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王八蛋,遲早變王八,老子遲早要弄死這隻千年王八,龜孫兒……”
就在一羣的“封小先”當中,封小先的真身就在這裡,但封小先還是低估了高階修士的威勢,僅僅隨意的一掌便劃破了虛空,瞬間便把近百個分身給吞噬一空,這便讓封小先心裡壓抑的緊,但嘴裡除了謾罵之外,他是一點折都沒有。
幾息過後,老者劃破虛空,出現在這羣“封小先”的前面,而這羣“封小先”本就是朝着不同的方向奔逃,老者一出現,這羣“封小先”每個人手裡的分身符再次捏碎,而這也是封小先所預備的最後一波分身符了,而在此之前封小先可是把近千張分身符全都用上了,但奈何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上,封小先就是準備再多的分身符也是沒用。
而這次老者沒有劃破虛空,而出張手一捏,手心裡多了一個淡藍色的小球,真元凝聚而成,這便是修士們常用的四階法術“真元爆裂術”之前所凝聚的真元球。見着那老者輕鬆凝聚了一粒真元球,然後輕輕一捏,真元球爆裂,一股暴虐的真元波動傳遍四方,近遭幾十裡的虛空甚至被炸出了點點空間裂縫。
“真元爆裂術”所炸出的真元波動瞬間延伸出去,以迅雷之勢穿便周遭上千裡地的範圍,而幸好這是在數百丈的高空之上,若是在地表之上,怕是連萬丈高山都會被那暴虐的真元波動給絞碎,坍塌,然後被夷爲平地。
至於那近千個“封小先”,遁速比之真元波動的速度慢了不止一籌,僅僅三兩個呼吸便被追殺,然後在暴虐的真元波動之下,被絞成虛無,繼而消失一空。短短几息時間,近千個“封小先”便突然消失,這場面,這強勢,就算是那女子和小男生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半天合不攏嘴。
這近千個封小先消失,仍然沒有發現真身,老者皺皺眉頭,也沒多想,繼續帶着那女子和小男生劃破虛空,前往那最後一個“封小先”所逃遁的方向,而這裡也有近千個“封小先”在逃遁,有些甚至都看不到人影了,但在老者眼裡這些都不是事兒,照樣是單手一處,連揮幾下,罡風,界雷肆虐了一遍又一遍,然後等一切恢復如此,太陽依然高照,但虛空下卻是沒有了一個“封小先”的人影……
“人呢?”
老者嘀咕了一句,在他的魂念裡,沒發現一個真身,也沒見着一滴鮮血落下,所以老者便有些迷糊了,這難道真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太老祖,是不是已經被空間裂縫吞噬了,所以纔看不見血跡,屍體?”
邊上的小男生可是對他太老祖的實力是非常相信,他纔不相信一位金丹境的修士能從他太老祖的手裡跑,興許是太老祖的威勢太大,人或許已經消失在了那空間裂縫當中,消失的乾乾淨淨了。而老者一聽小男生這麼一說,也是有些相信了,因爲在他看來,不管是以往的任何對手,就算是死了,多多少少都有點痕跡留下,可他一時忘了這封小先僅僅是一位金丹境的小修士,自己隨意一道法術都能讓他灰飛煙滅,更別讓剛纔爆發出了那麼多的罡風,界雷,一個小小的金丹境修士哪承受得了,許是真的化爲飛灰了。
老者這般想着,強大的魂念再次而出,仔細的掃視了這片地界,依舊是沒有發現封小先的身影,這下才真的相信了封小先許是真的變成灰灰了,然後老者才帶着女子和小男生劃破虛空回了青陽門……
直到這兩天之後,就在那大鬍子的山谷西南方向約莫五百多地外的某個小溪流裡,原本平緩的溪水突然咕咚咕咚的冒着渾水,等到那渾水被溪水衝乾淨之後,能見着一道人影從河底慢慢的漂浮在水面上,隨着溪流緩緩流動,那人影也隨着溪水往下游流動。
而這道破爛兮兮的人影正是封小先,雖然衣裳被破成了碎條,身上的傷口數都數不清,全身上下的骨頭,筋脈也近乎全斷了,但封小先還活着,這就夠了。
丹田碎了,魂丹也碎了,身上沒有一絲真元存留,在兩天之前,封小先和在那近千道分身裡面,然後被那老者的真元爆裂術一下給轟擊到了這溪流的淤泥深處。而在那一瞬間,封小先的“三生控神決”運轉到了極致,一絲真元都沒外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凡人,同時封小先在被擊中的那一瞬間,手裡的“兜天降靈符”當即發動,與那近千個化身一起化作縷縷天地元氣,雖然騙過了老者的魂念,但肉身所受到的衝擊卻是沒法化解,只能硬抗,但幸好保全了一條小命。
“額……好痛!”
隨着封小先的意識迴歸,嘴裡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污氣,但僅僅是一個呼吸都拉扯的全身劇痛,放佛是五臟六腑都被撕裂了一般,而封小先試圖內視自己的身體,但卻是沒想到連魂念都沒了,真元也一絲不剩,這下倒好,徹徹底底成了一介凡人。
沒了真元,容貌也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可是封小仍動不了,不是不想動,是一動就拉扯着全身,他估計這次是傷的最重的一次,不僅僅是肉身。既然動不了,封小先就乾脆任其隨着溪水漂流,飄到哪算哪。
但封小先忘記了一個事情,若是之前封小先就算傷的再重,真元還在,肉身的傷勢在真元的慢慢修復之下,最多時間花的多一些,最後肉身的傷勢還是能夠自我修復,但現在封小先的真元全沒了,魂念也沒了,就算想查看自己傷的有多重也沒辦法。沒有真元的支持,隨着流血過多,封小先不僅沒見好,傷勢反而越來越重,開始出現頭暈,麻木,抽搐,甚至出現了暈厥的現象,不大一會兒便真的在溪流中徹底的昏厥了過去……
而等封小先再次甦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趟在一軟綿綿的,香噴噴的牀上,房間的擺設很簡樸,很乾淨,窗外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封小先身上,感覺很舒服,體內的冰冷也在漸漸抽離,忽而又漸漸發熱,熱氣不斷上涌,涌至喉間,封小先甚至自己都沒聞到那濃郁的腥臭味。
“咳,咳……”
封小先用力的咳了幾聲,一口淤血包在嘴裡,封小先四下尋找,看着牀底下有個木盆,一口極其腥臭的淤血便吐到了那木盆裡。而這時候房門打開了,一位身材嬌小,長相清秀,臉上還帶着點嬰兒肥的小姑娘似乎是聽到了封小先的咳嗽聲,開門進了來。
“小哥哥,你好些了嗎?”
小姑娘的聲音很輕柔,眼神也是躲躲閃閃,極其害羞的樣子。不過封小先在這倒是沒注意到那麼多,只是他這一口淤血吐出來,渾身感覺舒服了很多,剛纔身上涌出的那股熱氣也在減退,恢復了正常。
“你給我喝了什麼藥?……別介意,我的意思是非常有效,謝謝。”封小先現在還很虛弱,說話的聲而也不大,說話時,這個胸腔都跟着抽痛,十分難受。
“我在後山挖的‘地龍草’,寨子裡的老人們說這種草治內傷效果很好,所以我就搗了點,煮着……”
小姑娘說着說着,聲而越來越小,後面封小先都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封小先看着她,小姑娘更是害羞的捏着自己衣角,然後紅着臉便跑了出去,連門也忘了帶上。
封小先本想叫住這小姑娘,問問這到底是什麼地兒,可一開口便覺着胸口一陣一陣的悶疼,加上小姑娘一溜煙的跑了,封小先只能暫時作罷,不過封小先倒是輕輕挪了挪身子,緊挨着那窗口,想多曬曬太陽。
陽光很溫暖,在那冰涼的溪水裡泡了很久,這一沾到陽光,封小先便感覺很舒服,暖洋洋的,曬着曬着封小先便趴在窗戶邊睡覺着了,知道太陽落山,一輪彎月升到半空中,封小先才醒了來。
封小先又重新躺好,不多時那小姑娘又進來,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也不說話,紅通通的一臉撇着頭,也不看封小先,只把那碗湯藥遞給封小先,封小先便端着一飲而盡,味有些苦澀,但又有些泥土的清香。
“哎……”封小先把空碗遞給小姑娘,剛想開口問問,但小姑娘卻是端着碗便跑了,看的封小先哭笑不得,他也是第一次見着這麼青澀的小姑娘,覺着有些好笑。
入夜有些微涼,封小先關好窗戶,正準備睡覺了,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也睡不着,魂念未生,自己現在的情況也不明,真元也感受不到,而每次他嘗試着運轉紫陽決嘗試修煉,但一運轉功法頓時左半邊身子都麻了,想必是筋脈斷裂了不少。現在魂念也沒有,封小先也查看不到自身的情況到底有多糟,這便麻煩了。
可就在封小先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時候,門開了,見着那小姑娘抱着一牀打滿補丁的褥子進來了,褥子很舊,但洗的很乾淨,且褥子把小姑娘的臉龐都遮住了,封小先只能看到一雙腳,穿着一雙繡着不知名笑話的小布鞋,看着挺娟秀,挺漂亮。而那小姑娘似乎也意識到封小先在看她的雙腳,小姑娘便把雙腳藏起來,可藏得來一隻,藏不了另一隻,小姑娘索性最後把褥子給放下來一截,遮住了自己雙腳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