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姬來到將軍府才被管家告知,雲隱不久之前才被人帶回來,但他一身酒氣,無論他們叫都叫不醒他。
“哼!酒氣?”雲姬冷冷一笑,陰着聲音道:“送父親回來的那人呢?”
父親酒品不錯,一般的酒不會輕易讓他醉倒,更何況這本來就是針對她而來的一齣戲,對方又怎麼會是單單灌酒那麼簡單呢?
“這……”管家一臉爲難道:“剛開始奴才們的注意力都在老爺身上,老奴看着老爺喝的如此不省人事,一下子就焦急,手忙腳亂起來,所以並不曾注意到那人趁亂就跑了。”
“你的意思是,人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雲姬沉下臉,冷聲不悅道:“府裡這麼多人,就竟然沒一個人注意到送父親回來的人?”
“王妃息怒!”管家一臉冷汗道:“老奴馬上讓人去找。”
“哼!”雲姬冷哼了一身轉身就走去雲隱住的主院,憑這些人能找到那人才怪!
君聿跟在雲姬後面,他也冷眼斜睨了管家一眼,都是些廢物!
管家接收到君聿充滿殺氣的眼神,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額頭上的冷汗留的更快了。君聿兇名在外,誰不怕他?
君聿並沒有理會管家的反應,他擡步追上前面的雲姬,和雲姬並排走到一起。
等兩人走後,管家纔敢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即刻火急火燎吩咐下人去找送雲隱回來的那人。
不過以他們的辦事能力,這事是絕對完成不了了。
雲姬也知道那人肯定是君子陌的人,所以她並沒有讓管家一定要將那人找出來。只要父親沒事,那人也只是一個小嘍囉,不理也罷!
雲姬去到主院給雲隱把脈後,果然,一切不出她的預料之外,雲隱果然是被下了迷藥,不過這迷藥只會讓人昏睡兩天,於身體並沒有其他損害,父親明天晚上也會醒來了。
雲姬沉吟片刻,還是開了一副藥讓下人等雲隱醒過來煎給他喝。無論如何,這迷藥也算是毒藥的一種,還是需要謹慎一點的。
在確認過雲隱無事後,雲姬就和君聿回夜王府。
藥房內,君聿看着雲姬手裡的毒藥,淡淡笑道:“雲兒這是要毒死君子陌?”
“如果就這樣毒死他,那就太便宜他了!”雲姬看着手裡的毒藥勾起一抹冷笑道。
她手裡的這種毒藥,不會置人於死地,但卻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君律聞言,擡頭寵溺地看着雲姬,眼裡帶着邪魅,瞥見雲姬散落在耳邊的秀髮,擡起手來替她將秀髮別在耳後,同時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本王都聽你的。”
面對君聿突如其來的動作,雲姬有點不知所措,君律的手輕輕滑過耳垂,雲姬面色微紅,一擡頭便對上君律深邃而熾熱的目光。
君律的氣息縈繞在周圍,氤氳起曖昧燥熱的氣氛,再加上君律富有磁性的聲音、迷離深邃的雙眼,雲姬只感覺心跳猛然加速,意識到自己感情的波動,她立即別過頭避開君律的視線。
這到底怎麼了?
剛剛自己好像……
那種感覺,雲姬自然知道意味着什麼。
雲姬身體向後傾了一點,稍稍拉開與君律的距離。然而君律不以爲然,只是在一旁端起杯子喝水,一如既往的神情淡定,彷彿剛剛只是雲姬自己一人的敏感。
雲姬深呼一口氣,搖了搖頭,扼殺自己剛纔萌生出來的異樣感情。
如今,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女孩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復仇的厲鬼。
心雖然還會跳動,但是早已經在很久之前就成爲了一潭死水,她絕不會讓自己的心因爲任何情感泛起一絲的漣漪。
同樣的傷害,雲姬再也不想承受了,她也無力承受。
皓月當空,黑夜格外的漫長……
翌日清晨,太子府內。
君子陌早早地用完膳,準備出府去驛站尋辰王,剛起身便覺腹中一陣絞痛,他大感不妙,立即衝向如廁,完事後提上褲子又感不妙。
循環往復,君子陌足足拉了一天的肚子,最後整個人虛脫至極,靠婢女攙扶着纔回到牀上。
而在另一府邸內。
“呵呵!”君律淡淡的笑了起來,毫不掩飾地說道:“我的好皇弟,這次可有的受了。”
君子陌拉了一天的肚子,當然是出自雲姬的傑作。要不是怕君子陌虛脫致死,壞了自己的樂趣,雲姬下藥的程度絕不會只是這個量!
雲姬聽到君子陌虛脫在牀上動彈不得,眼眸裡閃着淡淡的冷意。
這只是開始,還有一份大禮在後面呢!
君子陌,這就是你敢動我父親的代價!你可得好好給我活着,因爲好戲還在後頭!
“藥效只會持續十個小時,晚上便會失效。”雲姬悠悠地說道。
“怎麼就十個小時啊?這也太便宜君子陌了吧!”站在一旁的吳用疑惑道,語氣裡滿是可惜。
“十個小時已經夠了,要是再多幾個時辰,他就得去黃泉路了。”君律冷笑道,“如果他這麼簡單地就死了,後面的戲豈不是白準備了!”
戲?
吳用又是滿臉疑惑,他最近越來越聽不懂主子在說什麼了,於是下意識地朝雲姬看一眼,可就是這麼一看,他害怕得退後幾步,硬生生把正要脫口而出的話咽回肚子!
因爲,吳用看到雲姬眼裡佈滿着殺意,嘴角上揚勾起狠毒的笑容,只見她輕輕開口,聲音如同鬼魅般飄蕩大廳中,滲人心魄。
“沒錯,我們爲君子陌準備的這齣好戲可不能還沒有上演就結束了!活着的時候生不如死,死後他也只會更加痛苦。”
聞言,君律側頭看着雲姬,若有所思,猶豫片刻後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死後只會更加痛苦,那她呢,雲姬也受過這種痛苦嗎?
大廳裡沒有人再說話,安靜至極。
可這份安靜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位不速之客打破。
樑沐辰搖着扇子,大搖大擺地走進大廳,臉上堆徹着虛僞而極盡誇張的笑容,徑直地向君律和雲姬的方向走去。
一看到這張臉,衆人的心情瞬間不好。
樑沐辰倒是沒有注意到衆人瞬間變幻的心情,依舊毫不客氣地坐在君律旁邊的位置,一點也沒有身爲客人的自覺。
“兩位如此雅緻在府邸暢談,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今天上午,樑沐辰原本同君子陌有約,可時間一到,遲遲不見人影兒,派人去打聽才知道原委。
樑沐辰平時雖然一副吊兒郎當、紈絝子弟的模樣,但他可一點也不傻。
雲姬看向君律,君律也看向雲姬,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雲姬說道:“太子殿下拉了一天的肚子,要靠宮女的扶持才能回寢宮休息。不知道在辰王看來,這算不算一件好事呢?”
樑沐辰一早就知道他們於君子陌之間的恩怨,如今一方倒黴,另一方落井下石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樑沐辰沒有想到雲姬竟會毫不掩飾地表露出這份幸災樂禍,對於這份直白,樑沐辰始料未及。
但樑沐辰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聽起來好像是很有趣的樣子。”
君律捧着一杯茶低頭喝,沒有看樑沐辰,便打斷他的話,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知辰王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昨日,雲姬讓樑沐辰在府修養一天,今日不必前來施針。
無事不登三寶殿,樑沐辰今日前來,必定有事。
“嘻嘻……”樑沐辰收回假意的笑容,可嘴上仍然吐出阿諛奉承字句:“王爺真是機智聰明!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呢,王爺就一眼看穿,厲害厲害!”
君律依舊品着茶,對樑沐辰不予理睬。
見君律不予理會,樑沐辰尷尬地笑了笑,替自己化解這尷尬的畫面。然後將目光轉向在一旁坐着的雲姬,猶豫後還是開口道:“王妃,不知道安大夫是否在府中?”
“安大夫今日有事,不在府中。”雲姬沒有像君律那樣冷冷地不理會樑沐辰,畢竟人家特地跑過來,可不能辜負人家的一番心思。
樑沐辰聽後,心裡滿是失望,臉上維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狀態,心底裡卻早在嘀咕“平時安大夫一直在府中,怎麼偏偏今日不在,這安大夫可真會挑日子去!”。
站在君律身後的吳用聽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在自己拼命控制住,不然就笑出聲了!
這個樑沐辰是真不明白呢還是假不明白?都施針這麼久了,都還不知道安大夫就是我們王妃,更何況的是,這藥就是王妃下的,來這裡找解藥,這不是來搞笑的嗎!
樑沐辰內心嘀咕完之後,再次看向雲姬和君律,他們兩人一本正經,看樣子不像是有意隱瞞的樣子,或許,真的不在吧。
尋安大夫未果,樑沐辰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便訕訕地起身告辭。
樑沐辰走後,君律放下一直捧着和的茶杯,對着雲姬說道:“王妃,也是時候把大禮送到太子府了。”
沒錯,雲姬割下的人頭一直放在府裡。
拉肚子只是送給君子陌的小禮物,這個人頭纔是大禮!
獨孤月 說:
以後一天三更都放在凌晨過後一次性更新就不錯開時間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