的證明頒發給你。想來煉製中品靈丹對唐允小友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吧?”
此時,唐允當然要作出一副頗爲自信的模樣,微笑着點了點頭,按照老者的指示,從後‘門’出去,來到了一條長長的走道之中。在走道的兩邊,可以看見一扇扇緊閉的大‘門’。
“哦,想不到這一次通過考覈的人,竟然只有築基初期的修爲?”在走道中早有人等候,見唐允到來,當即打開了一扇大‘門’,推‘門’而入。
唐允見狀,跟着走進了房間內。
只見房中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擺設,只是在牆壁上,刻畫有隔絕氣息的法陣。
引着他進到這裡的人漠然開口道:“我是你的監考官,你只需要在我的監視下,煉製出一枚中品靈丹來,便可以通過考覈。若是連續兩次失敗的話,就會失去考覈的機會。”
見唐允點頭,監考官面無表情地將‘門’關上,啓動了屋內的陣法。
唐允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緊張還有不安,取出了那尊經過他特別加工的丹爐。
頓時,整個房間都被一股金光照亮,監考員臉上當即便‘露’出了錯愕的神情,猝不及防之下,差點連眼睛都被閃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