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瑞辰睨着梵白的鳳眸微眯,紫眸裡一片陰鷙,渾身散發着毀天滅地的殺氣,彷彿下一刻便會將梵白的脖子擰成兩段。
饒是梵白篤定宮瑞辰的人品,可在這一刻,他的手掌心也不禁被汗水打溼了,就在他以爲宮瑞辰真的會對他下手時,宮瑞辰卻說了一句讓他目瞪口呆的話:
“若是你肯幫她集全四十種藥材,本王可以將你一直垂涎的金丹給你。”
“王爺!”右玄“砰”的一聲單膝跪下:“王爺請三思!”
這十幾日來,王爺反覆走火入魔,雖然每一次都能被壓制下去,可是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壓制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這一切都在說明一個事實——
王爺體內的魔胎在不斷的壯大之中,如果再不想辦法抑制,後果將不可設想。
右玄以爲宮瑞辰將梵白叫過來西燕帝國,是爲了商量如何抑制他體內魔胎的事情,以及看他能否看到他缺失的魂魄被鎖在什麼地方。
只是剛纔宮瑞辰的一席話卻讓右玄意識過來,宮瑞辰將梵白找過來並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沐傾晚。
而他自己的身體,他不僅絲毫不在意,而且在這樣危機的時刻,他居然還想將內丹來作爲交換的條件!
這無異於等於放棄跟魔胎做鬥爭!
右玄沒有任何一個時刻比此時更加同意左影當時的觀點——宮瑞辰遇上沐傾晚,是生命裡的一場大災難。
右玄知道這樣將一切責任推到沐傾晚身上很沒有道理,在這件事情上,沐傾晚並沒有錯,她充其量只是加速了事情的發展,就算沒有她,宮瑞辰遲早也是要面對這一關。
只是此刻右玄心中的感性超越了理性。
而梵白聽到宮瑞辰的話,震驚的程度並不比右玄少。
他推開宮瑞辰擰着自己衣領的手,站起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宮瑞辰道:“就這麼兩杯,你就喝醉了?”
宮瑞辰小幅度地搖頭:“沒有,本王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梵白繞着宮瑞辰走了兩圈,最終毒舌道:“沒有喝醉,那你肯定是失心瘋了!”
若不是失心瘋,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沒錯,他的確一直很覬覦宮瑞辰體內的那顆金丹,曾經在兩人初相識時,他還千方百計想要置對方於死地,然後將金丹挖走佔爲己有。
可後來,隨着兩人的“相殺相愛”,宮瑞辰不止一次救他於危難中,不誇張說,若是沒有宮瑞辰出手相救,此時他早化成了一對白骨。
不,應該說連白骨都不存在,早成了一堆骨灰,隨意被丟棄在哪個垃圾堆裡面。
他梵白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也是懂得知恩圖報的小人。
在他心中,他早已把宮瑞辰當作患難與共的好朋友,而這一次,與其說是宮瑞辰叫他過來,還不如說他一知道他的身體狀態,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可跟右玄一樣,他沒想到宮瑞辰叫他過來,不是爲了自己的身體,而是爲了美人!
宮瑞辰再次入座,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本王若是失心瘋,定第一個擰斷你的腦袋,爲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