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鬆手!你到底想幹什麼!”
封小先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大聲呼吼着,剛想動手救下烏荊時,那鬚髮男子卻是一腳踹來,封小先胸口一陣悶疼,摔了個四腳朝天,擡頭看時,見着那女子一臉怒氣的俯視着烏荊,而烏荊被勒的一臉通紅,大口大口的吸氣,連呼吸聲都啞了,眼珠子裡都冒出了血絲,一臉驚恐的看着這女子,眼神裡滿是求饒之色。
“你放開他,他都快要被你勒死了……”
人命關天之際,儘管烏荊之前對封小先很不好,但他還是出言相救,雖然他打不過那三人中的任何一位。而那女子卻是連看封小先一看都懶得看,鬚髮男子則擋在封小先與烏荊的中間,雖然沒有再踢他,但須發男子卻是狠狠的看了封小先一眼,眼神裡的意思大概是說,少管閒事,再動一下給你好看之類的。
這時候烏荊都開始翻白眼了,那女子才鬆開了手,烏荊長長的“啊……”了一聲,終於呼吸順暢,重新活了過來,但緊接着,那女子一手捏住烏荊的下巴磕,使勁捏着,就連封小先都能聽到烏荊的嘴腔骨在“咯咯”直響。
女子使勁捏住烏荊的下巴磕,愈來愈緊,烏荊的嘴巴就張的越來越大,嘴裡“喔喔”直叫,然後女子的另一隻手上出現一把明亮的小刀子,“噗”的一下插進烏荊的嘴裡,扎穿了烏荊的舌頭,然後被小刀子拉了出來,鮮血順着刀刃流着,就連烏荊自己都能看見自己的舌頭被小刀扎穿了,鮮血直流。
“本姑娘最煩的便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
那女子終是開口了,言語卻是相當狠厲,封小先聽了,心裡都在打顫,然後封小先便見着那女子手上的刀子一揮,烏荊的半截舌頭沒了,軟塌塌的掉在了地上,鮮血侵染了地面,紫紅紫紅的。
這時候女子才鬆開了手,烏荊雙手捂着嘴巴,痛苦的到在地上,翻滾着,嘴裡還淒厲的陣陣嘶吼。女子與那兩男子走了,走的不帶一絲煙火,似乎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過眼煙雲,原地只有一臉目愣的封小先和痛苦着滿地打滾的烏荊。
等到那三人走的沒影了,封小先這才慌忙上前,扶着烏荊,喂其嚥下一顆“止血丹”,而烏荊這當頭的臉上,不見了一絲高傲,一雙痛苦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封小先,雙手也禁拽着封小先的衣襟,臉上的淚水止也止不住,封小先爲其擦拭了好幾次,烏荊的情緒這纔好了些。
“和……桶……”
“你說什麼玩意兒?”
烏荊可憐巴巴的張嘴說了半句話,但一說話,嘴裡疼的更厲害,但封小先離的那麼近,幾乎的臉貼臉了,但還是沒聽清楚烏荊說的什麼,烏荊大張着嘴巴,嘴巴里全是鮮血和唾沫泡,封小先看着有點滲人,而烏荊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臉上的淚水再次流了下來,封小先這才明白烏荊剛纔說的什麼,好痛……
“好了,先忍忍吧!你不是什麼黃天司族的少司嗎,等回去了,族裡給你整點什麼天材地寶,不就是半截舌頭嗎?就是沒有舌頭,到時候也能長出一條舌頭來……”
封小先安慰着,言語到是說的輕鬆,不過他也不知道這舌頭被切掉了半截,到底能不能補回來。而烏荊這時候嘴裡的鮮血已經止住了,封小先扶着他站了起來,倒了幾口水,簌簌口,清了清嘴裡的污穢,烏荊大張着嘴,拿着一面銅鏡照着,看着嘴裡只剩半截的舌頭,烏荊臉色可憐痛苦的表情沒了,換成了一張吃人般的表情,眼睛裡都能冒出火來,狠厲的說着:“撥繞窩噴到拿是崖悶……”
說了半句話,舌頭又開始疼,烏荊狠厲的表情持續不到兩息工夫,又變回了一臉的痛苦,而封小先一開始還是沒聽明白烏荊說的什麼意思,但聯繫上他剛纔的表情,大概能猜出來是什麼意思,所以封小先四下望了望,趕緊示意烏荊別再亂說話,而烏荊也是驚弓之鳥,也四下看了看,沒瞅見什麼人影,這才急急拉着封小先一路小跑着,去了一個與那三人相反的方向,倒是與那女子所來的方向大致相同。
與此同時,在“白骨地獄”的某個地方,夏淵常與兩位陰魂殿威煞堂的精英弟子正貓在一小山坡上,三人臉上滿是焦急之色,而就在那小山坡下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腐屍,蹣跚的遊走着,大多手持着各式各樣的兵器,一對乾癟的眼珠子跳動着,但每個腐屍的體內都沒有一絲神魂,只能算是“行屍走肉”。
夏淵常與威煞堂的兩位精英弟子,杜載城和金子璞已經來這好一陣了,三人本來在王錦的指示之下在此等候,同時與其他分散的陰魂殿弟子匯合。夏淵常三人因爲傳送進來之時,剛纔離此地近一些,所以早早就到了,但等了好半天了,一個人影都沒發現,而原本夏淵常一行有五人,另外那兩位陰魂殿弟子是之前在此等的無聊之極,其中一人闖進了那腐屍堆裡,大殺四方,結果遇到一俱強勁腐屍,雖然最後還是碾碎了它,但這位弟子還是受了點小傷。
起初以爲並無大礙,也沒有服用解毒丹,僅僅片刻之後,才發現已是全身烏青,腦力裡亂糟糟的,還有些幻聽,幻影出現,之後這人便變成了那些腐屍中的一員,反過來咬了近旁一人,夏淵常等人還沒搞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這位昔日的同門居然短短時間之內形象大變,逮誰咬誰,眼中也沒了靈光,似也不認識他們了,於是乎夏淵常等人幾下便把這位同門滅了,乾癟的屍骨仍的遠遠的,至於剩下那位無意中被咬了一口的人,也開始變化了,也如那人一般,咬傷處開始變的烏青,逐漸蔓延至全身,最後也變了一俱乾癟的行屍……
所以夏淵常三人在此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來與他們匯合,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他們也怕其他同門遭遇到同樣的情況,若是遇到哪些腐屍,萬一受了傷,哪怕是一丁點小傷,最後的結局也怕是那般。
“夏哥,現在怎麼辦?其他兄弟們到現在一個也沒見出現,兩位副殿主也沒到,眼下,我們怎麼辦?要不去找找?”
長等下去也沒見一個人來,杜載城最爲焦急,之前又死了兩位同門,王錦雖然修爲高,但這次傳送進來,陰天笑不一定就和王錦在一起,怕就怕陰天笑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現在情況不明,就怕陰天笑和其他同門也變成了乾癟的行屍,那陰叟還能饒了他們。
“再等等吧!再等等看看!”
夏淵常也是焦急,但萬一他們這剛一走,王錦,陰天笑等人就到了,那就悲劇了,所以夏淵常怕的就是這個,至於他們的人身安全,夏淵常倒是不關心,反正只要他還活着就成,最重要的是現在這地方很安全,下面成片的腐屍只要沒衝上來,且周遭一個人都沒有,視野也開闊,不怕有人偷襲。
所以夏淵常三人繼續貓着,夏淵常心裡可是鬱悶的很,他是希望封小先那小子可別死了,最好也別來這鬼地方,要是封小先死在了某個地方,那夏淵常種在封小先體內的子母魂種的子種也會跟着死亡,那夏淵常就感應不到封小先了,“清虛符籙大道妙經”也就沒影了。
忽的,夏淵常覺着神魂一陣恍惚,輕拍了幾下額頭,夏淵常又感覺好些了,一時間他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高人在暗中窺探?而就在這當頭,杜載城戳了戳夏淵常的胳膊,示意夏淵常望向小山坡的一側,夏淵常見着在四五十里開外,約莫有四五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因爲光線陰暗,也看不清到底有幾人,魂念也不敢放肆的發散過去,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等那幾人走的進了,夏淵常纔看清楚了,有五個人,其中有一人似乎是受傷了,被一人揹着,但看其不時晃動的腦袋,應該還沒死,只是夏淵常三人一見着那幾人中有傷員,小心肝登時就緊了,他們可是見識過那“屍毒”的威力,解毒丹,化屍丹等等都沒有效果,屍毒着實霸道,而且只要沾上一丁點,絕對是十死無生。
“現在我們怎麼辦?對面的那幾個人,你們看清了嗎?是不是我們陰魂殿的人馬?”杜載城探出半邊腦袋,瞅了半天,還是沒看清楚人臉,遂問着夏淵常和金子璞。但他倆人也都沒看清楚人臉,也不能確定那幾人是不是自己人。
“先等等看!也不要出去,如果是自己人,我們纔出去,如果不是,那我們就先撤,不要讓那幾人發現我們……”
夏淵常想了想,便如此決定,金子璞與杜載城沒有意見,於是乎三人藏在山坡後面,時不時的探出半邊腦殼看着情況,而且夏淵常還掏出了一枚“念珠”,“念珠”是個很簡單但又很實用的法器,夏淵常手持着“念珠”,只要暗中有魂念掃視此處的話,“念珠”探測到魂念,變回發亮,對方的魂念越強,“念珠”所發出的光芒就越亮,所以“念珠”還能在一定程度起到檢查神魂強度的作用。所以夏淵常的打算便是隻要那幾人若有魂念掃視這個山坡,夏淵常三便撤離地處,等到那幾人離開之後再回來。